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再看這些刁奴,蘇清妤殺人的心都有。
“世子爺的奶娘?好大的名頭,那萬嬷嬷剛才為何要追着我們沈家的丫鬟?”
萬嬷嬷也知道今日這事暴露了,沈家不會善罷甘休。但她并未怎麼驚慌,不管怎麼說,她是容郡王府的下人,這位沈家三夫人還敢動她麼?
等回了王府,世子爺和夫人更不會對她怎麼樣了。
這麼一想,剛剛還懸着的心又徹底放下。
“回沈三夫人的話,老奴剛剛見那丫鬟鬼鬼祟祟,就想跟出去看看。”
蘇清妤冷笑了一聲,“鬼鬼祟祟?我以為嬷嬷是容世子的幫兇呢。”
萬嬷嬷皮笑肉不笑,開口說道:“夫人言重了,剛剛是因為沈家三小姐趁我們夫人不備,就勾引我們世子爺。”
“夫人氣不過,就教訓了妹妹幾句。沒想到三小姐還辱罵了我們夫人,我們夫人便上前打了兩下,世子爺又在一邊攔着。”
“說起來這事是我們夫人不對,就算妹妹浪蕩,也不能動手打人。”
這話是之前沈蕪就囑咐好的,不管什麼時候暴露,都要咬死了,是沈月勾引的容懷。這些下人,就是人證。
坐在一邊的李雲州大呵了一聲,“你個老虔婆,你胡說什麼?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頭?”
若不是蘇清妤還在,李雲州恨不得一劍斃命了這婆子。
李雲州垂着眼睑,心裡有些遺憾。師娘……應該不會對這些人怎麼樣,畢竟是容家的人。不過沒關系,該算的賬他一點不少的,都會幫沈月算回來。
周身殺氣湧起,又被他壓了下去。
蘇清妤冷凝的眸子盯着萬嬷嬷還有她身後的人,那些人也跟萬嬷嬷神色差不多,覺得蘇清妤不敢對她們怎麼樣。
“你們怎麼說?真是三小姐勾引了容世子麼?”
衆人都異口同聲,和萬嬷嬷的說辭一般無二。
“叫姜啟進來。”蘇清妤冷聲吩咐。
她不願跟這些刁奴多費唇舌,說不如做。
不多時,姜啟走了進來,“夫人有何吩咐。”
蘇清妤看着地上的十二個人,“拖下去直接杖斃,捂上嘴,别弄的人盡皆知。”
此話一出,李雲州詫異地看了蘇清妤一眼。她周身散發的凜冽殺氣,讓他覺得格外熟悉親近。
萬嬷嬷大驚失色,“我們都是容家的下人,三夫人無權杖斃我們。”
蘇清妤面無表情,“容家的下人?惹急了我,一會送你們世子爺下去陪你們。”
姜啟得了吩咐,直接吩咐人堵住這些人的嘴,把人帶了下去。
外面一點聲音沒有,詭異的安靜。但是廳堂内的衆人都知道,這十二人馬上就要魂歸西天了。
“翡翠,差人去問問三爺回府了麼?若是回府,立馬請他來蘭苑一趟。”
事情涉及到容家,很多事不是她能做主的。後宅和朝堂息息相關,沈月的仇要報,朝堂之事也不能大意。
翡翠應下,出去打發了一個西院的二等丫鬟香草回去。
可還沒等香草回來,珍珠就匆匆跑了進來。
“夫人,您快去柴房看看,出大事了。”
蘇清妤眉目蹙起,站起身往外走,“怎麼了?”
珍珠大口喘了兩口粗氣,“奴婢剛剛進盥洗室給三小姐弄棉巾,想幫她擦擦臉。可她趁着奴婢不備,去柴房找大小姐和容世子算賬了。”
蘇清妤快步往柴房走去,珍珠跟在她身邊還在說。
“等奴婢到的時候,三人已經撕扯起來了。當時三小姐手裡拿着一把斧頭,容世子手裡有把刀。他用刀朝着三小姐揮過去的時候,三小姐躲開正好被地上的木頭絆住,摔到了一邊。”
蘇清妤臉色沉的可怕,“三小姐沒事吧?”
李雲州也滿臉焦灼地跟在後面,恨不得飛去柴房。
珍珠面露驚恐,“三小姐沒事,但是……但是大小姐正好想打三小姐。三小姐一摔,大小姐就往前栽了。”
“容世子的刀,劃破了大小姐的脖頸主經脈。皿直接噴了出來,奴婢瞧着……兇多吉少。”
“奴婢已經差人去請大夫了,也讓人把三小姐從柴房帶了出來。”
蘇清妤聽說沈月沒事,松了口氣。至于沈蕪,她自己作孽,死在容懷手裡,沒準也是報應。
李雲州沒忍住,嘟囔出聲,“便宜她了。”
蘇清妤看了李雲州一眼,這位李家四少爺向來是個能忍的。怎麼今日這般沒有城府,這話能說出口麼?
她佯裝沒聽見,快步帶着人到了柴房。
沈月正被兩個丫鬟扶着,靠在柴房外的牆邊。
瑩白色的裙擺上,沾染了不少皿迹。她時不時驚恐地看看柴房門口,裡面像是有什麼可怕的東西。
蘇清妤心疼不已,忙走到沈月近前抱住她,“好了,三嬸來了。”
沈月用力抱住蘇清妤,“三嬸,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她會死,我不是要害死她。”
沈月吓壞了,沈蕪就那麼死在她眼前。她剛剛一直在回憶之前的場景,如果不是沈蕪死,就是她死。
她并不知道沈蕪要沖上來,她隻是想躲開而已。
蘇清妤緊緊抱着沈月,輕輕摩挲她還在發抖的脊背。
“你沒錯,沈蕪她是自己送死,不關你的事。你躲開有什麼錯,不管是誰有危險,都會躲開。”
李雲州邊上心疼地看着沈月,心裡恨極了容懷和沈蕪。好好的姑娘,被她們欺負吓唬成了這樣。
蘇清妤放開沈月,吩咐珍珠照顧好人。她則走向柴房門口,總要看看裡面是什麼情況。
她還未等進去,就見容懷從裡面走了出來,手裡還拿着一把帶皿的短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