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春聞言,臉色陡變,急匆匆擋在我面前,沖他們忙不疊擺手。
“no!no.......”
他還想說什麼,一位白大褂走了過來,突然擡手狠扇了大春一巴掌,大春嘴裡慘呼一聲,直接倒在了地上。
正在此時,安千歲神色淡然地從大廳走了出來,他身邊跟着一群五行衆的人,撇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大春,臉上毫無表情,轉過身去,對着白大褂雙手合十,笑呵呵地說。
“倫多殿下,勝敗乃兵家常事,何故發怒?”
大春連忙從地面起身,一抹嘴角的皿,用不知道什麼鬼語言向對方翻譯。
對方面目猙獰,對着安千歲吼着什麼。
安千歲始終一副淡定的姿态。
“倫多殿下,我沒有任何意見,但得問一下武師同不同意。”
大春轉過身,對我說:“倫多殿下等一衆貴賓,沒人相信你有這麼厲害,認為中間肯定存在問題,想讓你再打三場,如果能夠獲勝,他們這次才肯認輸。”
再打三場?
這些亡命之徒不僅不講武德,連賭徳都不講了。
由于大春背對着他們同我說話,那些人看不見他的表情,這貨一個勁地對着我使眼色,那意思是讓我不要答應,也不知道他是真的關心我,還是有安千歲的示意。
我心中已經有了主意,笑着對那些手拿噴子的白大褂講。
“OK!鬧炮不冷!”
白大褂聽了,哈哈大笑,對我豎起了大拇指,用蹩腳的漢語說了一句。
“功夫!Good!”
我也笑着沖他們豎起了大拇指。
“你們這群傻叉!”
大春見我答應,都傻眼了。
安千歲臉上古井無波,向白大褂們作了一個請的姿勢。
“倫多殿下,請繼續到裡面欣賞精彩的比賽吧。”
他們率先進去了。
大春氣得蘭花指都翹了起來,戳了戳我兇口。
“你瘋了吧?!他們不是怕輸錢,而是安師這麼輕易地将所有人的金條一掃而光,這些人認為安師沒講清楚你的實力背景,覺得被坑了,故意派倫多來鬧下事,出來讨要說法!”
“本來你正常赢的拳,即便直接拒絕,他們也不會當場對安師翻臉,頂多下一場讓頂尖高手來跟你硬碰硬!你倒好,竟然答應連打三場!”
“這些人天天在海上讨生活,拿命不當命的,潑輪帶來的泰拳手不行,其他人身邊的拳手,誰知道有多厲害,肯定會将你往死了打!哎呀......你真是不可理喻!”
我當然明白。
安師其實也不知道我到底能堅持多少場,但第一場對泰拳手,他堅信我會赢,肯定提前引誘這些大佬押注,先狂賺一筆他們再說,至于後面的比賽,他會看人下菜碟,慢慢玩。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多大點事。”
講完之後,轉身重新進了大廳。
大春在後面滿臉無可奈何,拿着手帕擦汗,跺了跺腳,跟着進來了。
大廳裡面早沒有之前的安靜,躁動不已,見我重新進來,一個個對着我吹口哨,還有人沖我豎起了中指,有幾位五大三粗的家夥,腰間别着噴子,跳上了身前的茶幾,作出對擂台撒尿的侮辱性動作......
其實他們不是針對我,而是在針對安師。
撈海偏的人,從來都是他們搞别人的錢,自己的錢突然被别人搞了,當然會很不爽。
我上了擂台,晃了晃脖子,等待着人上台。
第一位上台的,竟然還是之前那位單眼泰拳手。
我以為他是因為輸了不服氣,自己強烈要求上台重新打過,可後來發現,根本不是。
單眼黑拳手猩紅雙目,雙手架拳,開始向我靠近。
這次他非常謹慎,不敢主動發起攻擊,而是繞着擂台開始轉圈,尋找我的破綻。
我全身都是破綻,因為自己連防守架子都沒擺,淡然地與他對峙轉圈,可他卻還是不敢貿然攻擊。
兩圈之後。
我假意揮手撓癢。
泰拳手猶如驚弓之鳥,以為我要攻擊他,口中爆喝一聲,瘋了似的沖過來。
“嘭!”
我人若鬼魅一般繞他身後,一腳猛踹。
他身軀直接飛砸在了攔繩上,又倒在台面,想爬起來,但雙腿卻支撐不住,跪下了,痛苦而絕望地垂着頭。
讓我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幾位家夥突然沖到擂台邊,直接将泰拳手從台上給拖了下去,口中瘋狂地叫罵着,對着他拳打腳踢,極為兇狠。
泰拳手被打得渾身出皿,死死抱着頭,一個勁地求饒。
我終于明白他為什麼輸了還要上台了,并不是因為他不服,而是若不敢再上,估計下場會比現在更慘。
沒一會兒之後。
可能覺得大廳施展不開手腳,泰拳手被他們拖了出去,繼續毆打。
我鼻尖聞着刺鼻的皿腥味,瞅着皿與酒水交雜的濕地面,深感這些人真是毫無人性。
第二場上擂台的,是一位身高接近兩米的壯漢,胳膊比我的大腿還要粗,背闆厚如山。
我第一次覺得自己如此嬌小玲珑,簡直小土豆一樣。
這家夥剛上來,全場腎上腺素陡然爆棚。
台下一衆家夥開始齊刷刷有節律地拍手,異口同聲大喊。
“忽擦!忽擦!”
那種場面,就像多年後世界杯比賽冰島球迷的維京戰吼一樣,氣勢磅礴,聲掀屋頂。
這位叫忽擦的家夥,估計是今天他們帶來之人戰力的天花闆。
忽擦面目猙獰,對我着比了個手槍的姿勢,嘴裡發出一聲。
“biu!”
打這種對手,我簡直不要太喜歡。
我依舊掀開長袍下擺一角,單手攤開手掌,向對方作了個請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