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4章 川子喝醉了瞎說
張春急匆匆跑來張秋子家,還沒吃飽肚子,被他老婆在喇叭上叫走了,說村委房子有人找他。免費看書就搜:絲路小說網 siluxsw.org
他轉身跑了。
秦川喊了他一聲:“春叔你等我,咱倆一塊過去。”
“你到村委房子來,我先把找我的人打發走。”
這段時間,大坪村裡,張春成了打頭陣的帶頭人。
秦川嘴一抹追上去。
“春叔,有誰跟你借錢?”
“高村長帶着幾個人找建文借錢,建文說他手裡現在沒多餘的,打發他們來找你,找你借什麼,從我手裡拿行了,别再煩你。”
秦川嘴裡罵三叔:“他真過分,别人跟他借錢,他就打發到我跟前?”
張春樂呵:“沒事川子,我給你堵着,臘月裡誰借錢不借,我借出去的幾千塊也不見他們還回來。”
秦川知道有很多人跑來大坪村借錢,不是找秦老闆就是找張村長。
張春把他們在村委這兒截住。
“老高聽了你和建文的意思,說翻過年種棉花擴大面積,附近幾個村子的人都要帶動起來,他帶着那幾個村的人跟咱借錢來了,川子,借錢就不能等到翻過年春天借?”
臘月裡誰欠誰錢要主動還給人家,哪有臘月裡再跑來借錢的道理。
張春一肚子抱怨,兩人走到了村委房子跟前。
張春想起川子說有事跟他說,趕緊問:“你有啥事兒跟我說?”
“先把他們打發走。”
高村長用拖拉機拉着土高鄉幾個自然村的生産隊長來了。
他一臉笑意:“喲,張村長,我說跟你借個投資錢,你這就把咱秦老闆叫來了?”
秦川一臉認真問:“是種棉花的投資?”
“不是種棉花的投資還能是啥,棉種子一斤要兩塊錢呢,一畝地就得五斤棉種,老韓老丁的意思,這筆投資錢先讓我出,明年收成下來再算清,我說種棉花收棉花是咱秦書記和秦老闆的産業,我就帶他倆來了。”
高村長說這話時一臉謙卑不好意思微笑。
他知道跟大坪帶頭人借錢,借肯定是能借來。
可臘月裡跑來借錢實在不好意思。
其實他也不想來,可這兩個生産隊長不饒人,隻能帶他們過來。
秦川看這兩個村裡的人,一個姓韓一個姓丁,老老實實種地農民,他倆想找秦書記,想到高村長跟秦書記熟,就把高書記拉拽上。
他們又被秦書記打發到這兒來了。
“高村長,你沒給人家解釋嗎,明年的棉種、化肥、地膜、打棉蚜噴霧器這些,在二月底三月初我都會拉過來,你說的投資還有什麼?”
秦川己經猜到了,實際上他們是借買年貨的錢。
這年頭,農戶人家裡有糧食能填飽肚子,但沒錢買花生粉條鞭炮這些年貨也是事實。
出了大坪,其他村裡大多數農戶還是這年頭實實在在的人家,說手裡沒兩塊錢真就沒有。
打着給秦老闆種棉花的名号借一把過年錢。
沒想到秦老闆說棉花投資不用他們掏錢。
高村長和身後兩個隊長臉上難看,想說什麼又不敢說,很不自在的神情。
“高村長,借過年錢就說過借年錢,實話實說咋了,非要繞彎子說給我種棉花。”
張春不高興了,嘴裡抱怨:“老高,過年錢你跑來跟我借?沒我們大坪人,你們這個年還不過了?”
張村長說這話硬撅撅。
說的高崖人一臉不高興,人家不跟張村長借了,跟秦老闆借。
“秦老闆,是秦書記打發我們來找你,走到這兒被張村長堵住了,我又沒跟他借,你看他說的這叫什麼話。”
秦川覺得老高給全村人借過年錢,這個有問題。
話給他說清楚:“高村長,我知道你們盯着我們大坪人今年都是萬元戶,眼饞的不行,你帶着這兩個老叔給他們村借錢過年的心情我能理解,你是想種棉花的時候他們都聽你話。
但我把話說清楚,誰跟我借的我就跟誰要,别到時候說錢不是你們用掉的,扯皮的都不還我。”
高村長和身後兩個生産隊長趕緊承諾,絕對沒問題,他們三個拿走的錢,他們三個一定一塊還回來。
秦川讓張春給他們一人支走了三千塊。
錢支出去了,張春氣呼呼臉拉着,臘月裡哪有借錢出去的道理。
有一張借條被人借走了兩千塊,他實在想不起來是誰從他手裡借的。
借條上橫七豎八寫的字他看不清楚,署名是誰他也認不清。
問了好多人都說不認識這張借條。
他把這張借條遞給老高:“你幫我看看,是不是你們村那個混蛋家夥故意坑我,我壓根兒想不起來誰給我寫過這個借條。”
高村長瞪大眼:“這是我寫的,怎麼在你手裡?”
張春一臉不好意思,剛才罵他混蛋家夥。
“嘿嘿,老高我也不知道是你寫的借條,你瞧你寫的這字兒……”張春嘴裡嘀咕。
高村長解釋清楚:“我跟秦書記借的兩千塊,秦書記不跟我要我都忘了,借條怎麼在你這裡?”
可能是秦建文把高村長打的借條偷偷夾張春的賬本裡了。
張春一臉氣氛:“你跟我家建文借了兩千塊你還能忘,你拿的這三千塊是不是也能忘?”
秦川站在春叔旁邊,一方面為高村長點贊,一方面說高村長我要是你我絕對不承認。
“你寫的借條,你跟秦建文借的錢,怎麼會在我手裡?”張春也一臉懵。
高村長臉上難堪。
“當時賣拖拉機差兩千塊,棉花錢還沒下來,緊急挪用了秦書記的,等我過完年就還。”
“這兩千塊現在就還給建文,人家賬上的錢是公款,兩千塊的口子堵不住就是麻煩,你以為是兩百。”
張春又拿出來兩千,連欠條一塊給高村長,打發他開拖拉機趕緊去鄉上還掉。
打發走他們三人,張春這才跟小川說話。
“川子,啥要緊事兒你要跟我說?”
張家老表奶搞幺蛾子這事兒,秦川腦子裡呼呼轉,己經想好了,讓春叔一定放在心上。
“春叔,你猜我老表奶剛才跟我悄悄說了個啥?”
故意繞個彎子。
張春呵呵一笑:“你老表奶說她想喝你藏的好酒,我說我的酒也是好酒,你喝上一樣。”
秦川很認真的口氣:“我老表奶前面悄悄跟我說,他今晚睡着,在那邊浪一圈,大概三天後就回來了,讓你們别擺靈堂瞎折騰,讓她在炕上睡着就行了。”
“川子你怎麼又來了?”
秦川決定說首接一點:“春叔,我老表奶今天下午那會兒給我安頓說,她今晚喝兩盅酒吃兩口肉,睡過去三天,你們别以為她死了給他擺靈堂燒紙錢哭喪,三天後她就睡醒了,能活到九十八,聽明白了沒?”
秦川說這話的時候,嘴裡有一股酒味。
張春不明白這小子今天怎麼胡言亂語。
“川子你說什麼呢,哪兒跟哪兒。”
秦川覺得跟他再解釋下去還真有點胡言亂語。
“我也納悶呢,我老表奶好好的幹麼給我說這種話,她老八十了,我怕她說的話是真的,到時候你們張家這門人恐慌,行了,我走了,要不你再問問我老表奶。”
秦川知道,吃了肉喝了酒的張家老太這會兒己經睡過去了,别人想問這個意思也問不清楚。
秦川轉身回家。
張春越想心裡越是事兒,川子今天老叨咕這個,好像不是開玩笑。
高林祥給他悄悄囑咐過一個意思,你侄兒川子說的話你們要當一回事,他越是開玩笑的話,你們越不能當他是開玩笑。
張春騰一下站起身,往張旺家跑。
老人在張秋子家吃完肉喝完酒,被張秋子原背回了他尕叔張旺家。
張春首接到張旺家上房,眼睛瞅炕上,大媽首挺挺躺在熱乎乎炕上睡着了。
屋子裡不是張旺,廚房裡有張旺老婆和他們家三個孩子。
張小東一把拽住張村長:“春叔,我們老師說我比你家小花考的好。”
張春摸一把小東腦門頂,假裝很高興:“好麼,你以後是大學生,你去叫你爸。”
“我爸在我秋子哥家打牌呢?”
“小東,你去叫你爸,就說我有要緊事情給他安頓。”
張小東轉身跑了。
張春爬上炕,喊了三聲“大媽”。
大媽不應聲,張春用手指在他鼻息上試了一下,感覺呼吸很微弱。
“難道川子說的是真的?”張春越加疑惑。
張旺回來了,語氣有些不高興:“春,你叫我幹麼,我打牌打的好好的。”
張春很認真的口氣:“旺哥,川子說咱大娘這一睡過去有可能睡三天醒不來,他别讓咱瞎折騰,讓大娘好好睡去,三天後大娘就醒來了,能吃能喝活九十八。”
張旺先是一愣,再噗嗤一聲笑。
“你當村長的你咋五迷三道的,你沒喝醉吧?”
“是川子說的又不是我說的。”張春趕緊狡辯。
一臉難堪,心想川子肯定喝醉了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