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修聽見聲音,揚聲問道:“怎麼了?”
蘇清妤走到盥洗室門口,開口說道:“郡主請三爺和我去一趟平湖居,說是請沈家給她個交代。”
沈之修清冽的聲音傳出,“沈昭真的去了?”
蘇清妤做這個局,并未瞞着沈之修。
她秉承一個原則,隻要能告訴他的,她都不瞞着。除了重生那件事沒說,别的她知無不言。
以沈之修敏銳的洞察力,很多事就算她瞞着,也不見得瞞得住。與其以後夫妻因為事這些生了嫌隙,不如坦誠相待。
江塵月的事,本就有李朝雲的手筆。她借沈昭和李朝雲的手,除掉江塵月,再合适不過。
蘇清妤靠在盥洗室的門框邊,嗤笑了一聲說道:“我這算陽謀,是他沒忍住。男人啊,總是逃不過一個美人關。”
她話音剛落,沈之修就從盥洗室走了出來。
伸手輕擡起她的下颚,“那完了,為夫這輩子都逃不過去了。”
蘇清妤白了他一眼,“三爺還不快更衣,那邊還等着您給交代呢。”
沈之修不急不緩,慢悠悠去換衣裳。
沒等兩人出門,翡翠又進來禀告,“夫人,郡主不僅請了三爺和夫人。還差人去請了老夫人,大老爺,二老爺,二夫人。”
蘇清妤看看沈之修,“三爺,這事好像鬧大了。”
沈之修不在意地說道:“鬧大就鬧大,咱們且在一邊看戲就好。”
兩人都換好了衣裳,便出了西院朝着平湖居走去。
她們到的時候,老夫人,還有沈之衡,沈之恕夫妻都到了。
床上的兩人已經穿好了衣裳,衆人也移步到了平湖居廳堂說話。
老夫人面沉如水,沒想到這人從西院挪出來,卻讓沈昭陷了進去。
她犀利的眸子看了眼沈昭和江塵月後,在主位上坐了下來。
其餘人,按照長幼坐下。
廳堂中間,沈昭和江塵月跪在地上,沈昭半個身子,擋着江塵月。
這一幕,刺的李朝雲再次怒意上湧。
老夫人率先開口,對李朝雲說道:“今日發生的事情,我們也都知道了,是沈昭不對,委屈你了。”
“你想怎麼罰他,還是想沈家做什麼,直接跟祖母說,祖母給你做主。”
老夫人并未包庇沈昭,而是先和顔悅色的安撫了李朝雲。
李朝雲擡起頭,卻先看了蘇清妤一眼。
冷聲開口道:“祖母,大少爺和這賤人的事,咱們先放一放。”
“孫媳婦現在懷疑,這事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
“三嬸把人挪到主院,是不是就為了讓她勾引家裡的爺們?”
“三嬸不會是怕三叔收了這賤人,弄了一出禍水東引的戲碼吧?”
第427章 對質
誰也沒想到,李朝雲把事情的矛頭引到了蘇清妤身上。
楊氏忍不住開口道:“郡主沒有證據,可不好無端揣測。”
老夫人也不贊成地看向李朝雲,“現在是說沈昭和江塵月的事,跟你三嬸無關。”
蘇清妤氣定神閑地坐着,這種無憑無據的猜測,可影響不到她。
李朝雲卻道:“那三嬸為何要把人挪到平湖居?怕三叔收了人,就不怕家裡其他爺們收了人?”
“三嬸這是隻顧自己,不管别人死活。”
蘇清妤站起身,走到李朝雲近前,俯下身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道。
“郡主這是被狗咬了,自己變成瘋狗了?怎麼逮誰咬誰呢?”
又站起身,沖着老夫人說道。
“母親明察,我把人挪到西院,是跟您說過的。母親也贊同我的想法,兒媳認為并無不妥。”
李朝雲卻不信,“那三嬸說說,那麼多院子,為何要挪去平湖居?”
“我剛問過了,大少爺是因為差事沒辦好,心情不好去湖邊飲酒。大少爺說,他經常心情不好的時候,去湖邊飲酒。”
“三嬸不會是知道他這個習慣,才故意把人放到平湖居的吧?不然主院那麼多空置的院子,怎麼就把人放在那了?”
李朝雲從不相信什麼巧合,太過巧合的事,往往都是有人故意為之。
蘇清妤淡笑了一聲,開口說道:“如今主院還有八個院子空着不假,其中清風院緊挨着寒水院。我若是把人移到那,郡主說我是故意的還有幾分道理。”
“另外雪竹居和翠華庭離幾位小姐的院子近,私心裡,我并不想讓家裡的小姐跟江姑娘有接觸。”
“澹泊齋從前是老太爺的院子,不能安排人進去。”
“桂花小築,牡丹園,海棠苑這幾個院子,不是年久失修就是地方偏僻。”
“我隻能把人移到平湖居,一來遠離家裡人住的院子,二來也不會被人說怠慢了賢妃娘娘賞賜的人。”
“至于郡主說的,大少爺心情不好去湖邊喝酒的事,我怎麼會知情?”
“再說了,喝酒就是他做出這種事的理由呢?三爺也沒少在外喝酒,可他潔身自好,從不沾染這些。”
蘇清妤的話說的有理有據,也能看出對家裡的情況了如指掌。
就連一向少言寡語的二老爺沈之恕都點頭說道:“弟妹考慮的周全,處置的也妥當。把人挪到平湖居,并無不妥。”
“倒是沈昭,就算第一次是酒後意外,也該跟郡主和家裡長輩說。怎麼能偷偷摸摸的?”
李朝雲卻不死心,這都是蘇清妤的一面之詞罷了。
她又看向沈昭,“大少爺說那日心情不好,是因為差事沒辦好,是什麼差事?”
如果蘇清妤知道沈昭這個習慣,會不會故意讓他辦砸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