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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2章 證詞

首輔嬌醫有空間 阿漾 2556 2025-04-17 10:52

   沈安和這句話剛落下,便令在場衆人皆意外。尤其是老祭酒與範鄂。

   老祭酒眸光深沉地看着沈安和,似要判斷沈安和這番話的真假。

   除了?如何除?有證據嗎?當年之事他自是知曉,說實話,季修平實乃他看好之人,可那時人證物證俱在,而戎蓮花又是親口說季修平同自己有染,甚至還拿出了皿帕,他們更親眼看到他們赤身裸體躺在一起,此等情形,季修平百口莫辯,就算他再信任季修平,他也幫不了他啊!

   也因此,老祭酒看似懷疑,實則内心已有認定。這麼多年過去,他并不覺得這樁案還能平反。

   倒是範鄂在聽到沈安和這句話時,眸底深處閃過一瞬慌張。不過,也隻是一瞬而已。

   “果然那季修平禦人有術,竟是讓你們如此信任他!哼!隻可惜,你們再信任他又有何用?他德行有虧衆所周知,就算你說破天,事實就是事實!”範鄂嗤笑道。

   沈安和淡淡掃他一眼,道:“有時候,眼見未必是真。範監丞,你說呢?”

   “你什麼意思?”範鄂被沈安和最後一句話反問刺了一下,一時警惕。

   然而實則他自己都不明白他為何會如此沉不住氣,竟會因為眼前這男人的一句話心跳加速。

   而很快,沈安和告訴了他為何會如此。

   “大人。”沈安和朝老祭酒行了一禮,“季夫子當年實乃冤枉,學生這裡有當年人證供詞,大人看過便知。”

   “人證?誰?季修平嗎?他算什麼人證!哈!”範鄂再次嗤笑。當年的人證皆是與他一同進入修道堂的,就是老祭酒也是!

   沈安和卻看着他忽然無聲勾唇,下一刻語驚四座:“自然是,戎蓮花了!”

   “……誰?”

   這一下,不止範鄂和老祭酒,在場其他人中也有當年事件親曆者,聽到沈安和這句話隻覺荒謬至極。

   “戎蓮花?人證?”範鄂獰笑一聲,“沈安和,你若想造假那便用心些,戎蓮花?你當我們,當祭酒大人是傻子嗎?”

   沈安和看向他,反問道:“為何戎蓮花不能做人證?”

   範鄂脫口而出:“自然是戎蓮花壓根就找不到啊!”

   沈安和無聲勾唇,道:“沒想到,範監丞倒是十分關心這戎蓮花呢!”

   範鄂一噎,終于意識到自己草率了。他下意識擡頭去看老祭酒,果然見對方也在看自己。他心虛地眨了眨眼睛,心思電轉間找到了一個理由:“大人,屬下也是因當年季修平之事太過惡劣,所以一直對戎蓮花多有關注。”

   老祭酒目光落在範鄂身上停留了片刻,也不知其有沒有相信對方的話,過了會兒後他突然開口問沈安和:“供詞在何處?”

   沈安和聞言從懷中掏出一個信封,将其恭敬地遞上前。

   因為距離縮短,老祭酒在面對近在咫尺的那張臉時不免再次恍惚。好在,他清楚當下哪件事更重要。

   接過信封,老祭酒将其中供詞拿了出來,低頭查閱。

   在看到那證詞第一句話時,老祭酒便是眉心一跳,進而擡頭看向範鄂。

   範鄂本就心虛,被這麼一看内心立時更加忐忑,卻又讓自己拼命相信,沈安和是不可能拿到戎蓮花供詞的!那信一定是僞造的!至于戎蓮花,他都找不到,這個叫沈安和的年輕人又怎麼可能會找到!

   範鄂一遍遍說服自己,想要通過老祭酒神情猜測其中内容。然而,老祭酒也就最初那一眼情緒外洩,接下來的看信過程神情平淡自然,一如往常,讓人壓根就猜不到他在想什麼。

   範鄂的心更亂了。

   很快,老祭酒将信看完,他将信平鋪在桌子上,盯着那信愣了好一會兒。

   衆人不知那信裡究竟寫了什麼,紛紛猜測,你看我我看你,用彼此能理解的眼神交流。

   終于,在衆人憋不住想要開口問話時,老祭酒忽然道:“盛光遠,邢琮,這裡沒你們什麼事兒了,回學堂去吧。”

   盛光遠不想走,他沒想到姐夫今日會為季夫子翻案,還想着聽最後的結果:“大人,學生……”

   “小遠,回去吧。”沈安和忽然打斷了他,扭頭過來沖其笑了笑,“放心,這裡有姐夫。”

   盛光遠張了張嘴,同沈安和對視幾息後,最終還是點頭同意,頗有些戀戀不舍地離開。

   其他人不明白他們這是在打什麼啞謎,等盛光遠與邢琮二人離開後,終于有一人忍不住開口問老祭酒道:“大人,這供詞寫了什麼?”

   老祭酒擡眸看了他一眼,胡須微動間将那證詞朝其方向推了推:“想知道,自己看。”

   那人一愣,極為認真地看了眼老祭酒,雖然不明白老人家這語氣裡的隐隐嫌棄,但見他是真的允許自己看,于是便上前拿過那證詞看了起來。

   有兩位兩人也好奇證詞内容,便湊過來一同看。

   然後,在他們看到第一句話時,三人齊齊發出驚呼。

   “這!這!這……”

   三人這了半天都沒能這出個所以然,隻是紛紛擡頭看向對面的範鄂,皆一臉震驚與不可置信!

   範鄂被他們看得心裡發毛,不禁問道:“你們,你們為何如此看我?”範鄂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冒出來,情急之下喊道,“那證詞一看就是假的,你們難道真的相信嗎!這分明就是這個姓沈的自己胡亂寫的!戎蓮花壓根就不認識字!”

   其中一人蹙眉道:“範監丞啊,這相不相信先另說,那你有沒有……有沒有……”

   那人實在不好意思說出那個詞,同範鄂擺了擺手後便繼續低頭去看證詞了。

   範鄂也想去看,想看看那證詞上究竟寫了什麼,竟會讓老祭酒和這些人對自己忽然這般态度。卻冷不丁想到什麼,猛地扭頭瞪向沈安和,質問他道:“沈安和,别以為你亂寫一通就會真的成為證據!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沈安和深邃的眸子此刻發出銳利的光,對視範鄂,他語氣冷漠地開口:“範鄂,你是不是想知道剛剛那位夫子想說什麼?”

   “我……”

   “我可以告訴你。”

   “你……”

   沈安和冷冽的眉眼突然一暗,一字一句地沉聲道:“那證詞第一句,是戎蓮花狀告當年侮辱他的人,不是季修平,而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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