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搞事情,新房子入夥宴(十五)
第276章:搞事情,新房子入夥宴(十五)
“你說你們這幾個混賬玩意兒,今日不在衙門當值,竟山長水遠跑到這兒來禍害齊大人,是誰給你們的膽子,啊?”
那官差頭子唯唯諾諾,鼓起勇氣道,“回、回大人,是那齊老三與陳氏舉報齊、齊大将軍霸占他們的田地建了新屋子,又許給小的們......”官差頭子鬼頭鬼腦的,伸出三根手指撚了撚。
結合他的語言動作,别個立即便能猜到,這是齊老三許了他好處。
鳳澤國行賄受賄之風盛行,每個官員以及官員下屬,全會自己掙外水謀福利,衙門自是也不例外。
所以才有“衙門八字朝南開,有理沒錢莫進來”說法。
李縣令良心未泯,從不會向無辜百姓伸手。可那些自動送上門的,不要白不要,他是全都來者不拒的。
對于下屬的受賄,他也從來是睜隻眼閉隻眼。
可此事是你知我知,大家心知肚明便是了,若是拿到明面上來說,那可真是太丢人了!
是以,當這個官差暗示他時,他氣得一腳踹向官差的屁股,“我讓你泯滅良心,我讓你以權謀私,我讓你徇私枉法......”
官差頭子一面躲,一面哭喪着臉喊“冤枉。”
他們一早便聽說,大人在今日要赴一場很重要的宴席,老早就派人去搜尋禮物,這幾日都無心處理公事,他們才膽敢接受的齊秋蘭委托,來這裡走一趟。
可是,他們并沒做犯法之事啊!
“大人,您聽我解釋,這齊老三夫妻手上,的确有這屋子的地契,小的們并沒有知法犯法,大人,您明鑒......”
齊秋蘭是他表弟媳,他無論如何也她說幾句的話,否則若是他表弟得知,日後都要與他斷絕往來了。
可縣令一聽更氣了。
人家齊大人将新屋子都建好了,若是一早有地契,早就拿出來交涉解決了,偏偏等到現在,不是故意訛人嗎?
心裡發怒,那下腳也不再放輕,将官差頭子踹得狼哭鬼嚎的。
程吉見差不多了,便去将他攔下,“姐夫,您消消氣,何必與這等渾人生氣,不值當。等下您好好審理一番,該如何處罰,您判他就行了。”
縣令氣喘籲籲,也就順着台階下了。
“暫時放過你這混賬東西!”
他掏出帕子,擦了一把汗。
而後看向齊一鳴,臉上帶了笑,抱拳沖他作了個揖,“下官今日來此,是特地來向您讨一杯水酒喝的,卻沒成想,我底下這些混賬玩意兒竟有眼不識泰山,跑這兒來冒犯了您。是我管教不當,還請大人責罰。”
齊一鳴:“你讓一幹人等進來,将此事審查清楚。入夥宴的吉時快到了,若是耽擱了不好。”
縣令聽出他語氣中的不耐裡,心中一凜,忙應聲,“是!”
忙沖那幾人揮手,“還不快去把齊老三一家帶進來?”
他今日是出來喝喜酒,并未帶差役,是以鎖人的任務,便落到了先頭那幾名官差身上。
幾名官差哭喪着臉,他們收了齊秋蘭的好處,是要站在齊老三這一邊的,眼下卻要親手去鎖這一家,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嗎?
最覺得憋屈的是官差頭子,齊秋蘭是他的表弟媳,眼下親手抓她,相當于大義滅親,他表弟不會放過他的。
幾個官差磨磨蹭蹭地出了去,齊老三一家見到他們頓時又生出一絲希望,全部都朝他們圍攏過來。
“王捕快,秋蘭她知道錯了,求求你去大人跟前說說情,饒過她這一回吧。她若是進了衙門,這輩子可就毀了啊!”陳氏雙目浮腫,面容憔悴。
王捕快歎息一聲,“你讓我如何說?在衆目睽睽之下辱罵朝廷重臣,妄議朝綱,若是被有心人傳了出去,莫說是她,就是我們和大人,都可能會受到牽連,這罪名是輕的嗎?”
“啊?”陳氏傻了眼,這回總算意識到了事态嚴重。
她環顧一周,眼神陰鸷,發狠道,“我看哪個敢将此事傳出去,我就提刀去殺他全家。反正我女兒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想活的了。”
見衆人神色忌憚,她有些神經質的抓住官差的手,“差爺,您看,沒人敢傳出去的,您和大人都沒事,您看,此事能不能就此揭過了?”
她無比的急躁,又湊到官差耳邊小聲說,“我家還攢下了三百兩銀子,若是差爺幫忙搞定此事,就全給您和幾位同僚喝酒。”
王捕快眼神閃了閃,卻是無奈搖搖頭。
“陳氏,你想得太簡單了。她犯下的罪行,不判個滿門抄斬算好的了,你還想拿銀子疏通?即便你能捂住所有鄉親們的嘴巴,”他下巴往裡邊揚了揚,“那你裡邊的大人物,你能捂得住?你想用錢去收買,那人家稀罕你幾個錢?你女兒的話太過狂妄無禮,侮辱了他們敬仰的大将軍,豈會放過她?”
陳氏被這一番話說得臉上青白交錯,眼睛都翻了白。
“娘!”齊春梅兩姐妹忙将她扶住,拼命地搖晃,淚如雨下。
陳氏困難地轉動了下眼珠子,而後掙紮起身,一把推開這兩姐妹,身子踉跄了下,卻仍跌跌撞撞要往外跑。
她不知道自己能去哪裡,是去娘家求助,還是去找女兒的婆家。她隻知道,她必須要做些什麼,不能眼睜睜看着女兒去死。
然而,官差們怎麼可能如她的願?
王捕快幾個大步就擋在了她跟前,“陳氏,你不是狀告齊大将軍霸占了你的田地嗎?眼下大人公開審訊,你随我進去吧。”
“不,我不告了。”陳氏心裡後悔不疊。
那一塊荒地,她從不放在眼裡。她之所以要告,不過是想給王婆子一家找不痛快而已,可若是她知道要搭上一個女兒,她是死也不告的。
王捕快卻是冷了臉色。
“你想告便告,不想告就不告,還山長水遠的把我們喊到這兒來,玩我們呢?兄弟們,來,将她帶走。”
陳氏腳一軟,雙眸有幾分茫然不解:怎麼她不想告都不行了?
待他們的雙手抓住她的雙肩,就要把她鎖走時,她心裡積壓的絕望惶恐陡然爆發了,大聲嚷嚷,“放開我,我說了我不告,為何還要逼我?你們是不是受了齊一鳴的指使,在強權的壓迫下,才如此對待我們?我告訴你,我不怕他,他若真以強權壓人,我便上京告禦狀,搞得他身敗名裂......”
“啪!”王捕快扇她一個大耳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