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難受,間接承認他是古卿了麼
第455章:難受,間接承認他是古卿了麼
隻見她蓮步輕移,一雙美眸直看着慕容庭,面上笑容淺淺柔柔,“慕容公子,齊夫人對我有諸多誤會,還要将我送往大理寺治罪。我無端背負罵名,特别冤枉,慕容公子若是也偏聽偏信,那我可要傷心死了。”
慕容庭勾起唇角,“齊夫人并非心兇狹窄之人,若是她針對某個女子,定是心中醋了。至于為何人而醋,齊夫人自是心中有數的。”頓了片刻,他望向何苗,唇角滿滿的笑意,“師嫂,你說是嗎?”
何苗怔了怔,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她已經細數了齊新宜的罪狀,押解她上京是理所當然之事,怎的這人反倒跟她說什麼醋不醋的,這有一毛錢關系嗎?
倒也不想跟他較真,便道:“她惦記我男人,我自是有吃醋的。然,她的所作所為人神共憤、天地不容,我将她送入大理寺,絕非是出于私心。”
“是嗎?”烈日炎炎下,他的笑容有些意味深長。
“你無須質疑我的用心,反正她惡貫滿盈,你随便找個村民都能作證。對了,還有兩百個炎衛與他們統領也都可以作證。”
齊新宜深深蹙眉,“那些炎衛都是鳴兒的下屬,自是幫着你說話的,算什麼證人?”
“算不算證人,自有大理寺說了算。”
何苗已沒有耐心同他們扯下去,手一揚,無數的鋼針疾射而出,全往齊新宜身上紮去。
毫無征兆又無影無蹤,速度快靠得近,齊新宜根本避無所避,瞬間身上便全紮滿了針,如同刺猬一般。
她氣怒交加,“何氏,你......”
何苗冷笑道,“你什麼你,你這種毒到流膿的女子,我即便殺你一百遍都不過分!”
齊新宜還想說什麼,無奈鋼針上的毒發作了,她撲倒在了地上,在地上翻來滾去,難以忍受那萬箭穿心之痛。
白衣沾了一身的泥巴,再無半點光鮮靓麗的模樣。
何苗再懶得看她半眼,問慕容庭,“師弟,我問你,之前這個婆娘身上的毒,可是你幫着解的?”
慕容庭面不改色,雙眸裡甚至帶着一絲笑意,“是。”
她壓住心裡的怒火,“為什麼?”
“我說了,我惜才,一位大才女被關押在髒亂的地窖裡,我于心不忍......”
何苗很生氣,不等他說完便打斷他,“停!你既不願說原因,我也不逼你。隻是,我警告你,你若是再放她一次,以後再也不要踏入我家門口半步。”
見她一臉決絕,慕容庭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盯着她看了半晌,才幽幽地道,“我留她還有些用處......”
“不可以!”何苗氣呼呼地瞪着他,“不管你是慕容庭還是古卿,你都很清楚齊新宜的所作所為,可你竟還想包庇她......你這個是非不分的混人,你太令我失望了你!”
慕容庭似被針刺了,瞳孔驟縮了下,有瞬間的迷離,他往前一步,聲音有些沙啞,“師嫂,我留着她,不過是想......”
何苗看着他,等待他的下文。
然而,他卻是打住不說了。
他神色複雜,眼底深藏着幾分怅然與苦澀。
何苗深深吸了口氣,“古卿,我知道此刻同我說話的是你。我很感激你為我做的一切,特别是為我準備了空間,救了我的命,改變我的生活,給我帶來太多好處......我很感激你。你滞留在這人世間,一定有心願未了,你若是需要,我會竭盡所能去幫你,甚至把空間還給你。可你要保齊新宜,恕難從命。”
慕容庭望着她不說話,眉宇間染上幾分憂傷。
何苗是個急脾氣,得不到回應,便有些暴躁,“你說話呀,光看着我幹嘛?”
他轉過身,看着天空的雲卷雲舒。
道,“你不願意,我便不保了吧。”語氣有些意興闌珊。
何苗的心一下子軟了,期期艾艾地道,“古卿,我很抱歉,往事如煙,我記不起過往了。如今我已生兒育女,有丈夫有婆婆,你的深情厚誼,我、我無以為報。”
聽她如此說,他的神情一傷,臉色變得有些蒼白。
四目相對,他卻别過臉,避開了她的視線。
何苗有些急切,忍不住道,“古卿,你告訴我,你到底想做什麼,我有點怕你......”
他垂眸,嘴角扯出一抹笑,“師嫂,你是将我當作是那個什麼古卿了嗎?你同他說這些暧昧的話,就不怕我師哥聽到傷心?”
又來了,他又僞裝成慕容庭了。
他到底想怎樣?
何苗頭疼地揉了揉額角,“你非要如此嗎?”
他擡眸,看向天邊的流雲,說了一番似是而非的話,“師嫂,道理誰都懂,可有些執念,是永生永世都放不下的。”
他頓了頓,忽地朝她走近兩步。
見到她下意識地往後倒退,他眼底湧起層層風浪,過了半晌,卻又悄然退去。
苦澀一笑,“師嫂,我很想祝福你與師哥這一生白頭偕老,可終歸,意難平。”
他說着轉過身,一步步離去。
這是間接承認他是古卿了麼?
何苗張了張嘴,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
他忽然又頓住了腳步,道,“齊新宜與沐家衆人,我會帶回大理寺,也确保讓他們被判下死刑。隻是,你要答應我,不要去藏區。”
何苗緩緩搖頭,“對不起,我不能答應你,因為,我做不到。”
他豁然轉身,雙眸瞪着她,額頭青筋跳,呼吸有些急促,似在極力壓抑着什麼。
何苗怔住,半晌,張了張口,沒能說出一個字。
她又不是木頭,他對自己的情意,不可能感受不到。
隻是她身不由己。
瞧他這樣難過,她心裡也不好受。
默了默,她道,“你知道千裡眼吧?我方才用它看到我相公了。他在藏區很不好,兇口插了一把劍,快要死了。我方才就是想同你說,要麼你幫我将齊新宜等人帶走,好讓我少掉一個隐患;要麼就幫我看着家裡......”
慕容庭出聲打斷她,“你真要去找他?”
何苗雙眸閃爍着淚光,卻是很堅定地點了點頭。
他身形一震。
陽光熾熱,卻無法驅散他眼裡越聚越深的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