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也正是這幾人,解決了在宣德帝身邊護着的龍禁衛。
二皇子此時正看着大殿内的場景,忽然身邊有人禀告,“殿下,并未找到傅儀的蹤迹。”
平日傅儀一向不離皇上左右,今日卻不在。二皇子便吩咐人去查查,卻依舊沒找到傅儀。
二皇子雖心生疑惑,但是此時也顧不得那麼多了。更重要的事,在等着他決斷。
眼見着太子收起了禅位诏書,輕輕擡起手臂,手腕上的袖箭朝着宋家父子去了。
二皇子沉聲命令道:“動手。”
神機營兩名弓箭手立馬拉弓,手裡的箭矢也射了出去,直奔宣德帝和太子。
二皇子唇角帶笑,對這步鹬蚌相争漁人得利之棋,他别提多滿意了。
現在太子拿到了禅位诏書,宋家父子也馬上會死在太子的手裡。
等到父皇和太子再一身死,他的絆腳石也就都除去了。成王那些烏合之衆,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太子登基是大逆不道,他登基則是順勢而為。
此時太和殿内,太子袖箭揚出的瞬間,宋昝和宋弘深就臉色一變。
緊接着,兩人忽然騰空躍起,躲過了袖箭。
太子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宋昝和宋弘深就再次縱身一躍。
宋昝打斷了宣德帝身前的箭矢,宋弘深則推開了太子。
兩支袖箭和兩支弓箭先後掉落,落在鋪地的白玉上,發出一道清脆的響聲。
太子心裡一沉,宋昝和宋弘深不是中藥了麼?怎麼還能行動自如。
今日宮宴上的酒水,被他下了軟筋散。這些人會渾身無力,用不上力氣。尤其是武将,拿刀都會擡不起手臂。
可看宋昝和宋弘深父子的動作,分明就是沒中藥。
大殿内突發的變故,也讓二皇子怔愣住了。怎麼會這樣?宋家父子怎麼沒中招?
他知道這件事出了大變故,但是此時也由不得他退縮,隻能硬着頭皮殊死一搏。
二皇子眼睛一眯,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冷聲說道:“我們走,先跟那五千死士一起滅了皇城禁軍再說。”
等到把皇宮控制住,他再收拾太和殿那些人。這件事,也不是一點機會沒有。
緊接着,二皇子帶着人離開,和那五千死士彙合。皇城内漫天厮殺聲不斷,皿流成河。
太和殿内,太子依舊不敢相信局面忽然變了。
他甚至顧不得思量那兩支箭是怎麼回事,心思急轉應對眼前的事。
宣德帝見宋家父子無事,頓時大喜。這兩人無事,就說明是早有準備,看來今日算是有驚無險了。
“忠義王,恭王,你們先把太子給朕拿下。”
第654章 援軍
太子連連後退了兩步,威脅地語氣說道:“你們就不怕我直接點了引線?隻有你們兩人,休想扭轉乾坤。”
确實,此時大殿上的侍衛都是太子的人。若隻是宋昝和宋弘深,怕是也寡不敵衆。
沈之修聞言站起身,掀起身下的位子,确實能看見火藥包和引線。緊接着,沈之修拿起一把尖刀劃開了火藥包。裡面哪有什麼火藥,分明就是沙石。
要說沈之修也佩服太子的膽量,他這次真是破釜沉舟了。若真的讓他得逞,今日一個不慎,就要滿朝文武皆喪命。
見太子僵愣住,沈之修說道:“殿下是不是以為鄧友都辦妥當了?”
鄧友是軍器監少監事,也是太子在軍器監安插的眼線。
太子聞言驚詫不已,上次父皇徹查軍器監,也并未查出什麼,他以為鄧友的身份無人知曉。
沈之修到底是什麼時候知道的,又是怎麼換了火藥的?
太子正不解的時候,就聽沈之修說道:“上次皇上命臣徹查軍器監,臣就看出鄧友不對勁了。”
“所以臣一直在查他,也一眼不錯地盯着他。”
“殿下真以為他做的不露痕迹麼?哪有那麼容易。”
太子心頭再次一沉,就是因為上次沈之修徹查軍器監一事,圖紙再不好流出來。所以豫州雲台山,也沒造出什麼。他這次是打定主意殊死一搏,才把那邊的火藥原料弄來了京城,讓鄧友做成了火藥包。
沒想到這些他以為隐秘的事,卻都被人清清楚楚瞧着。
太子咬着牙關怒視沈之修,“沈大人别高興的太早,宮外還有一撥人是奔着沈家去的。沈大人惹急了本宮,本宮也不必對沈家留情面了。”
沈之修心裡雖憂心沈家,但是面上卻平靜無瀾,“那就看殿下的本事了。”
聽說這屋子裡的火藥都是石沙,整個大殿上的人都松了口氣。
唯有陳铮,心裡七上八下的。要說現在大殿上最希望太子成事的,就是陳铮了。
太子若是敗了,他也就跟着完了,皇上不會放過他。
可衆人才剛松了口氣,就聽外面傳來整齊的腳步聲。
為首的赫然是二皇子,身後是黑壓壓的軍士。
氣勢如虹,步履整齊。
看這些人的穿着,不似大周的軍隊,應該是太子或者二皇子提前豢養的私兵死士。
二皇子一身玄黑色蟒袍,面色冷峻,腰間一把彎刀。
見二皇子來了,太子面上頓時大喜,迎了出去,“皇弟,吩咐人先把父皇帶下去。父皇既然已經寫了禅位诏書,就沒有反悔的道理。”
此刻太子已經到了太和殿門口,和二皇子相對而站。以宣德帝的角度看出去,隻能看見滿院子的私兵。
二皇子擺擺手,示意身邊的人動手,他身後一隊人馬立刻上前。
太子面上浮了一層得逞的笑意,又在被二皇子的人制服之時,僵住了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