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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死胎元兇
就在夏侯睿覺得自己快要爆發時,渾身的不适突然被一股清涼纾解,夏侯睿知道,應該是解藥發揮作用了。
等大腦徹底清醒,他才驚得一身冷汗。最初失心粉的毒開始發作時,他竟然用内力完全壓抑不住,如果沒有解藥,恐怕他今晚……
眸色沉得吓人,如果讓他知道到底是誰想要害他和母後,決不輕饒!
看來他還是太仁慈了,才讓幕後之人覺得他好欺負不成?
“父皇。”慢慢擡起頭,夏侯睿黑漆漆的眸仁冷靜沉穩,絲毫沒有半分緊張與急于辯解,隻是不卑不亢地仰着頭,背脊挺得筆直,一身冷峻的風姿,看在宗帝眼裡,慢慢冷靜了下來。不得不說,他對二皇子還是頗為滿意的,在這些皇子中,隻有他夠沉穩,處事周到,遇事不慌,和他當年格外的相像。
“睿兒,你要說什麼?”
“父皇,兒臣知道這個時候不應該替母後說話,否則會讓父皇你覺得兒臣偏袒母後。可百道孝為先,兒臣如果眼睜睜看着母後含冤莫白而不說什麼,豈不是不忠不孝,所以,即使會讓父皇你不快,兒臣也不得不說。如果這件事真的是母後所為,她怎麼可能會讓人用這麼珍貴的雪蠶絲縫制這個巫蠱娃娃?一旦被發現,豈不是明擺着告訴别人,這就是母後她所為?”
夏侯睿話一落,衆人心裡也頓時一片堂亮,這事情恐怕真的不會這麼簡單?沒有人蠢到會自己挖個坑把自己埋了。
宗帝沉默的思慮了夏侯睿的話一番,冷靜想了想,慢慢松開了抓着皇後衣襟,皇後這才松了一口氣,顫巍巍跪在地上,眼角忍不住發紅,卻抿緊了唇沒有說一句話。她在皇上還是太子時就一直跟随着他,從未有過二心,可為了一個穎妃,他三番四次的懷疑她,如今甚至……想到剛才宗帝眼底的殺意,她就覺得心涼。
垂着眼,遮住了眼底的晦暗,終究,她還是高估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
宗帝不說話,所有人都不敢起身,生怕自己哪句話惹怒了聖顔,到時候萬劫不複就得不償失。樓輕舞漫不經心地跪在角落,視線卻是在衆人的臉上悄無聲息的劃過,直到落在那容貴妃和穩婆身上時,嘴角才隐隐勾起一抹涼薄的笑意。最後越過容貴妃,重新來到那穩婆身上,瞧見她不時地搓弄着自己的手,偷偷看向容貴妃的目光帶着閃爍和不安,而且,還不時看向寝殿内。
樓輕舞順着打開的寝門,望向了最裡面。
可隻是一眼,她就僵在了原地,上一刻還雲淡風輕的臉變得陰森而又恐怖,一雙纖細白皙的手握得“咯吱咯吱”作響,腦海裡又閃過那漫天的紅,幾乎要把她整個人都吞噬掉。她的眸仁空的仿佛失了魂,丢了魄,飄渺無依,流離不定,卻又在下一刻,鬼魅的仿佛來自地獄的幽靈,清透純粹的眸仁一點點被黑暗侵染,變得晦暗,陰冷。
那穩婆隻感覺一道冷飕飕的視線盯着她瞧,後脊背忍不住蹿上一股寒意,可環顧了一圈,卻什麼也沒有發現。
而這個時候,在整個寂靜的仿佛沒有人息的外殿裡,一道軟糯輕柔的聲音緩緩響了起來:“皇上,臣女同意二皇子的話,這件事恐怕是有人故意陷害皇後娘娘。”
“嗯?”所有人都很意外,視線猛地瞧向聲音發出的方向,當看到角落裡柔柔弱弱的女子時,都愣了愣。那睨着衆人的大眼,濕漉漉的,格外的無辜,莫名的安撫了衆人緊張的情緒。宗帝顯然也平靜了不少,畢竟剛才睿兒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他是太過心急了,現在想想,這種情況也不無可能。隻是聽到謀害穎兒的人是皇後時太過憤怒才會說了那麼不妥的話。這會兒他正擔心沒有個台階,聽到樓輕舞的話,忍不住表情柔和了不少:“哦?你是左相長女吧?朕記得,是叫輕舞來着,你說你同意睿兒的話,那麼,你怎麼看出來皇後是被陷害的?”
聽到宗帝的話,衆人也都紛紛瞪着樓輕舞回答。
樓輕舞歪了一下頭,眼睛裡滿滿都是輕柔純善,條理清晰,句句都落在點子上:“臣女是想到三點。”
“哦?哪三點?”
“其一,司制房的崔嬷嬷說雪蠶絲隻有坤甯宮有,可臣女并不認可,畢竟,雪蠶絲是由司制房分配到坤甯宮的,那麼,司制房現在應該也有吧?”
“這個……”崔嬷嬷聽到這,臉色都變了,擡頭看到宗帝皺起的眉,連忙道:“皇上,司制房的确留了一些,可那也是為了萬一有需要之處,可以以備急用,奴婢絕沒有私自贈給他人。”
宗帝沉着臉不言不語,樓輕舞也隻是揚着嘴角,根本看不出她在想什麼,隻是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她的身上,看着這個柔弱卻絕世傾城的女子娴靜淡雅的娓娓道來那些他們并沒有細想的:“臣女的意思并不是司制房私下有什麼,隻是舉個例子,并不是隻有坤甯宮才有雪蠶絲。更何況,雪蠶絲雖然貴重,這皇宮卻不是這世間唯一有雪蠶絲的地方,既是貢品,那自然是從民間呈上來的,這途中有什麼……可真是說不定呢。”
宗帝心下一動,卻沒有說話,其他人也不敢言語,隻是瞧着樓輕舞的目光,帶了些深意。
半晌,宗帝才繼續問:“那其二,其三呢。”
“其二,死胎并非偶爾,也非巫蠱,而是中毒。”
“中毒?”所有人倒吸了一口涼氣,紛紛看向禦醫,有人忍不住問:“可如果是中毒的話,禦醫怎麼可能查不出來?”
“這個,自然就是臣女要說的其三了。”樓輕舞慢慢擡起頭,靜靜地望着宗帝,“在說其三之前,臣女希望皇上跟臣女先去看一個東西。”
“什麼東西?”
“等見到了,皇上自然就清楚了。”
“朕準了。”
樓輕舞這才站起身,越過穩婆和禦醫,踏進了寝殿,她的腳步很輕,可每一下都敲在衆人的心尖,像是一把鋒利無比的刀子,指不定下一刻他們可能就會是被陷害的對象。畢竟,那幕後之人連皇後都敢設計,更何況是他們?
樓輕舞很快從寝殿走了出來,隻是她并不是空手而回,而是抱着一盆精巧的花卉。
花盆裡是很普通的綠草,看起來并沒有什麼特别的。
宗帝忍不住皺起眉頭:“你就是要給朕看這個?”
“是,就是這個。這也是臣女說的其三,禦醫之所以看不出來是中毒,就是因為這株草藥,它才是這次穎妃難産生出死胎的元兇。”
宗帝眸色更深:“這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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