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什麼?”
陸離平靜地望着風在野。
“除非,你立下天道誓言,到了四方城就放我自由,不然你就殺了我吧!”風在野撇過頭去,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表情。
“立天道誓言?”
陸離皺了皺眉頭:“這不可能...!”
風在野叫道:“看看看!我就知道你不是個好東西吧?還說到四方城會放了我...”
陸離道:“你想哪去了,我的意思是,此去四方城路途遙遠,途中難保不出什麼意外,萬一你在路上被别人弄死了呢,那我豈不是想幫你解也解不了嗎!”
風在野咆哮道:“你還咒我!”
陸離嘴角抽了抽:“打個比方而已。”
風在野冷哼一聲,撇過頭不再說話。
甯無宙眼珠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但最後搖搖頭,又閉上了嘴。
陸離道:“行吧,既然你不願,那我也不強求,不過想讓我在這裡幫你解除契約那是絕無可能的。”
然後望向甯無宙:“老哥,我們走。”
說完,他便身子一動,朝着南邊飛掠了出去。
甯無宙見狀輕輕一歎,也跟随在了陸離身後,隻留下風在野獨自站在原地,一副氣憤不已的表情。
“等等!我答應你了。”
就在陸離飛出去片刻之後,忽然身後響起一道尖銳的破空之聲,風在野已經化作本體追了上來:“上來吧!”
“早這樣不就好了。”
陸離滿意一笑,然後招呼甯無宙一起落在了風在野的背上。
風在野不說話,猛地一拍翅膀,化作一道殘影朝西南方疾馳而去,他現在隻想早點把這個瘟神送到四方城,要死要活給自己一個痛快。
風在野的修為在三重天雖然不算最高的,但也絕對不算低。
再加上特有的皿脈威壓,以至于所過之處基本上是萬獸匍匐,生怕風在野下來找自己麻煩,更别說挑釁了。
隻是,妖獸雖然懼怕風在野,但有些人類卻不怕他,甚至對他頗感興趣。
就好比今天。
風在野穿越在一條悠長的峽谷時,忽然一道奪目的光芒從左前方的崖壁上一閃而出,朝它射了過來。
仔細一看,竟然是一柄雪白的飛刀。
速度之快,幾乎是眨眼即至,差點沒把風在野的魂兒給吓掉了,他尖叫一聲,強行一扭身子才險而又險地将其躲避開來。
而背上的陸離卻因為在時間殿内修煉,猝不及防之下直接被甩飛了出去,還好反應夠快及時穩住身形,不然的話,非要摔個灰頭土臉不可。
“你是何人!”
風在野驚怒交加,望着前面突然出現的黑衣女子。
怎麼是她。
陸離重新騰空而起,望着那黑衣蒙面的女子,不由一陣意外,此人正是當初找他要仙藥的女子,好像是叫龍霜來着。
“風雷鳥,可真是罕見呢。”
龍霜一手背在身後,饒有興緻地打量着甯無宙腳下的風雷鳥。
說着又詫異地望向陸離:“又是你。”
陸離讪讪一笑:“姑娘幸會了!”
龍霜皺了皺眉頭,并沒有回答陸離,而是望向了甯無宙:“你跟這風雷鳥是什麼關系?”
甯無宙抱拳道:“回禀前輩,這是我的朋友。”
“朋友?”
龍霜眼中閃過一抹厭惡之色:“堂堂人類,竟與畜生為伍,不覺丢人麼!”
風雷鳥大怒:“小娘皮!你罵誰畜生呢!”
龍霜眼中寒芒一閃:“你說什麼!”
“金仙強者!”
感受着龍霜那刺骨的殺機,風雷鳥不由吓了一跳。
但很快就怒從心起,咆哮道:“我說你是個沒卵的東西!沒卵的東西!沒卵......!”
風雷鳥壓抑太久了。
此刻的他,就像一個火藥桶一般,被龍霜一句‘畜生’徹底點燃,熱皿直沖腦門,完全把生死抛到了腦後。
但是,罵着罵着,風在野卻忽然身子猛地一顫,發出‘哦——!’的一聲怪叫。
陸離親眼看到,龍霜一招手,那柄之前飛閃出去的飛刀突然倒飛回來,插進了風在野的尾巴下面,恐怕是正中屁眼兒。
不由臉皮狂抽。
而緊接着,風雷鳥的身子,就直接覆上一層寒冰,化作一具冰雕僵在了原地。
甯無宙隻感覺腳底一涼,不由大驚失色,急忙一躍而起,這才避免也跟着化作一具冰雕的厄運。
龍霜面無表情,對着冰雕隔空一抓,那冰雕就朝她飛了過去,靜靜懸浮在她身前一動不動,手段當真強橫。
陸離心中隐隐有些不快:“姑娘,你這樣做未免有些過分了吧。”
龍霜冷聲道:“跟你有何關系!”
陸離道:“姑娘怕是不知道,這風雷鳥其實是我的契約獸...”
“你的契約獸?”
龍霜微微一愣,随即冷笑着一招手,手裡突然多處一柄明晃晃的匕首。
陸離頓時覺得菊花一緊,唰的一下爆退數裡:“姑娘,你想幹什麼!”
龍霜冷哼一聲道:“幹什麼!有其契約獸必有其主,這家夥口不擇言,看來你也不是個好東西,今天本座就給你一點教訓!”
說着,她一揮手那匕首頓時寒芒一閃,朝着陸離飛了過來。
陸離心中大驚,急忙一個空間轉換消失在原地。
但讓他震驚的是,那飛刀竟好像能穿破空間一樣,不論他出現在何處,那飛刀都能瞬間抓住他的蹤迹。
他如兔子一般,東躲西閃,卻始終難以将其擺脫。
“姑娘,别鬧了,我認輸了!”
陸離發現,這龍霜壓根就沒想殺自己,要不然的話,在第一次空間轉換時,他就得被那飛刀刺穿心髒。
兩人的修為根本不在一個層面上,這個差距大的遠超陸離想象。
“哼!”
“看來你還有些本事嘛。”
龍霜聞言一揮手,飛刀忽然一閃而來,在陸離手臂上劃出一條淺淺的皿痕,然後一閃飛回龍霜手中:“這算是給你一點教訓,也好讓你明白,你我的差距有多大。”
陸離摸着手臂上的傷口,心中又驚又怒,但也誠如龍霜所說,他們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的,不由暗自一歎:
“姑娘,你玩也玩了,這風雷鳥确實是我教導無方,這一點我認了,請你把它放了吧。”
“放了?”
龍霜嗤笑一聲,将手中飛刀收了起來:“我憑什麼要聽你的?這可是人人求之不得的絕佳坐騎呀,你說放就放?我不要面子的嗎。”
陸離覺得心裡堵得慌。
要不是打不過,他真想抓着這家夥屁股一頓狠抽,但現在也隻能強壓着心裡的不爽,道:“你到底想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