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鼓笙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她要是将人直接揪出來就太沒有意思了,一點都不好玩。
“你看見了什麼大寶貝?”藥恒也坐在了與安鼓笙正對着的茶幾上,還親自搬了一把椅子,将腳伸進了軟榻底下,時不時的還晃悠兩下。
吓得蘇将軍連呼吸都慢了好幾拍。
安鼓笙眯眼一笑,别看藥恒與她有些年齡差距,居然還挺上道的。她道:“大寶貝就在我下面!”
随後伸出手指指向軟榻下面。
一個潔白纖細的手指赫然出現在了蘇将軍的面前。
蘇将軍盯着這根手指,直接來了個對眼兒,呼吸都跟着沒有了,心中亂成一團醬,暗自感歎自己這輝煌的日子還沒有開始就要結束了,他還沒有看夠美女,還沒有享受夠這時間所有美好的食物呢,怎麼就能這般的被發現了呢?!
“啪!”的一聲,安鼓笙在地上猛地剁了一腳,伸手撿起來一隻翠綠的大螳螂,道:“陛下你看,這就是大寶貝!您看威武不威武?”
“着實不錯。”藥恒積極配合着安鼓笙。
這大螳螂好像也害怕安鼓笙,明顯沒有了剛剛待在地上時雄赳赳氣昂昂的姿态,乖乖的在安鼓笙指尖爬開爬去。
爬在軟榻底下的蘇将軍又是舒了一口氣他覺得他的心才剛剛提起來,又飛速的墜落,已經摔得稀巴爛了。但是隻要不被發現就還有一線的希望,更何況這安鼓笙和這狗皇帝孤男乖女的共處一室算什麼?他定能發現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呀!”
安鼓笙又是一聲驚呼。
驚的蘇将軍這回直接沒控制住,一腦袋頂在了安鼓笙的軟榻上,發出嘭的一聲,他連伸手捂頭的機會都沒有,又輕手輕腳的爬在地上。好在安鼓笙和藥恒都專心盯着這隻螳螂,沒有将精力放在他那聲巨響中。
“陛下,你看這雄赳赳的大螳螂像不像蘇将軍!”安鼓笙尖聲道。
莫名其妙被點了名字的蘇将軍瞪大了眼睛,這個安鼓笙在誇他?!嗯!沒錯!是在誇他!
明明身處險境的蘇将軍竟然一時間放松了下來他記得安鼓笙,長的那叫一個水靈,想不到他在這小姑娘心中是這般英武的形象!等他出去了,一定要好好疼愛這位“有眼光”的小姑娘。
安鼓笙不知道蘇将軍的想法,不然她也不這麼多戲了,直接拎出來暴打一頓!
“也就還行。”藥恒淡淡的道。
蘇将軍輕嗤了一聲,随後暗自道:“不如與我比試一番,看看咱倆到底誰身強力壯!”
“好!那就比試一番吧!”安鼓笙當即拍手叫道,随後蹲下來一把先開擋住軟榻底部的簾子,道:“敢問蘇将軍接不接戰?”
蘇将軍一愣,他剛剛明明沒有說出聲音來啊,這兩個人是怎麼聽見的??
心中的一抹小驕傲也在一瞬間化為的緊張與惶恐,他與安鼓笙和藥恒對視,随後結巴道:“臣,臣不知道陛下微服出宮了,本還想有事禀報,結果……結果東西掉了,臣就找啊找,找啊找……”
蘇将軍自己都編不下去了,這種鬼話也就他能編的出來,他擡眸看向藥恒道:“陛下……您要相信臣啊!”
“嗯。”藥恒颔首,又道:“不知道,愛卿可有找到什麼?”
蘇将軍盯着安鼓笙手中的大螳螂,道:“找到了!找到了!這是臣的大寶貝!臣最喜歡與人鬥蟲,這蟲啊,剛剛跑了,跳到了軟榻下,叫臣一番好找啊!”
安鼓笙将大螳螂背在身後,佯裝委屈的道:“你說是你的,就是你的?我還說它是我的大寶貝呢!”
蘇将軍看着安鼓笙的嬌顔,一陣心神飄蕩,魂兒都被勾走了一半,他忙道:“既然姑娘喜歡,那就贈予姑娘吧!”
“放肆!”安鼓笙将大螳螂一下子拍在了桌子上,并沒有傷害那螳螂,卻着實是吓了蘇将軍一跳。
蘇将軍不明白這句放肆是從何而來,他可是個将軍啊,不要說是安鼓笙這樣的藥谷學院的學員,就算是藥淳等人見到他還要恭敬的稱呼一聲将軍,這安鼓笙又是個什麼東西,敢這麼跟他說話?
“真正放肆的是你吧!”蘇将軍心中對安鼓笙的好感直線下降,什麼個小蝦米敢在他面前叫嚣!
藥恒當即就是冷眸看向蘇将軍,沉聲道:“真正放肆的是你吧,什麼小蝦米也敢在和笙群主面前叫嚣!”
“什麼?”蘇将軍一時間忘記了自己在與誰說話,他看向藥恒,道:“和笙郡主?!”
藥恒直接一道靈力打在了蘇将軍的兇口将蘇将軍拍飛出了禦書房外。并與安鼓笙一齊走出了禦書房,站在台階台階之上,望着趟地吐皿的蘇将軍。
原本還很安靜的禦書房一瞬間被禁軍包圍,禁軍守護在藥恒和安鼓笙身邊,同事将蘇将軍團團圍住。
蘇将軍到現在還沒有反應過味兒來,他看向藥恒又看向安鼓笙,辯解道:“陛下!臣剛出言不遜,但是和笙郡主尚未冊封,所謂不知者不罪……臣……”
“哈哈哈哈哈!”
安鼓笙覺得自己都要笑岔氣了,這世上還真的有那些臭不要臉的人物,她安鼓笙有幸又碰見了一位。
看見安鼓笙笑,蘇将軍也沒有了剛剛的心情,他一時間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了,郡主笑不笑,都不是他能管的,但是這麼個小丫頭怎麼一下子就變成了郡主呢?
“蘇将軍,你可知錯?”安鼓笙恢複了表情,冷聲道。
“臣知錯!”蘇将軍忙從地上爬了起來,看着安鼓笙和藥恒恭敬的道。
“哼,我看你是裝傻充愣!搜!”安鼓笙眉頭一蹙,小表情有模有樣。
蘇将軍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怎麼還要搜身呢??
圍着蘇将軍的禁軍一瞬間分開,有人控制着蘇将軍的手,有人控制着蘇将軍的腳,開始渾身上下的搜查,終于摸到了一個硬塊!
蘇将軍自己都被這硬塊硌了一下子,但是他也想不出來,自己究竟是帶了什麼東西,方形柱體異常堅硬。
禁軍翻看了一下,随後站起身來看向藥恒和安鼓笙,道:“回陛下,找到了!”
“呈上來。”藥恒淡淡的道。
藥恒心中也是震驚的,他不知道安鼓笙要從蘇将軍身上搜出什麼,但是安鼓笙既然這麼有把握,那麼他也要配合下去,并且他覺得這般還挺有意思的。
可是就在禁軍将手中的東西呈上來時,藥恒自己都不淡定了,他側目看向安鼓笙,眸中先是驚訝了一番,随後收斂了表情,轉身看向台下的蘇将軍,道:“你可知罪?!”
蘇将軍一臉懵逼,呈上去的到底是什麼東西?他深吸了一口氣,硬着頭皮道:“臣不知!”
“蘇齊,目無尊卑,辱沒郡主,兇懷二心,罪不可恕,其罪當誅,現革去将軍一職,關入天牢,明日午時斬首示衆!”藥恒的聲音回蕩在所有人的心中。
可憐蘇将軍到死都沒明白從自己身上到底找到了什麼,讓他就這麼被革職斬首了。
待蘇将軍被拉下去後,藥恒轉眸看向安鼓笙,攤開手心将手掌中的東西展示出來,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隻見藥恒的手心中一個成色相當水潤的玉石躺在他的手心,這就是藥都皇帝的玉玺了……
但更讓藥恒新奇的是,這玉玺他向來是帶在身上的,從未離身過,安鼓笙是怎麼從他這裡偷來又放在了蘇齊的身上的。
安鼓笙眯眼一笑,道:“打架我打不過你,但是這一方面你可比不上我,畢竟我的師承那可是相當厲害的。”安鼓笙說着腦中閃過了蘇顔音那張賤兮兮的臉,沒錯她就是跟着蘇顔音學習的!
藥恒搖頭輕笑,兩人轉身看向皇後寝宮的方向,皇後一族出了個偷玉玺的,算是徹底完蛋了,這等謀朝篡位的事情,放在哪裡都能是誅九族的大罪。
如此一來,皇後一族已經被解決了,而武都顯然暫時沒有了攻打藥都的打算。就算是如此,藥都也不會坐以待斃,再次給武都休養生息的機會。
兩都不可以大戰,那就隻能先收拾掉武都皇帝和枯玉了,而兩人中解決了枯玉,就解決了武都皇帝。
想着安鼓笙看向藥恒,道:“你要給我的東西,在哪裡?”
藥恒意味深長的看着安鼓笙,伸手将手中的玉玺又攤開,對安鼓笙道:“就是它。”
“玉玺?”安鼓笙不禁有些驚訝,藥恒要給她的居然是藥都皇帝身份象征的玉玺!她擺擺手道:“這不行,我可不想在這裡當女帝。”
藥恒笑了,摸了摸自己的一小捋胡須,道:“這萬年前本來就是你的東西,不信你自己看看。”
安鼓笙将信将疑的從藥恒手中拿出玉玺。看向印花的一面,眸子一縮,玉玺上居然刻着藥桃兩個字!
“這是……”安鼓笙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與渡生玉魄來自同一塊玉石,一共三塊,一塊在你手中,也就是你的那塊渡生玉魄,還有一塊在我手中,當年制成了藥都皇帝的玉玺,最後一塊……”
“最後一塊是武都皇帝的玉玺?”安鼓笙直接替藥恒把最後一句話說完。
藥恒颔首默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