“傳朕旨意,年無過褫奪功名。年家三代以内,不得參加科考。”北霄寒厲聲道。
他鳳眸冷冽,氣勢磅礴,顯然是怒極。
要不是年無過已經死了,隻怕還會懲戒得更加嚴重。
“陛下聖明!”衆位朝臣道。
說完了年無過這件事情,大殿上安靜了一會兒,才有人站出來道:“陛下,昨天夜裡,有人攔下老臣,将此物遞給了老臣。”
喜升從這位大臣手裡結果東西,呈遞給了北霄寒,北霄寒一看,這竟然是一封皿書,上面的内容并非其它,而是控訴狀告慕千兮濫用兵權,無故囚禁蕭山郡村中百姓,導緻村中諸多百姓無緣無故暴斃身亡,讓北霄寒做主。
北霄寒目光更冷,若非他親自去了蕭山郡,再加上對慕千兮信任無比,知道蕭山是個什麼情況,隻怕單單看了這些,會怒上加怒,遷怒于慕千兮了。
這手筆,他根本不用多想,就知道是武太尉等不住出手了。
“皇後,你也看看。”北霄寒将皿書準備遞給慕千兮。
那呈交此物的大臣道:“陛下,這等腌臜之物,隻怕會吓着了皇後娘娘。”他看上去像是一片好心。
慕千兮一直沒有怎麼說話,聞言輕笑道:“雲大人這麼說,本宮就更要看看,說什麼腌臜之物,雲大人怕沖撞了本宮,卻不怕沖撞了陛下?”
說罷,就将皿書接了過來。
慕千兮的面色一寸一寸冷了下來。
衆人面面相觑,不知道那上面究竟是寫了什麼,竟是讓皇後和陛下兩個人都冷了臉!
有的人忍不住去看雲大人和前面的武太尉等人,卻發現武太尉等人垂着頭,雲大人臉上一片惶恐,卻又有些古怪。
“好啊!這是算計到本宮頭上來了!”慕千兮倏地一巴掌拍在了椅子上,“喜升,送下去給諸位大人也看看。”
喜升急忙将東西送了下去。
一時之間,整個朝堂上都是嗡嗡嗡的聲音,可是顧忌着臉色十分難看的帝後,倒是沒有人敢大聲說什麼。
最後還是雲大人道:“陛下,娘娘,此人将這皿書交給老臣之後就氣絕身亡,老臣不才,雖然覺得這皿書上面寫得荒唐,但是卻覺得,這有損娘娘德儀,娘娘隻怕還是早些澄清比較好。”
“确實,也該教人看看,這背後之人如何陰險。”鮮少在朝堂之上說話的慕千兮,這一次卻是占據了整個朝堂的中心,冰冷地道:“蕭山郡的事情,也是時候了結了。”
“侯明遠。”慕千兮沉聲道。
侯明遠出列,“末将在。”
“将你和葉無平、蘭上垣、江盛整理的東西拿出來給陛下和衆位大臣瞧瞧。”慕千兮嗤笑一聲,“免得這些人都以為咱們帶人去了蕭山是去欺負百姓的!”
侯明遠自然也看了皿書上面的内容,亦是冷聲道:“ 這純屬是無稽之談,若非娘娘,蕭山郡的百姓現在才是水深火熱呢。”
“侯将軍說得極是。”蘭上垣和葉無平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他們這些去了蕭山的人,才知道蕭山的水到底有多麼深,蕭山的百姓,到底活的如何了。
關于蕭山發生的前前後後一系列事情,慕千兮和侯明遠等人早就整理清楚,就等着有人出頭。
所以侯明遠的動作很快,不僅讓人将折子呈了上去,還将證據也一并附上,恭聲道:“陛下,娘娘,其實,有部分事實江大人回京的時候就已經交給了閱書台,隻是不知道為什麼,陛下一直沒有批複,所以葉将軍和蘭将軍也就不敢妄言。”
慕千兮笑道:“咦,你的意思是,有人竟然真的膽敢對閱書台的奏章下手?”
慕千兮這話說完,不等侯明遠回複,好幾個大臣都站了出來,“娘娘明鑒,閱書台的奏章臣等每日都是盡數交給了陛下。”
閱書台的運行機制和前朝的内閣很像,都是負責幫皇帝處理政務的。先由大臣将所需要上禀處理的事物寫成奏章交遞給閱書台,再由閱書台分了輕重緩急送給陛下處理,然後重大的事情則會拿出來再早朝上商議。
隻不過前朝内閣裡面的都是朝廷重用的大臣,而如今閱書台成為了一個獨立于三公九卿之外的機構,裡面的臣子官階較小,但是都是天子近臣,一般來說,都是保皇派。
武原翀道:“皇後娘娘雖然是關心閱書台的運作,但此言不妥,并無證據。”
“武大人别急,本宮說話是講證據的。”慕千兮冷淡地道。
這個時候,衆人将侯明遠拿出來的東西也都看完了,看向武太尉和武原翀兩個人的目光都不對勁了。
武原翀敏銳地注意到了,驚疑地摸了摸臉,卻并不知道為什麼。
高位上的慕千兮卻是冷冷問道:“武太尉,你就沒有什麼想要對本宮,對陛下說的嗎?”
武太尉這才擡起頭來,緩緩道:“陛下,娘娘,老臣不知道該說什麼。”
“是不知道該說什麼?還是不知道該怎麼狡辯!”北霄寒冷冷道,眼見着并沒有剛剛那般聲勢浩大,可不知道為什麼,衆人更加膽戰心驚了。
武太尉無奈道:“陛下寵愛娘娘,願意相信娘娘,老臣說什麼又能改變什麼呢?江大人如今已經失蹤了,僅憑借娘娘的一面之詞,就能證明老臣和拂塵宮勾結了嗎?”
“是,老臣是與拂塵宮有所接觸,可那也不過是為了家中孩子的病情!拂塵宮門人醫術出衆,老臣為了孩子定然是要去求一求的。至于娘娘說的,什麼江大人親眼看見老臣與拂塵宮少宮主交易,什麼老臣安排劉友幫忙拂塵宮煉蠱引,老臣都沒有做過!是萬萬不敢認的!”
“是啊!陛下,您要給武家做主啊!”武太尉不好說這些,武原翀卻是可以哭委屈的,他叫道:“娘娘先是毫無證據給閱書台潑髒水就算了,現在又空口白言給武家潑髒水,這樣不分青紅皂白,怎麼配當一國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