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夷猶豫了一下,随後看向夜無殇和祝泓熙,道:“那她們的安全我就交給你們,出了任何差錯我就找你們倆算賬。”
夜無殇和祝泓熙颔首,道:“明白。”
又是簡單的溝通了幾句,到達武都都城内,安鼓笙就與武夷等人分散開來,前往瘤子的住所。說實話,安鼓笙不确定瘤子是否還在這裡居住,但是可以确定的是瘤子定是要在武都境界内的,況且他身上的傷也不輕,行動起來很不方便就算是跑也不會跑很遠。
瘤子的住所上回安鼓笙跟蹤瘤子和麻子媳婦的時候曾去過,所有心中有個大緻的位置,也就循着記憶去找。更何況瘤子上回去大鬧武都學院,也算是那一片小有名兒的人物了,随便一打聽就能知道。
安鼓笙走到大緻的位置,拉住了一旁的老婦,遞給她一錠銀子道:“大娘,跟您打聽一下,瘤子的家是在這附近嗎?”
那老婦盯着銀子,一把接過自然的踹在了自己的袖兜裡,道:“就前面直走右拐有個小巷子,小巷子盡頭的那一家就是。”
安鼓笙颔首,按照老婦所指走去。沿路上一老漢倒在地上吱哇亂叫,周圍人卻視若無睹,安鼓笙上前扶了一把,道:“大爺走路小心點。”
老漢當即拽住安鼓笙的袖子,道:“你别想走!你撞了我就别想裝個沒事人一樣就走!”
“我去……碰瓷兒的……”安鼓笙眨巴了一下眼睛,略微有些驚訝的道。她沒想到在這裡還有碰瓷兒的人,真是大開眼界了。
她眯眯眼道:“大爺,您确定是我撞倒的您嗎?”
那老漢當即橫着眼珠子,道:“那我還騙人不成?!”
“大爺,您現在是不是覺得渾身上下都不舒服,是不是感覺被磕壞了?”安鼓笙又道。
“對……”老漢被安鼓笙問的有些蒙圈,但還是點頭道。
安鼓笙拍了拍手掌,道:“那真是太好了,我呢略懂醫術,可以為大爺看看。若是真的出了毛病,大爺的後半身我來養,若是沒有出毛病……那大爺耽誤了我的時間,我也不予追究了。”
“你懂醫術?!老夫為何要把命搭上陪你玩?!你得在這把話說清楚了,不然這事咱們沒完!”老漢吹着胡子氣呼呼的道。
安鼓笙勾唇一笑道:“我也沒時間陪您玩。”說着她扭頭對夜無殇道:“你們繼續去尋瘤子,我倒要看看給他這麼長時間他能走多遠!”
夜無殇颔首帶着其他人直接奔着瘤子所居住的小巷子走去,而站在安鼓笙面前的小老漢也是瞪大了眼睛,他忍不住出聲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安鼓笙眯眯眼道:“很簡單,你若是碰瓷兒的定不會與我在這争辯,直接問我要錢便是,而且我們幾人看着也不像是拿不出錢的人。至始至終你都沒提過銀子,更何況……大爺你的演技實在不行,若是碰瓷兒我都比你上道許多。說吧,瘤子給你多少錢,讓你這般在路上攔着我們?”
老漢一噎,道:“二兩銀子。”
安鼓笙勾唇一笑,道:“我給您二十兩,以後這種活兒就别接了,搞不好惹禍上身。”随後摸出口袋将二十兩銀子放于老漢手心,越過老漢離開。
老漢愣愣的盯着自己手中的二十兩銀子,眸中濕潤了許多,他之所以會接瘤子這樣的任務正是因為家中還有個小孫子生了病沒錢醫治,老漢做了半輩子的事還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碰瓷兒的事情,雖是蠻橫的模樣,但是一雙眸子卻是出賣了他,這樣的演技對于經曆了上一世的安鼓笙來說簡直就是小兒科。
再加上老漢一身的破舊就可以猜到了,安鼓笙看不得壞人作惡,但是卻也給老實人一個改過的機會,她擡步走進小巷子與夜無殇幾人來了個正面。
夜無殇等人趕到時,瘤子已經收拾好了東西拎着包袱一瘸一拐的往外跑了。在看見夜無殇之時他雖想要逃跑但卻是沒有機會了,這小巷子是封閉的。更何況面對夜無殇幾人,他是連一點掙紮的機會都沒有。
安鼓笙拐進巷子就見到瘤子,道:“今日我看你還躲得過躲不過!”
瘤子很是絕望,将欲閉上眸子,眉毛卻一挑看向安鼓笙的身後。
安鼓笙被看的發毛,道:“别掙紮了,今日不會有人再救你了!”
“未必。”
一道清冷的聲音從安鼓笙身後響起,安鼓笙渾身一抖,倒是不害怕,而是這熟悉的聲音……她緩緩扭頭就見那熟悉的一男一女站在她的身後,正一臉嚴肅的望着她。
“程明哥哥,你看真是壞人報應多,又讓咱們碰上了!”北冥月開口道。
程明低頭望着北冥月,又擡頭看了看安鼓笙,道:“毒婦!”
夜無殇挑眉,走上前将安鼓笙拉到自己身後,眸中透着寒氣,他望着程明道:“你說誰?”
安鼓笙拉了夜無殇一把,用靈識溝通道:“這兩個都是大乘期的高手。”
夜無殇颔首,給了安鼓笙一個放心的眼神。安鼓笙當即翻了一個白眼,暗道:放心個屁,他是忘了他剛剛還被吊打了吧。
然,從夜無殇出現的那一刻起,北冥月卻是老實了,她看了看身邊的程明又看了看眼前的夜無殇,就差将眼珠子貼上夜無殇的臉了。
程明顯然也是察覺到了這一點,當即面色挂不住的咳嗽了一聲,道:“月!”
“啊!在呢,程明哥哥!”北冥月被程明這突如其來的一聲驚得一激靈。随後小臉一紅,當即尴尬了起來。
“首先,我們要澄清一下,我們并沒有欺負弱小,這人是個混子,搶了兄弟的産業欺負兄弟的媳婦和孩子,我們做的是正義的事情,從未傷天害理。”安鼓笙輕松道。
清脆的聲音回蕩在整個小巷子。瘤子想跑,但是前面的路被堵得死死的壓根兒連鑽孔的縫隙都沒有,他隻得絕望的望着前方,目光呆滞。
“其二,我們之間有仇有恩怨那都是我們之間的事情,二位連事情的起因經過結果都不了解,就三番兩次的阻攔别人,這就是你們所說的正義嗎?!”安鼓笙反問道。
程明聽的認真,北冥月則是死死的盯着夜無殇的側臉。
安鼓笙拽了夜無殇一把,給了一個眼神,在衆目睽睽之下,夜無殇直接蹲下身來,讓蘇顔音等人将其圍住。北冥月這才回過神來,當即怒道:“那你也不該殺人解決問題吧!”
“其三,我沒有說過要殺了他。”安鼓笙勾唇一笑道。
這話一出,程明蹙眉不語,北冥月被堵的啞口無言,瘤子滿眼放光。
安鼓笙扭頭,抽出手腕上的雷劫放大,放地上就是啪的一鞭子,道:“此鞭可以打散人的部分記憶,隻要将他那部分的記憶打散,他就再也想不到麻子媳婦了,也更不會去找她們的麻煩了。”
程明轉過身,拉着北冥月道:“月,咱們走!”
北冥月被拽的一個趔趄,但眸子還是死死的盯着夜無殇的衣角,雖看不見但心中已經悄然升起一抹異樣的情緒。她扭頭,扯開自己的袖子,義正言辭的道:“程明哥哥,我是有婚約的人,咱們最後不要這般。”
“你那婚約?!”程明直接氣笑了,當即轉身離開。
北冥月見真的把程明惹生氣了,當即也不胡扯亂扯的了,追上前去,道:“程明哥哥……”
奈何程明卻怎的也不肯搭理北冥月了。北冥月自己也不知怎麼辦了,隻得默默的跟在程明身後走路。
小巷子内的瘤子結巴道:“真的……不殺了我嗎?!”
安鼓笙勾唇一笑道:“你且好好享受吧。”說着一鞭子抽在了瘤子的額頭上。
雷劫有消除記憶的功能,但消除記憶的過程相當痛苦,硬生生的從腦中拔除掉一部分的記憶,那般的疼痛絕對不會好受的,瘤子虐待麻子媳婦害的孩子發高燒瘦弱不堪,這般的懲罰足夠了。
一鞭子下去,瘤子原先還有些興奮的臉一瞬間扭曲了起來,瞬身上下抽搐,連嘴唇都跟着上下打顫口吐白沫,他忍不住抱着頭在地上打起滾來,眼角還挂着淚珠。這般疼痛竟然将一個成年男子給疼哭了。
安鼓笙卻不為所動,他在奪取麻子一家的财産時就該想到會有報應的一天,而今,天未報應,安鼓笙就先替老天爺收拾了這貪人錢财還惦記人家媳婦的登徒子!
短短的時間對于瘤子來說卻是比殺了他還讓他痛苦,他終是抵抗不住這般強烈的疼痛暈了過去。
安鼓笙适時收手,伸手檢查了一下,确定瘤子的記憶被删除後這才轉身離開,但是好像是又想到了什麼,她擡手拍上瘤子的腦門上,将那日那段他與黒隕閣溝通得到紅炎豹的片段查看了一下,手卻突然被一陣強光反彈,往後倒退了好幾步!
夜無殇急忙扶住安鼓笙,安鼓笙卻是滿臉不可置信的望着瘤子,随後兩眼一閉,竟然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