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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23章：争執，被欲望驅使的傀儡

　　 齊青鸾的語氣冷寒似冰，“即便她不知你不是她兒子，她的心還是偏向冷焱，得到什麼好東西，第一時間就給他，他不要的才給你；明明你當初最想學武，她卻說你身形高大些，該學文，讓冷焱學武傍身；五歲那年，護國公送來一對小倉鼠，原以為會分你倆一人分一隻，可冷焱說兩隻都要，她便由着他拿去養了，結果過不了幾日就全死了，你哭紅了雙眼；你六歲那年，王爺從外頭尋回一對鹦哥，會說話的給了他，不會說話的那隻又蠢又懶的則給了你；你七歲......”

　　 “夠了！”憶起那溫暖卻又殘忍的過往，冷淼隻覺得自己的一顆心都被人活生生剖開，痛得他渾身皿液盡失。

　　 他倏地站起，幾大步走過去，雙手掐住了齊青鸾的脖子。

　　 他咬牙，緩慢地說着，“這幾年，你動不動就說她如何對我刻薄、偏心、不公平，那麼你呢？你又是如何對我的，嗯？”

　　 感受到他釋放出來的殺意，齊青鸾臉上的冰冷與從容寸寸龜裂，雙眸裡流露出濃郁的失望與痛心，“我如何，你沒瞧見嗎？我處心積慮的讓她與你父王離了心，又費盡心思地奪得了掌家權，将她的地位完全架空，與那些妾侍鬥智鬥勇......我如同走在纜繩上，走錯一步便會摔個粉身碎骨，我所做的這一切，還不都是為了你！可你完全感受不到，處處忤逆我，動不動就說些誅心戳肺的話來刺激我......”

　　 “呵......”冷淼以一記不屑的冷笑聲打斷了她的話，“你少在我面前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你當我傻的嗎？你所做的一切是為了你自己！”

　　 “你妒忌唐婉君，所以你要拿走她的所有東西，最後還與秦慕容聯手毀了她！唯一令你遺憾的是，你到如今還拿不下盛王府王妃這個位置。于是，你這麼些年來拼盡全力經營王府，讓自己看起來無比的賢良淑德，好哄得冷坤替你請封，實際上，你是人面獸心，不，你沒有心，你隻是一個被内心膨脹的欲望驅使的傀儡！隻可惜，那人回來了，拿回屬于他的一切，哈哈，可笑你算計來算計去，到頭來一場空，哈哈......”冷淼放聲大笑，握住齊青鸾脖子的雙手，卻收緊了些。

　　 齊青鸾心裡又氣又痛，“淼兒，你怎麼能如此說我？我想要什麼，你父王給不了，你也給不了，難道就不允許我自己去争取嗎？唐婉君與冷焱一日不死，咱母子倆便一日沒有出頭之日，你甘心一直活在他人的陰影之下嗎？而且，你自己不也妒忌冷焱妒忌得發狂？”

　　 她嘴角忽然浮現一抹譏嘲，“他碗裡的泥沙、他床上的毛毛蟲、他的書被潑了墨，哪一樣不是你幹的？你還在大冬天推他下湖、捅了蜂窩哄他過來蟄、他為了救你，掉入枯井中，你卻在上邊抱着大石頭要砸死他，如若不是你跌了一跤，石頭沒砸下去，此時他早死了，呵......這點點滴滴，相信你一樣沒忘吧？你不但妒忌心重，還心黑，你憑什麼說我？咱們母子倆，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說完閉了閉眼，露出一個難看的表情，似乎想笑，卻又想哭，眼角有淚水滾落。

　　 冷淼臉上的神色也幾多變幻，臉上的肌肉抖動着，好半晌才問，“你為何全都知道？”

　　 “我為何知道？那是因為，你是我兒子啊！我時時刻刻都在看着你，隻要你離開我的視線，我就惶恐不安，我裝作對你和冷焱關懷備注，可事實上，我眼裡隻有你而已！”齊青鸾雙唇哆嗦着，望着他的雙眸裡帶着寵溺，卻有更多的淚水湧了出來。

　　 冷淼臉上青白交錯，嘴裡嗫嚅着什麼，終歸什麼也說不出來，隻是松了鉗住她脖子的手。

　　 他像是被抽幹了力氣，耷拉着腦袋，緩緩地走向窗前的位置，如一遲暮的老者，有氣無力地道，“你既全都看在眼裡，為何不幫我一把将他殺了，也省得搭上唐婉君一條性命！”

　　 “呵......說到底，你還是舍不得那貝戋人死！”齊青鸾摸了摸脖子，擦去眼角的淚水，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端着茶盞喝了一口。

　　 “那時我連姨娘都不是，在府中舉步維艱，我要幫你殺了人，我必死無疑。”她又恢複了淡漠的神色。

　　 “說到底，你還是更愛你自己多一些。”冷淼的目光悲涼而又充滿鄙夷，“不管你認不認，隻有她，才是真心實意愛過我，她......”雙眸徐徐看向她，帶着一絲痛色，“隻有她才配做我的母親！”

　　 “砰！”齊青鸾瑩白的手掌拍在茶幾上，雙眸裡染上了濃濃怒意，“冷淼，你簡直是狼心狗肺！”

　　 冷淼發出“呵呵”的冷笑，“惱羞成怒也沒用，我說的是事實。”

　　 齊青鸾雙眼眸暴睜，死死地瞪着他，嘴唇被她咬出皿來。良久，她忽而殘忍一笑，“冷淼，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在八年前，我為何突然要對她痛下殺手嗎？”

　　 冷淼端着茶盞喝着涼掉的茶湯，不發一言。

　　 齊青鸾笑道，“你是不是一直以為，她懷了你父王的兒子，冷焱又上戰場建功立業，我急于為你奪位，才铤而走險？我告訴你，錯了。在那時，她母子倆，便已中了我下的慢性劇毒。此毒天下無人能解，要不了多久，這母子倆便會藥石無醫，一命嗚呼。”

　　 冷淼倏地擡眼看她，“你什麼時候下的毒？”

　　 “這個你不用管。你隻需知道，我突然提前動手，是因為你。”

　　 冷淼面無表情地看她，“你又在編什麼謊話？”

　　 齊青鸾氣得又是一拍桌子，頭上的珠子發簪都在亂顫，“我幾時騙過你？”

　　 冷淼似信非信，上下掃視她，“那你說，為何是因為我？”

　　 齊青鸾卻不說話了，臉色變得鐵青。

　　 好半晌，才道，“聽說你一直派人在找那個少年馮清？”

　　 冷淼面色一變，聲音陡然尖銳，“我的事，還輪不到你管！别讓我發現你找人跟蹤我，否則我有一百種方法治你！”

　　 齊青鸾冷笑，“哪一次問起你身邊的小白臉，你不是這種反應？你不說，就當我不知你喜歡男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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