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蔓一邊聽,一邊給對方的茶杯裡加滿水。
老者繼續說:現在這些恩恩怨怨過去了,我都和你爺爺說過,能放下的都放下。他都應好。這些事再追到孫輩上去,是很沒有意義的。”
那麼我爺爺是因為我姥姥的緣故,被人陷害的?”
是。救你爺爺出來的人,也是你姥姥底下的人。”
你呢?”
這個問題太過尖銳,本應不該問的,可是蔓蔓實在忍不住。
老者苦澀地拉開唇角:小姑娘,這個問題你就不要問了。我隻能說,我不是你們的敵人。”
不是敵人,但是,也沒有直接說明是友人。什麼人,可以既敵又友,且十分輕松地看待這一切,隻能是上位者。
她哥,怕早已dòng察了這個世界的規律,所以無論如何要爬到頂端。她姥姥,怕是得知到這個規律的失望,逃了。
蔓蔓垂眸,無聲地擺弄着衣擺。
老者說完這話是一身輕松,對她又說:你是老陸的孩子,聰明的孩子,會理解我意思的。”
蔓蔓擡頭看了他一眼,嗯”了聲。她明白,通過他這話,她更理解她哥的野心和她姥姥的苦心了。在沒能爬到頂端時,最好是韬光養晦,不傻裝傻。
蔣衍在旁邊聽着老者對他媳婦說話,英俊的眸子微微地眯着,一直是似笑非笑。任兩個小寶貝不安分時扯着他衣服褲子玩。
就這小兩口過于安靜服從的神态,不知怎的,老者有些不大适從,伸手扯了扯衣領。
門口咿呀一聲,金大師來了,并且,帶來了一個更德高望重的僧人,是金大師的師傅,衆人稱之為師尊。
師尊白發須眉,面容和藹若米勒佛,敞袍仙風。進來時,見到老者在場,須眉一揚,笑道:施主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老者倚着桌,對這師尊,不打算起來行禮。或許是因為彼此過于熟悉,也或許是因為沒有必要。
金大師随即命令兩位僧人關上大門,并且守候在門外。
屋内,僅餘蔓蔓一家四口,金大師、師尊以及老者。
你非要在這裡看嗎?這可是人家的家事了。”師尊一句話,有意遣走老者。
老者耍賴道:沒事,我和她姥姥很熟悉。并且這事如果我知道了,說不定,以後能護着他們和他們的寶貝,不是嗎?”
金大師和師尊都是拿他沒法了,悻悻地坐下來。緊接,金大師将一個簡單的紅木匣子,擱到了蔓蔓他們面前。
這是?”蔓蔓問。
等師尊将匣子的蓋打開,裡面放的是兩塊嬌小玲珑的玉佩,外形像是兩塊豆芽似的。
原先你姥姥給你的那塊玉佩,不是沒了嗎?”
那塊你争我搶的玉佩,原先說是姚家送給陸家的定親禮物,後來因楊家人涉入,君爺得知這塊玉佩并不單純。直到玉佩在機場,江奶奶在被捕之前,懷着玉石俱毀的念頭,将玉佩放在腳底下踩,硬是給踩壞了一角。壞了的玉是不能再戴的,到此,姚奶奶現身,證實了這塊玉佩不是什麼定親之物,本是古沫jiāo給她,要她作為陸家與姚家結好的信物,定親之事她自己加上去迷惑對方的。不然,玉佩壞了,是不是證明姚爺以後都要孤身寡人一輩子,她蔓蔓不得對姚爺愧疚死了。
師尊的消息真是靈通。”蔓蔓答。雖然,她早就猜想過了,姥姥早防着玉佩被奪這一招。
所以,如今代替那塊壞的玉佩,成為新保險箱秘匙的東西,由古沫早先已委托金大師打好,準備jiāo托給她寄予最大厚望的這對雙生子。
這可是姥姥古沫真正的遺物了。蔓蔓珍重地接過,小心拿起來,給兩個小寶貝當場戴上頸項。
上好的玉,雕琢出來的芽苗,襯在兩個娃兒粉嫩的皮膚上,真像是雪地上那株充滿智慧和靈氣的雙生樹苗。
打造出玉佩的金大師和師尊都暗自驚歎古沫的智慧。
兩個小寶貝,發現自己脖子上突然多了樣東西,一開始有點不習慣,等小手抓住感覺到玉石裡面的靈氣,小眼珠子雙雙都一亮。
這兩個孩子真是聰明。”老者見之都笑,說,以後大點了,到我家裡去,和我那兩曾孫子一塊玩。”
此話,算不算這老者看上她兩個娃了,打算庇佑他們?
古沫委托的事辦完了,師尊剛要站起來。老者哎地叫了一聲:我這也是來找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