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得三方人馬現身後,上野宗望和不少上野家族的館長,臉上都閃過了抹愠怒之色,但很快又都消散無蹤。
九菊神月來到上野宗望身前,她輕抿粉唇,戲谑道:“宗望君,咱們又見面了,上次我在你手中拿走了一家武館,今天希望你也能好好配合。”
上一次,上野宗望在交接武館時制造麻煩,九菊神月可是記憶猶新,本來她是将這上野宗望,記在了必殺名單之上的,隻是由于後者有官府勢力護着,九菊神月也無可奈何。
但今天,讓白冰冰擔任上野家族家主之位,是得到了多方認同的,若是上野宗望敢不服氣,那麼她就有機會教訓對方了。
聽得九菊神月這話,不少上野家族成員都是眉頭緊皺,感覺受到了莫大的羞辱。
九菊神月無疑是他們上野家族的最大仇人,在軍演上做手腳,害死八名上野家族将官不說,就連他們的上任族長,也是九菊神月找人暗殺的。
而現在,九菊神月卻是堂而皇之的出現在,上野家族的宗祠,還以一副勝利者高高在上的模樣耀武揚威,這如何能夠不讓他們感到憤怒?
雖然上野宗望心中也是惱怒不已,但他還是笑了笑說道:“神月,上次的武館,是經過佑哉君和三成君授許,我才代表上野家族轉交給你的,今天我上野家族新家主繼位也是如此。”
“我當然會以我皿醫門的大局為重,配合你們。”
上野宗望之前敢給九菊神月設置障礙,那是因為當時的九菊家族,還處于弱勢地位,現在世易時移,盡管他心中再不忿,也不會去和九菊神月對着幹。
“呵呵,最好如此!”九菊神月倒是沒有想到,上野宗望還真就當了縮頭烏龜。
說完這話之後,她便是徑直從後者身旁走了過去。
在九菊神月之後,中村佑哉和西鄉三成也相繼走上前,與上野宗望寒暄了幾句。
醫道派能不能順利掌控半個上野家族,上野宗望的态度很是重要,兩人雖然也想過直接将其鏟除,但也忌憚上野宗望背後的官府勢力。
不多時,醫道兩派和上野宗望,也一同進入了上野家族宗祠,随後便是葉枭等一幫武館館長。
一行人一路來到了,上野家族宗祠正殿。
葉枭的目光,快速的将裡面掃視了一圈。
就見到在正殿中央,有着一張放置上野家族祖先神位的神桌,神桌前擺有不少祭祀用的貢品、鮮花、香燭,而在神桌
一個身穿黑白相間袍子,帶着黑色長帽的神社祭司,神态嚴肅的站在墊子旁邊。
葉枭昨晚也大概了解了一下,霓虹國大家族族長繼位的儀式,一般是在各大家族的宗祠,由當地有名望的祭司主持典禮,而正殿内這位,就是京都最大神社,出雲神社的大祭司。
最先踏入宗祠的九菊神月,在進入正殿之後,微微向大祭司一禮,這才走到了正殿的側面跪坐下來。
随後進來的中村佑哉,西鄉三成,以及上野宗望等人,也都是與九菊神月一樣,在恭敬朝大祭司行禮之後,去到左右兩側跪坐下來。
葉枭等一衆上野家族的館長,則是站在了正殿門口,唯獨白冰冰一人,朝着正殿中央走去。
看得這一幕,上野家族的其他武館館長,皆是吃驚的張大了嘴巴。
新任家族竟然是一個女人,而且還是一個,他們很多人從未見過的人。
這時候,不少人低聲的交頭接耳起來。
“這是誰啊!我們上野家族有這号人物嗎?”
“我之前見過她,是宗雄君讓人從龍國接回來的,好像叫做上野雪凝。”
“什麼,上野雪凝,不就是那個心髒和圭生少主,适配的女人嗎?她有什麼資格,擔任我上野家族的家主之位?”
當得知白冰冰,隻是一個身上有上野家族皿統,但卻隻是個毫不起眼的人物後,一衆上野家族的館長,皆是想不通,憑什麼白冰冰能夠取代上野宗望,出任上野家的家主?
隻是此時連上野宗望,以及皿醫門其它三派的首腦都沒有異議,衆人也都不敢在這個時候,貿然出聲質問。
而葉枭的關注點卻是不在白冰冰身上,他的悄然将目光,朝上野宗望和九菊神月等人掃去。
前者目光陰翳,似乎是在隐忍着火氣,顯然對于白冰冰被推出來執掌上野家族,感到很是不爽快。
而九菊神月和醫道派的三人,則是都面色淡然,三人的眼神都不約而同的,盯着上野宗望等上野家族的人,似乎是在随時準備着應對,有不服從的上野家族成員跳出來。
然而直到白冰冰,走到大祭司面前站定之後,上野家族這邊也沒有一個人吭聲。
大祭司目光平靜的端詳白冰冰一眼,随即從袍袖之中,掏出一件好似銅鈴一樣的法器,在白冰冰身前一邊誦念,一邊搖動着法器。
葉枭注意到,在大祭司施法的同時,在其身上産生了一股濃郁的磁場波動,這讓他想起了,當初主持祝聖大法會的天師出場時,也能以施法幹擾空間磁場。
看來這大祭司,還是有些道行在身的,至少不輸于天師。
幾分鐘後,大祭司的動作停滞了下來,整個大殿頓時萬籁皆靜,就好似拂曉前,太陽穿破黑暗的那一瞬般。
這時候,大祭司口中念叨出,兩個生澀的霓虹國詞彙,大概意思就是‘禮成!’
在大祭司的聲音落下後,白冰冰朝上野家族祖先神位深鞠一躬,随即轉過身,端正的跪坐在了,那塊居于最中心的鑲金墊子上。
不知道是白冰冰本身具有某種氣質,還是經過大祭司一通施法後,帶給衆人某種神聖的儀式感。
此刻的白冰冰,落入衆人眼中,竟是跟剛才不太一樣了,一舉一動蔚然帶有大家之風,仿佛她就該是這上野家族的主人。
“宗望君,還不向你們新任家主行禮?”這時候,九菊神月冷不丁,朝着上野宗望說道。
她此時說話的語氣以及臉上的神态,都帶着濃郁的嘲諷意味,和在宗祠門口時一樣,九菊神月仍舊是想要将上野宗望,亦或是上野家族的強硬分子逼反。
這時候,上野宗望心中的怒火,無疑是攀升到了頂點,大多數的上野家族館長,也都攥緊了拳頭,将目光投向上野宗望。
隻要後者帶頭,不少人隻怕都要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