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葉枭這一邊,幾人一路随同二長老,來到了戰部招待所。
“都坐下來說話吧!”二長老語氣輕松的說道。
聞言,葉枭和嚴文遠二人,都不客氣的在沙發上坐下,等待着聽二長老怎麼給他們解釋。
柳邦昌卻是标杆一樣站在原地不動,“二長老,您還是趕快離開津門吧!那什麼狗屁審判千萬不要出席,這就是敵人給您下的套。”
柳邦昌滿臉焦慮的慷慨陳詞,哪怕是他知道這番話會頂撞到二長老,也要堅持說出來,大不了就是挨處分呗!
反正這些年,因為他這張不讨喜的嘴,已經不止一次惹怒上級了。
說完話後,柳邦昌還朝着葉枭和嚴文遠,投去聲援的目光,想要讓兩人和他一起,勸勸二長老。
然而,柳邦昌卻是沒有等到,葉枭和嚴文遠的出聲,此刻兩人都是苦笑着搖了搖頭。
柳邦昌懵了,之前在機場的時候,兩人不是跟他一樣,堅決反對二長老,出席公開審判的嗎?
在外人面前兩人都敢仗義執言,怎麼關起門來,隻剩下自家人的時候,兩人卻是閉口不言了?
難道是慫了?
這怎麼可能,葉枭可是敢到霓虹國和國,去殺人放火的猛人,而嚴文遠不僅是津門市首,還是嚴丁山的兒子,兩人怎麼看也不像是,會害怕良言相勸得罪二長老的人啊!
“柳軍首,先坐下來吧!二長老會給我們一個滿意說法的。”這時候,葉枭無奈笑了笑說道。
難怪當初華安讓他,去專案組的會議上鬧事的時候,說有個人不需要許諾什麼利益,也不需要說太多大道理,隻需要吼一嗓子,就會嗷嗷叫跟着沖。
當時葉枭還覺得有些不可置信,不認為有這麼單純的人。
現在看來柳邦昌确實是這樣,性子直,真性情,從來不看人臉色,當然也有可能是看不懂。
言罷,葉枭又瞥向二長老道:“二老頭,現在可沒有觀衆了,不需要演給誰看,你還是快些給我們透個底吧!”
聽得葉枭這話,柳邦昌是一臉的迷茫,完全不知道葉枭所說,是什麼意思。
倒是随同而來的倪長庚,有些回過了味來,莫非機場外侯特派員和華安出現的一幕,早就被二長老知悉,也包括那所謂的公開審判?
二長老掃了葉枭一眼,有些尴尬。
作為領導,他習慣于循循善誘,讓屬下聽完自己的指示後,有恍然大悟的感覺,自己也能享受到全局盡在掌握的爽感。
一開始他是準備以這種方式,慢慢告訴葉枭等人自己的盤算的,但是經過葉枭這麼一攪和,整得他再也裝不出,一點高手風範來了。
就不能學學嚴文遠嗎?
那小子也早就看穿了,但卻是裝作毫不知情,相當捧場。
下次再有這樣的議事,一定得先将葉枭這小子,給單獨拎一邊去。
雖然二長老心中的想法,飄得有些遠,但卻是絲毫不影響他談正事。
“邦昌啊!我問你,國會對我進行公開審判這麼大的事,你覺得是上面某些人,一拍腦袋就能定下來的嗎?”
二長老沒去搭理葉枭那個,喜歡提前透露劇情的戲精,而是和和氣氣的對柳邦昌說道。
聽得二長老這話,柳邦昌忍不住低頭思索了起來,他雖然性格直爽,但卻并不是蠢,而是很多時候懶得去多想而已。
此時仔細品味二長老的話,他頓時發覺了其中的不合理。
别說是國會做出的決定了,就算是他作為一個軍首要下達某項命令,也得召集參謀開會,經過讨論之後再去執行。
二長老作為戰部的二把手,難道真能對此一無所知?
柳邦昌猛然擡起頭,看向二長老道:“二長老,您的意思是,接受公開審判,不是您臨時的決定,而是經過深思熟慮之後,才做出的回應?”
二長老點了點頭,“天欲使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對手挖空心思折騰出,這麼大一場戲來,我勢必要好好陪他們唱一唱。”
說話間,二長老深邃的眼眸之中,驟然迸發出一道精光來。
他即便再是克制,再是深謀遠慮,也終究是個凡人,被人用狗皿淋頭,用臭雞蛋扔,也是有火氣的。
聽到這,柳邦昌終于是不再緊繃着臉了,用兵者最忌諱打無把握之戰,既然二長老是早就有所謀劃,那他就省的去為二長老焦慮了。
“二長老,那咱們需要怎麼做?”這時候,嚴文遠出聲說道。
即便這一切二長老早已知情,但對手來勢洶洶,且又占據着主動權,他們若沒有必勝的把握,很可能到頭來還是要吃虧。
嚴文遠的話音落下之後,葉枭、柳邦昌、倪長庚等人,皆是紛紛朝着二長老看過來。
識破敵人的詭計算不得什麼,要能夠制定出對策,讓敵人一敗塗地才是能耐。
二長老略作沉吟之後吩咐道:“倪長庚,你回到津門武極會後,加大力度監視六合會,讓弟子随時做好戰鬥準備,在審判當日若六合門有任何異動,不惜代價給我彈壓下去。”
“是!”倪長庚應聲作答。
六合會與莫族勾結,就隻差一層窗戶紙沒有被捅破了,在審判當日如果出現了,不利于莫族一派的局面,難保六合門不會配合莫族人發難。
言罷,二長老又看向柳邦昌道:“邦昌,從今天開始,你本部的兵馬不得有任何動作,我會從别處調集一支部隊過來,在這段時間他們将接受你的命令。”
“要保證在審判期間,無論是誰都不得強行幹預。”
“是!”柳邦昌本能的并腳立正,聲音洪亮的回答道。
他明白二長老的顧慮是什麼,自己本部軍士的大多都是津門人,被陸家以及對手滲透的概率很大,若動用本部兵馬,估計軍令還沒出營帳,就被對手獲知了。
旋即二長老又對嚴文遠道:“文遠,這段時間你就在市首府坐鎮吧!我會讓一隊軒轅聽候你的指令,不得讓任何官府的人在此期間,做出不軌舉動。”
“好的,二長老,文遠一定不負您所望!”嚴文遠正色的應承下來。
對于自己這個津門市首,在這次交鋒之中起到什麼樣的作用,之前父親嚴丁山早就囑咐過他,不需要像柳邦昌和倪長庚那樣披甲上陣,去到前線戰鬥。
而是要維持津門局面的穩定,不讓對手勢力的人,過多的插手到津門官府中來。
二長老點了點頭,對于幾人的回答都很是滿意,最後他将目光轉移到了葉枭身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