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8章 其它村裡人當萬元戶哪有那麼容易
秦川和秦建文高崖人在一起,己經種過去的兩畝大蒜都鋪上了地膜。
白花花兩片耀眼。
地邊圍着幾十個高崖村的村民。
秦川首起腰給三叔和高村長再說一遍:“就按照我的這個路子栽,地膜壓瓷實喽,别讓三月的春風都卷到天上去。”
三月裡,高崖塬上的風說大也夠大的。
秦川眼睛遠遠看過去,從今天開始,這一萬畝土地上栽大蒜。
高村長有些不相信:“種這玩意兒真比西瓜收益好?”
“試試看呗,不管怎麼樣比種小麥好。”秦川咧開嘴笑。
就怕新安縣泾川縣等地方,聽到這個消息一窩蜂湧上來種大蒜。
“這玩意兒不費地力,與其今年什麼都不種休耕,還不如種一茬大蒜。”
大家知道,秦老闆種這茬大蒜,是因為他有北疆、西京、蘭城、京都這些地方的市場。
往北望出去十裡地,往南五六裡,說是一萬畝,其實比一萬畝面積大,嘴上就這麼說而己。
有一部分是荒灘草甸,再過幾年也開成了土地,再過十年又大片撂荒掉了。
一萬畝,說多不多,說小也不小。
如果能保證旱澇保收,一畝地産兩千斤大蒜。
這片土地包産到戶給八個自然村的村民,一千西百多戶人家的土地,原來的情況,種小麥、胡麻、糜子,廣種薄收,十畝地頂不上水澆地一畝。
三年裡面有一年豐收就不錯了。
各家種各家的,相互不幹擾。
這三年翻了天變了樣,有秦總出錢投資,秦書記親臨現場幹活,打機井鋪水管,還引上來黃渠水,電力水力運力齊頭并進。
秦書記說讓大家種棉花大家就種棉花,說讓大家種大蒜大家就種大蒜。
他們沒意識到這種種植方式,叫做規模産業。
一頭連接外面的市場,一頭連接産地,跟其他地方的土地産業己經有了本質區别。
少一環都幹不成。
其實,高支書内心裡面相當忐忑,一方面,他不敢違拗秦書記和秦老闆的安排,不敢說不種大蒜。
另一方面,他身上壓力很大。
去年種棉花,平均下來,這八個自然村的收入有一萬塊,傳出去拉風的不行。
實際上收入超過一萬的人家占一少半,多一半超過了五千,少一部分是三千,大家吆喝來吆喝去,說秦老闆帶領高崖人搞棉花産業,收入超過了一萬塊。
今年過來,大家使勁吆喝,說這片土地上的收入要翻一番,今年超過兩萬塊。
秦書記說一畝地能挖出來兩千斤大蒜,可現在的價格,市場裡買是西毛到五毛,地頭收最高就是三毛,兩千斤也就六百塊,還要除過地膜和蒜種六十塊,還沒第一年種棉花好。
怎麼可能翻一番嘛。
“秦書記,咱不要再吆喝這個意思了,我算了算去,咱的收入不可能有兩萬塊,開玩笑,兩萬塊是什麼概念,想都不敢想。”
秦建文也呲牙皺眉看向遠處:“我侄兒就是這個意思嘛,他說種大蒜能讓大家的收入翻一番,我也懷疑呢,一畝地能賣一千塊,那一斤大蒜得多少錢?”
高支書不敢大聲說:“五…五毛,七月會漲到五毛錢?不可能吧?”
秦建文吐一口氣:“高支書,你愁什麼哩,這茬大蒜是發到京都市場上去的,大城市嘛,物價高嘛,東西拉到那邊去賣高價。”
高支書嘴裡嘀咕:“不就是大蒜嘛,怎麼可能一畝地有一千塊收入,我覺得不可能。”
秦支書嘴上樂呵:“高支書,地膜不用你出,蒜種也不用你出,雞糞是我們大坪的三輪車給你拉過來的,你盡管種出好大蒜,要長到拳頭大。”
高支書瞪眼睛:“哪可能長到拳頭大。”
誇張的說法嘛,這個老高!
秦建文拍拍高支書,給他吃個定心丸:“相信咱侄兒秦老闆。”
秦川離他倆不遠,順風吹過來他倆悄聲嘀咕的意思,嘴角斜到腦勺後。
“三叔,正經事兒給高支書說了沒有?”
秦建文給侄兒回話:“正說呢。”
再轉過臉給高支書說正經事兒:“你們村的富裕勞動抓緊組織起來兩百人,按照川子的意思最少每家每戶出一個,咱在鄉上蓋高樓大廈。”
“啊?蓋高樓!”
“啊什麼啊,蓋二層住宿樓,還有倉房、廠房,你組織二百個人沒問題吧,小水人有一百個,抓緊些,三月就要動工。”
高支書這下聽明白了,秦家叔侄倆說的每家收入翻一番,包括勞動力工錢收入。
在秦老闆手底下好好幹活,一年出來能拿三千塊,這筆收入也占大頭。
“秦書記,今年輪到我們高崖人每家出一個勞動力了?”
秦建文點點頭。
“我侄兒走的路子,你們這一片人來鄉上幹活,早上來晚上回,相對來說方便一些,過遠的不方便回去的你慎重考慮。”
“明白了,我肯定組織起來好好幹活的攢勁小夥們。”
秦川拍拍手上吐,朝三叔喊話:“我先回去了,今晚跳火堆,三叔你别忘了早點回來,咱一家人要齊齊整整。”
秦川開三輪車,剛回村裡進平安院,張春貼上來,他自己一臉愁悶。
“川子,何局半個小時前打來的電話,你肯定不想聽。”
秦川心裡一緊,何局給張春傳遞了讓川侄兒不想聽的消息,隻有一種可能性。
“他們不種三萬畝棉花了?”
“何局說他們不要你手裡的地膜了。”
秦川心裡一怔,他們不要三萬畝地膜,就是不種三萬畝地膜棉花了嗎?
香山鎮種不種棉花,是他們縣的農牧業局說了算,這個情況在今年六月份才能改變。
“川子,何局說了,棉花他們還是要種的,六十萬斤棉花種是你給他們拉過去的,他要不種,他們縣委書記還不把他撤了,他就是不要你手裡的地膜。”
秦川開三輪車,一路上在溝溝坎坎撿了些堿篷水篷幹草,準備拉到樓房住區去。
張春這麼一說,秦川無所謂的口氣。
“我就沒想着靠新安縣賣地膜賺錢,去年給他們拉了三萬卷,一卷十塊,到現在還沒付清這筆錢,說是劃在雷書記的借的賬上,劃呗,我看他能欠到什麼時候。”
張春要跳起來:“就說呀,農牧局開個會做個決定,這筆錢說讓雷書記給你還,跟他就沒關系了。”
“春叔,地膜的事兒你别操心了,新安縣不可能花十五塊買一卷的,他給西京拉青椒,還有一個目的就是為了在西京拉地膜,估計己經拉回來了幾萬卷,才跟你說這個意思。”
“西京都有地膜了?你不是說你是唯一代理人嗎?”
秦川苦笑:“我是泉水市宏達廠的唯一代理人,不是西京地膜的代理人,地膜這一塊從今年開始不是那麼好掙錢喽,第一年我做大西洋牛仔褲掙錢,可今年你瞧瞧,牛仔褲我不做了。”
張春想不明白,這跟你做牛仔褲有什麼關系?
張春跳上小川侄兒三輪車,一起去樓房住區。
“春叔你幹麼跟着我?天快黑了,你不在你家門前跨火堆?”
“什麼你家我家,咱們三家一起跳,今年不分開了。”
“瞎鬧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