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腿疼,要是能吃點迷藥就好了
第22章 腿疼,要是能吃點迷藥就好了
于嬷嬷一番揭老底的話,讓老夫人在衆人心目中慈善的形象轟然崩塌。
大家圍成一圈,對着林家嫡出一脈指指點點,十分鄙夷。
劉奎卻顧不得誰是誰非,隻想趕緊懲戒了事,別耽誤了行程。
于是道:“林老太于嬷嬷二人既為主仆,此事定然都脫不了幹系。本官念及二人年老體邁,饒其死罪,但活罪難逃。來人,拉下去,一人賞二十鞭。”
幾個官差上來,架起兩人就往後院走。
于嬷嬷臉色陰冷,怨毒的目光似笑非笑地盯着老夫人。
老夫人卻大呼冤枉,對林成昆道:“昆兒,快拿包袱。”
包袱裏有銀子。
林成昆眉心一跳,下意識去摸包袱。
旁邊的郭氏扯了扯他的衣角,小聲道:“現在就把銀子使了,這一路上可怎麽辦?不能為了一個人,把全家都搭進去啊。”
林成昆想想,是這個道理,便将臉一轉,任由老夫人被拖到後院。
倒是林雪蘭這個聖母系女主,見爹娘不管祖母,搶了包袱一溜煙跑去了後院。
“呸,這個閨女算是白養了。”郭氏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
林成昆也着急地不住張望。
要不是有官差看着,他恨不得跑到後院去把銀子搶回來
唯有林雪竹,笑呵呵地看好戲。
不多一會,後院傳來于嬷嬷和老夫人的哀嚎聲,期間還夾雜着林雪蘭的求饒聲。
大概一盞茶的工夫,老夫人和林雪蘭被帶了回來。
兩人身上皆有傷,林雪蘭看着更重些,應該是替老夫人擋了不少鞭子。
林成昆連忙迎了上去,扯着林雪蘭問:“蘭兒,怎麽回事?銀子呢?”
林雪蘭滿臉凄苦,哀怨地盯了親爹一眼道:“什麽銀子,十個荷包裏都是石頭。”
林成昆傻了,又去抓老夫人,急切道:“娘,于嬷嬷不是給了你銀子嗎?銀子呢?”
見老夫人無動于衷,他又問:“那銀票呢?銀票不是縫在你衣服裏嗎?在哪呢?”
說着,就動手去摸老夫人的衣服。
啪的一聲,一個重重的耳光落在林成昆的臉上。
老夫人冷冷瞧着這個被她寵了半輩子的兒子,反問:“怎麽,沒有銀票,你就不認我這個娘了?”
“娘!”林成昆無言以對,垂下了頭。
郭氏連忙打圓場,口蜜腹劍道:“娘,您看您這說的是什麽話,我們又沒說不救您,這不是正商量着拿多少銀子合适嘛。不過,好端端的銀子,怎麽會變石頭呢?”
經她這麽一說,老夫人像想起了什麽事情,連忙捏了捏自己的衣擺。
而後,一臉驚恐地喊道:“我的銀票,我的銀票不見了。”
昨晚她明明檢查過的,怎麽現在都沒了?
老夫人忍着痛,奮力跑向劉奎,抓着他的衣襟道:“官爺,有賊人,有賊人偷了我的銀票。”
劉奎面無表情地甩開她,冷哼道:“賊?我看你那老仆才是賊吧!”
說着,他沖門口招了招手。
立刻有個官差牽了輛馬車過來。
衆人認出,這馬車是昨天于嬷嬷送給官差的。
據說是捐給流放隊伍的一些吃用。
官差拉開車簾,從裏面取了個包裹出來,當着衆人的面打開。
嘩啦啦,一整包石頭掉在地上。
官差又取出幾個食盒,裏面無一例外都是石頭。
劉奎嘲諷地掃了一眼老夫人,道:“這就是你們的主仆情深?”
老夫人臉色死灰,一屁股癱坐在了地上。
昨晚那接受衆人朝拜的,高高在上的樣子,蕩然無存。
林成昆和郭氏,則失望地往人群中退了幾步。
生怕被人記起,他們是一家人。
仍是隻有林雪蘭和林雪依姐妹倆,上前扶起老夫人。
林雪蘭道:“祖母,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您一定要保重身體啊。”
聽了這話,老夫人仿佛神智突然回歸了一般,猛地扭頭盯向林雪竹。
“是你!”她的眼中似要噴出火來。
一定是那小賤人,害得她被打,害得她丢了那麽多銀子。
那可是她一輩子的心皿呀。
林雪竹隻淡淡地望了老夫人一眼,微微勾唇。
老夫人像是得了失心瘋,惡狠狠道:“逃跑的人明明應該是你,死的人也該是你,為什麽你還活着?為什麽你還好好的?你去死,你去死!”
她一邊嚎叫,一邊沖向林雪竹,兩隻蒼老肥碩的手伸向林雪竹的脖子。
“表嫂別怕!”陸默眼疾手快,迅速擋在林雪竹前面。
馬興也跑了過去,一把将老夫人掀翻在地,喝道:“再撒潑,小心老命不保!”
林雪竹淡定地瞧着趴在地上的老夫人,冷冷道:“原來你是想陷害我們,給我們扣上一個逃跑的罪名。沒想到你那老奴懷有異心,反手送你上了路,果然惡人自有惡人磨。”
她這麽一解釋,原本還感到案情有蹊跷的衆人,頓時就覺得一切都說得通了。
搞了半天,是一出狗咬狗的故事,呵呵。
“晦氣!”劉奎狠狠吐出兩個字,揮了揮手,“綁起來,塞住嘴,清點人數,上路!”
為了這老婆子,已經耽擱了不少時辰,不能再鬧下去了。
“謝啦。”林雪竹笑眯眯地拍了拍還擋在她面前的陸默小少年。
“不客氣。”陸默紅了臉,小聲提醒道:“我表哥醒了。”
“嗯?”林雪竹向趴在嚴大背上的元修望了一眼,心思轉了轉。
既然男主醒了,她是不是該盡盡戀愛腦女配的義務,維持一下人設?
想到這裏,她對着目光清冷望向自己的元修,送上了明媚的笑臉。
狗腿地跑過去問:“夫君,你感覺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元修似笑非笑道:“腿疼,要是能吃點迷藥就好了。”
林雪竹的心咯噔一下,差點跳停。
不愧是男主,這都要成精了啊。
那麽一丢丢迷藥,也能被他察覺出來。
她尴尬地笑了笑,裝傻道:“夫君說什麽呢,妾身可不知道什麽迷藥。”
元修點到為止,并不想真的戳穿她。
這幾天,他雖然大部分時間都在昏迷着。
但被人喂過多少次水,多少次藥,以及身體有什麽樣的變化,他還是能感覺出來的。
對于林雪竹,他向來沒有好感。
隻是想看看,她還要裝到什麽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