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是借的?”董雲雅嚴重不滿。
以李含笑那條件,怎麼可能?”不是她丁睿菲有意貶低李含笑,瞧李含笑,相貌在她們一群人中間最不怎樣,而且,據聞年紀,都比她們大一截。
如果對方是像她那個帥哥保安隻是虛有其表,有點可能。丁睿菲推定。
董雲雅一聽可急了。感覺李含笑這未來,分明是自己的希望。于是匆匆先沖出了雜貨鋪。
丁睿菲當然不甘人後,一路追着她,到後來與她齊頭并進,卻仍舊沒有趕上走了的雪福來一探究竟,隻好都站到了李含笑面前,用馬後pào的大媽口氣追問李含笑:那人是誰?”
是誰?
李含笑對這個問題,突然感到難以解釋的棘手。因為她和他今晚決定締結的關系好像并不正當。
朋友。”
朋友?!”兩個室友噴出來的嗓門,好比天要塌下來的氣勢,完全不信。
李含笑,你太不夠朋友了吧。吻都吻了,叫朋友?”丁睿菲斜眼睨着李含笑。
這隻不過是外國的禮節。他剛從外國回來,外面都是這樣打招呼的。怎麼,你們不知道?”李含笑靈機一動時,套用了電視劇台詞應付,而且應付的井井有條,死活不會松口。
丁睿菲自然是死活不信她,認為她就是死辯。至于董雲雅,臉上有點微微的憂愁。
你們買夜宵了嗎?”李含笑岔開話題。
丁睿菲抱着零食不睬她,甚至有點怨她有豔福不分享,擦過她身邊直接進了大門。
背叉手的李含笑,淡淡地看了看丁睿菲的背影,對于身邊一樣不說話的董雲雅斜眯一眼後,自己慢吞吞地爬上樓。
兩個室友向來都彼此看不過眼,她沒必要故意犧牲自己隻為讨好她們。反正,這幾人心裡都在打什麼算盤,大家心裡都一清二楚的。
到了樓上,隔壁的聽說她回來了,是湊熱鬧也好,想聽八卦也好,問她:含笑,教導主任說你遇上火車意外了,是真是假?”
你們說是真是假?”與這些人相處久了,李含笑練成了一套處事不驚坐看人生。
這,真難說呢。”
是啊,我們在電視裡看新聞報道,聽說很凄慘,死了好幾個。而你——”
含笑,你受傷了嗎?”
李含笑撓撓頭發,作苦惱狀:受傷是沒有,可行李丢了不少。現在,口袋裡連明天吃飯的錢都沒有了。”
一聽說要借錢,所有人若一槍打過去的鳥群,立馬各奔東西。
兩個室友一樣裝作沒聽到。
丁睿菲嘴頭上嘀咕着:不是有個男朋友開着雪福來嗎?會沒錢?
李含笑真沒說假。那錢,銀行卡,都擱在李家了。要等明天下班了再找個時間偷偷去拿回來。所以,明天早餐午飯的錢,有點問題。
不過,吃飯的問題,明顯沒有被炒鱿魚的問題大。
第二天到了教導處報道。
她本想主動道歉,求兩句,都是同事一場,想必教導處人事科的人,都不會怎麼刁難她。為此,她都想好了主動要求減工資,再加班彌補等請求。
李老師。”教導處主任那張鐵闆臉,對着她,是生生地加硬了好幾倍,證明了對她的厭惡有多深。
那是因為她一個年輕的代課老師,連編制都不是,進幼兒園第一天,就給其他老教師下馬威了。想出來的主意是投機取巧不說,而且幼兒園裡早有多種傳聞,她是憑的後台進的幼兒園。偏偏,如果她真有後台,或許大家都會忌憚她幾分。但是觀察這麼久,沒有人能看出她有什麼不得了的後台。這不變成一個騙子嗎?
狐假虎威的騙子,比富二代官二代更令人深惡痛絕。至少,現在這幾個站在教導處裡的老前輩,在心裡對李含笑是判了死刑。
剛巧,沈園長出差了。
不就是處決一個代課老師,她們這點先斬後奏的權力,是有的。
對,照幼兒園條例處決了,有法可依。想必沈園長回來,都沒法再包庇。
劉老師,你陪李老師到她的辦公桌,看着她收拾完東西,還有,包括她住我們幼兒園員工宿舍的東西,一并收拾整齊了,今天上午讓她離開吧。”教導處主任這話一完,辦公室内一半以上的人,在心頭拍手稱好。另一半的,眼裡有驚訝,但也不敢随意出聲。誰讓這園子裡,除了沈園長地位最高,接下來,是這教導處主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