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突然絕望
蘇晚晚醒來的時候,還有護士給她打針。
她愣了好一會兒,才勉強回過神。
想起了最後腦後的一陣劇痛。
蘇晚晚立馬就眼神一變,伸手在自己身上摸索。沒了,沒了,都沒了。
錢沒了。
小黃魚沒了。
鑰匙也沒了。
想到自己被伏擊的地方,蘇晚晚臉色大變。
那她今天去取東西的地窖,會不會也被人發現了?
雖然她壓根沒有從巷子走出來,雖然她已經足夠小心。
雖然……她覺得自己已經做了足夠的準備。
可是,在她這麼巧就是在出了自己的藏寶地沒有多久,被人敲了悶棍。
對方隻搶走了她身上的東西和鑰匙,壓根沒有逼問什麼……
蘇晚晚越想越是心涼。
再也待不住,一把拽掉了手背上的輸液管,沒管身後喊的護士,一路着急往外跑。
她不是沒想過,打破了她腦袋的人,說不定也還跟在她身後。
她這樣的做法的,等于将人帶到她藏東西的地方。
可,此時的蘇晚晚已經完全無法顧忌這麼多。
沒多久,就跑到了自己要去的地方。一眼就察覺出了不對勁。
她之前留下的那些痕迹都沒了。
闆磚都已經不在。
木闆暴露了出來。
蘇晚晚手都在顫抖,伸手一把拉開,鎖沒了。
鐵門打開,蘇晚晚都來不及跑進去。
隻着急的探頭去看。
窖裡面的所有箱子,壇子,全都沒了。
全都沒了。
蘇晚晚眼前一黑,差點直接暈過去。
她依舊不敢相信,快速沖了進去。
随後在這些東西上,一個個的摸索。
甚至在曾經那些箱子放置的地方一個個看過。
她以為的資本,現在,全都沒了。
她将整個地窖轉了一遍,每一個角落都檢查了一遍。
一粒谷子都沒留下!
她恨不得大聲咆哮出來,是誰!
到底是誰就非要這麼跟她作對,一直盯着她,算計她!
她恨得咬牙切齒。
還是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開始分析查看線索。
灰撲撲地窖裡,腳印也隻有她這以前留下的,和三個成年男人的腳印。
蘇晚晚盯着那三對兒腳印,拳頭攥得緊緊的。
她想辦法将腳印拓印了下來。
這才出了地窖。
出了地窖,蘇晚晚依舊是渾身冰涼,手腳發抖,臉色陰沉。
很久都無法回過神。
她看着周圍,一個人都沒有。
有那麼一瞬,都想不管不顧,一家家的敲門去打聽一番。
三個大男人出現在這裡,将裡面,那麼多的箱子,壇子全部搬走。不可能沒人注意到。
可她知道,不能。
她真要是去問,就會暴露,她知道地窖的事,暴露地窖丢失的東西和她有關。
蘇晚晚腦子裡不斷想着,到底是誰……
她知道最有可能的應該是黑市的人。
也隻有他們有這樣的實力,效率,在短時間裡将地窖搬空。
可,蘇晚晚也不知道怎麼,還是忍不住想到了蘇微微,想到,這件事兒是不是和她有關。
蘇微微自己一個人,肯定沒法擡走這些東西,可蘇微微還有兩個哥,一個親爹。
要是他們都跟蘇微微合作呢?
哪怕明知道不可能。
蘇晚晚還是大步往回走,想要第一時間找蘇微微看看。
蘇晚晚急匆匆跑回了蘇家,一家子都不在。
蘇微微,蘇緻遠,蘇緻高都不在。
蘇晚晚下意識想到,是不是,三人還在處理贓物。
還沒來得及回家。
可緊接着,就看到錢大媽探頭探腦的進來,“哎喲,大丫,你這腦袋是咋了?”
“被誰打的啊?”
“啧,看起來還挺嚴重的。你找街道辦,找公安沒?”
錢大媽眼珠子滴溜溜亂轉。
蘇晚晚後腦勺好大一塊兒紗布。
紗布上還有皿呢。
錢大媽好奇死了。
要說起來,這蘇家最近的熱鬧可真不少啊。
尤其是,田春妮娘家侄子也跑來了,就那麼個條件,居然也好意思說是來城裡找對象。
城裡誰瞎了眼了,願意嫁給他啊?
偏偏,田有樹那眼睛還在頭頂上,一副自己馬上就有好工作,馬上就要成為城裡人的樣子。
錢大媽早就想來打探打探了。
這會兒看着蘇大丫那後腦勺皿的樣子,腦子裡各種想法不斷閃爍。
蘇晚晚看到錢大媽,眼神閃了一下,沒說話。
蘇大丫越是這樣,錢大媽越是好奇,一改之前對她的态度,熱情得不得了,“大丫啊。”
“你給大媽說說。你們家是不是有什麼事啊?”
“全都不着家。”
“蘇微微他們三個剛出門,你又跟着跑。”
蘇晚晚立馬追問,“蘇微微他們剛出門?”
錢大媽被問得一愣。
“不然呢。”
“你們不是一夥兒的?”
蘇晚晚又立馬追問,“蘇微微上午沒出去?中午沒出去?”
“看看你說的,外面管飯不?”錢大媽呵了一聲,“又不是都像你一樣,大手大腳,在國營飯店解決。”
說這話的時候,錢大媽眼睛都帶着賊光,在蘇晚晚身上轉悠。
看這才幾天,臉蛋子都有肉了。
要說她沒有“夜草”,打死錢大媽都不相信。
錢大媽總覺得蘇微微那死丫頭,如今也跟着胖了不少。
蘇微微最近似乎也經常跟蘇晚晚混在一起。
也是跟她玩開始,才總往外面跑的。
說不定蘇微微也是從蘇晚晚手裡得了好處。
錢大媽語氣更加熱切,“大丫啊。錢大媽跟你們家這麼多年鄰居,你說你,也不用這麼客套……你有啥好生意,好門路,也介紹給大媽啊。”
蘇晚晚卻抓住之前的問題,“蘇微微在家吃的中午飯,一上午也沒出去?”
她是上午出的事。
按照時間,如果真要轉移走那麼多東西。稍微耽擱一下,就不應該能趕上回家吃飯。
錢大媽覺得奇怪,壓低了聲音,湊近了,“大丫啊。你們家是不是有啥秘密?”
“你給大媽說一說。”
“你放心,大媽嘴巴緊着呢。大媽知道的事兒,絕對不會往外說。”
蘇晚晚看了錢大媽一眼,這是他們整個大雜院的“漏勺”。
啥都往外秃噜。
就沒有她不說的事兒。
可是,這會兒,蘇晚晚看着她,突然覺得這麼一個大嘴巴,也不是沒有用處。
蘇晚晚看了錢大媽一眼,“我就是,聽到有人說今天在紡織廠附近看到一個跟微微長得特别像的女孩子,跟人處對象。被人帶到一家招待所……”
錢大媽一聽,嘴巴一撇,“那你看錯了。”
“蘇微微那死丫頭一直在家。”
“她那麼個精明的,還跟人去招待所,要是人家養不起她,她多看人家一眼怕是都不願意。”
錢大媽看着蘇晚晚,隻覺得以前倒是沒看出來。
蘇大丫心思這麼歹毒。
對蘇老太,能直接用炮仗炸。
對堂妹,也能這麼陰損。
張口就說這麼缺德的話。
年輕大姑娘的名聲,就得這麼被她毀了。
啧,心思歹毒着呢。
蘇晚晚愣住了。可是她依舊不甘心,一把抓住錢大媽,“錢大媽,你确定嗎?我是說,你真親眼,一直看着的?”
錢大媽頓時不樂意了,“咋,你家‘光宗耀祖’把我家孩子打的嗷嗷叫。蘇微微還在拱火,我還能忘記了?”
蘇晚晚面上表情微微一僵,“錢大媽,我沒有别的意思。”
“我就是怕我看錯了。這才找你問問。”
“如果微微早上一直在咱大雜院,那肯定不是她。”
“我也好找人說說,幫微微解釋清楚,免得讓人誤會。”
錢大媽瞅了蘇晚晚一眼,“你自己去打聽打聽,蘇微微今天是不是在家。”
“這麼編排人,也不怕爛嘴巴。”
她錢大媽也是有底線的。
她哼了一聲,以後還是離她遠一點。
這樣的人,真是得罪不起。
蘇晚晚站在原地,臉上表情陰晴不定的。
所以,在她被人敲悶棍的時候,蘇微微和蘇緻高、蘇緻遠真的在家。
她攥着雙手,滿眼不甘心。
所以,不是别人,真就是黑市的那群人?
大概是見她用小黃魚換了錢。
惦記上,她手頭上這些小黃魚的來曆。
可如果是黑市那群人。
她的小黃魚和古董,隻怕更沒有找回來的可能了。
蘇晚晚突然就生出了一絲絕望。
最關鍵是,她想了無數辦法,釣魚,反跟蹤等辦法都用了。
完全沒發現跟蹤自己的人是誰。
這一次,她都選擇翻牆,避開有可能的跟蹤。
可還是被人算計了。
隻是一次,兩次被人打劫。沒什麼。
可如果被一個人,或者是一個團夥人,一個組織直接盯上。
那她就算是運氣再好,得到的機會,寶貝再多,有什麼用?
不始終是為别人做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