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水榭邊的沈昭定定看着水面,神色緊繃。
手邊是一隻酒壺,他拿起來喝了一口,又歎了口氣。
耳邊忽然傳來一縷琴音,是《鳳求凰》的調子。琴音悠揚,讓沈昭緊繃的心神莫名就放松了幾分。
聽着聽着,他忽然站起身,朝着琴音所在的地方走去。
他本意就是想看看,彈琴的人是誰。
其實他猜到應該是江塵月,他在宮裡曾經見過江塵月一次,确實是人間絕色。
卻沒想到她彈琴,也這麼出色。
平湖居的院門被打開,發出“嘎吱”的一聲。
即便有琴音在耳邊,江塵月還是準确捕捉到了開門聲。
她像是沒發現外面有人一樣,站起身在院子裡翩翩起舞。
她本就是舞姬出身,旋轉跳躍間,便宛若仙女下凡。
今日的舞衣是她精心縫制的,連身的裙子。上面是紅色,能看見脖頸下面,大片白皙的肌膚。下面裙擺做成彩色,腰間黑色錦帶,把整個腰肢的線條都勾勒出來。
妩媚中,透着靈動。
沈昭不自覺走了進去,鬼使神差地坐在了琴案之後,琴音再次響起。
因院子裡隻有一盞燈籠照亮,加上江塵月專心跳舞,所以隻掃了一眼,并未看清那人面容。
她先入為主的以為是沈之修,跳的也更起勁。
最後一個動作,是她早就想好的。
一個躍身,就落到了琴案後男子的懷裡。
第424章 事成
江塵月落到了沈昭懷裡,才發現這人不是沈之修。
眼前的人年紀不大,面容俊朗。看她的目光,帶着幾分癡迷。
本該起身的江塵月,心神有些恍惚,竟像是有些舍不得起來一般。
她愣神的功夫,沈昭的薄唇已經湊了過來,緊接着就是濃烈的親吻。
唇齒間肆意的糾纏,讓江塵月忘記了沈之修,忘記了來沈家該做的事。
……
沈家西院正房,沈之修還未回來,蘇清妤剛沐浴完。
翡翠進來低聲禀告,“夫人,平湖居那邊事成了。要不要想辦法告訴朝雲郡主,去捉奸。”
蘇清妤搖搖頭,“往後那邊的事,你們不要摻和了。”
翡翠不解,“那今日的事,就這麼算了?沒人知道,不是白做了?”
蘇清妤輕笑出聲,“哪有白做的事,偷情這種事啊,隻有零次和無數次。”
“你以為今日之後,沈昭還能忍住?不說一日一去,三五日也要去上一次。”
“以李朝雲的性子,用不上多久就會發現了。”
這次的事,她每一步都坦坦蕩蕩。等到鬧大那天,誰也怪不到她頭上。
人是沈昭睡的,和她可沒關系。
就連沈昭差事辦砸,都是巧合,她一點沒使手段。她了解沈昭的能力,知道隻要等幾天,一定能找到機會。
至于給兩人加的那一點催情的東西,是她請周先生做的。藥效不大,就連大夫都查不出來。
而那一點點藥效,不過就是給這件事起了一點輔助的推動作用。根本原因,還是沈昭守不住褲帶。
這件事和蘇清妤預料的一樣,并未引人注意。
而伺候江塵月的四個人,也在沈昭的威逼利誘下,成功閉上了嘴。
次日午後,蘇清妤正在窗下塗着蔻丹。
翡翠臉上帶笑走了進來,蘇清妤擡起頭,問道:“怎麼這麼高興?撿銀子了?”
“這可比撿銀子還可樂,一刻鐘前,咱們大少爺進了平湖居了。”
“據報信的婆子說,裡面動靜都起來了,還好門關的緊。”
翡翠一貫穩重,知道這件事後卻止不住笑意。
蘇清妤撇撇嘴,“我昨日說,三五日後他還會去,看來是高看他了。”
“他這麼下去,怕是用不上幾日,就要被李朝雲發現了。”
“伺候的人有沒有說,江塵月今日是什麼反應。”
翡翠回道:“說了,藍兒說,江姑娘看大少爺的目光,含情脈脈一點不摻假。”
蘇清妤繼續低頭塗着蔻丹,笑着說了句,“過兩日我去看看江姑娘。”
三日後的傍晚,沈昭申時初離開平湖居,蘇清妤則是酉時初去的,她貼心地給了江塵月一個時辰的休息時間。
江塵月聽說蘇清妤來了,顧不得思量,忙迎了出去。
今日她穿了一身鵝黃色的綜裙,頭發簡單挽了個髻。情欲未完全散開的眉目間,散發着慵懶和妩媚。
蘇清妤心說,這姑娘不會是這一個時辰一直在想沈昭吧?
江塵月把人讓到廳堂,福身給蘇清妤見禮,下人又上了茶進來。
蘇清妤示意江塵月坐,又讓翡翠把東西放下。
笑着說道:“江姑娘,前幾日我府裡事情忙,多有怠慢,還請江姑娘别介意。”
“這些衣物是給江姑娘的,缺什麼少什麼,你再跟底下的說。”
翡翠把手裡的東西,遞給了江塵月身後的藍兒。
江塵月感激地說道:“多謝三夫人挂念,您是當家夫人,要忙的事情自然多。我這邊吃的住的都好,底下的人伺候也精心。”
其實從她進沈家開始,這位三夫人還真沒跟她說過重話。吃穿用度更不用說,都是比照着府裡主子的規制。
進府那日,江塵月還覺得蘇清妤性子冷難相處。可今日再接觸,竟覺得她是難得的溫婉賢惠。
蘇清妤盯着江塵月的面色看了片刻,玩笑般地說道:“果然我們沈家養人,我怎麼覺得江姑娘這眉目間,比剛進府的時候多了幾分美豔。”
江塵月心裡咯噔一下,行房之後的女子,容色間會有稍許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