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西院之後,沈之修去前院招待昨夜留宿的賓客。
蘇清妤則招了小厮和丫鬟婆子到了廊下。
隻說讓他們還按照西院從前的規矩來,又讓珍珠和翡翠給了賞錢,她便回屋躺着去了。
規矩不是一天立的,今日說再多都是廢話。等這些人知道她的脾性,自然就知道怎麼行事了。
進了内室的蘇清妤摘了簪子,換了家常寬松的衣裳,躺在床上閉目養神。
一早上折騰下來,腰和腿酸的厲害。
想起昨天晚上的場景,她把臉埋在了被子裡,羞澀不已。
不知不覺間,蘇清妤昏昏沉沉就睡了過去。
珍珠進來見她睡着了,知道她昨夜累狠了,輕輕放下了帷幔。
蘇清妤這一覺一直睡到了晌午,睜眼入目就是一張清隽的臉。
她這才發覺,她正窩在他懷裡。
哪怕兩人已經有了夫妻之實,蘇清妤依舊不大适應跟他這麼親密。
畢竟他們……昨日之前都還不熟。
她微微動了動身子,想從他懷裡掙脫出去。
剛動了兩下,他修長的手臂忽然一攬,再次把她摟緊。
也沒睜眼,下巴抵在她光潔的額頭上,低沉着聲音問,“要去哪?”
蘇清妤被他摟的有些喘不勻氣息,隻能微微仰起頭。她仰頭的瞬間,沈之修恰好低頭看她。
兩人的唇瓣就這麼貼在了一處。
沈之修本來攬着她腰肢的手,直接扣住了她的後腦。
唇齒間肆意的糾纏,讓蘇清妤整個人軟在了他懷裡。
……
半個時辰後,文竹在外面敲了敲門,“三爺,屬下有要事禀報。”
沈之修愣了一下,穿了衣裳起身出去。
三五句話的工夫,他又再次進來内室。
臉色有些不好,輕聲對蘇清妤說道:“我讓人進來伺候你更衣梳頭。”
蘇清妤一愣,看看外面,“離吃飯的時辰還早,可是還有别的事?”
她早上起來身上本就有些疼,剛剛這一折騰,更疼了。
“我讓人叫了周先生過來,你跟我一起過去。”
蘇清妤聞言臉色一紅,“三爺,我也沒那麼疼,就不麻煩周先生了。”
沈之修寵溺一笑,也不多解釋。隻揚聲喊了丫頭們進來,幫蘇清妤梳洗。
珍珠和翡翠一前一後走了進來,珍珠看了一眼床上淩亂的痕迹,又見蘇清妤敞開的領口露出大片的兇膛,上面星星點點青紫的印記。
“小姐,三爺對您……還好麼?”珍珠小心翼翼地問道。
男女之事她不大懂,但是從昨夜洞房,到今兒晌午這一番折騰。珍珠一直提着一顆心,又不敢多問。
翡翠忙囑咐珍珠,“你要改口了,以後記得叫夫人。讓其他人聽見,要笑話咱們沒規矩的。”
她們兩個是陪嫁丫鬟,既不能損了自家主子的威嚴,也要謹言慎行不能張狂惹事。這中間有個尺度,需要她們自行拿捏好。
蘇清妤知道珍珠在問什麼,輕聲說道:“三爺待我很好,這些事,也是我身為他夫人應該做的。”
别看她兩世為人,但是男女之間的事,她到現在還懵懵懂懂的。
成婚前那天晚上,母親身邊的白嬷嬷跟她說了不少。無非就是對夫君要恭順,尤其是房裡的事。
這兩日她也一直記得白嬷嬷說的話,可卻總覺得哪裡不對。
她若是每日都這麼順着他,怕是用不上幾日她就下不去床了吧?
穿戴好了之後,蘇清妤出了内室,見沈之修正坐在宴息室小榻上看書。
“三爺,我好了。真的要去找周先生麼?是不是不大好?”
蘇清妤又試探性地問道。
沈之修知道她是誤會了,也不戳破。
“走吧,周先生已經等着了。”
兩人并肩出門,去了待客的偏廳。
周先生見兩人進來,起身躬身見禮,“三爺,三夫人。”
蘇清妤每次見周先生都提起十二分的警惕,前世周先生對她動手的事還沒動明白,她不敢有絲毫大意。
沈之修示意周先生坐,又寒暄了幾句閑話。
“三爺可是有什麼事?但說無妨”
周先生笑着問道。
心裡卻已經隐隐有了猜測。
沈三爺歲數不小了,怕是心急子嗣的事。
應該是找他開坐胎藥或者給三夫人調理的藥,不然也不會新婚第二日就喊他過來。
沈之修客氣地說道:“我夫人出生的時候,嶽母受了驚吓難産,所以她生下來就有些先天不足。想請先生給仔細瞧瞧,需不需要再調理調理。”
蘇清妤詫異地看着沈之修,他怎麼知道她先天不足的?
周先生點點頭,果然跟他想的一樣。
他起身坐在蘇清妤對面,手指探到了蘇清妤的脈息上。
過了好半晌,收回了手笑着說道:“三爺不必擔心,夫人這些年調養的很好。”
沈之修松了口氣,“那就勞煩先生再開副方子……”
沈之修還沒說開什麼方子,周先生就點頭說道:“三爺放心,在下别的本事沒有,坐胎安胎還難不住我。我這就給夫人開方子,保證三爺明年就能抱上兒子。”
周先生半開玩笑半認真,一番話把蘇清妤和沈之修都說的愣住了。
蘇清妤轉頭看向沈之修,他這麼急着要孩子?那也不至于成婚第二天,就要她喝藥吧?
沈之修怔愣了片刻,然後笑了兩聲,“周先生誤會了,我可不是讓你開坐胎藥。”
周先生不解地看着他,“那三爺說的開方子?”
沈之修笑着說道:“我說的方子,是避子的方子。我記得之前翻看雜書,說女子十八歲有孕最好。她這樣的年紀,身子骨還沒長開。這時候懷孕生子,就是在鬼門關打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