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敏銳了。
這下子高潔後背的衣服才是真的濕透了。
一個念頭電光火石般,從高潔腦海中閃過。
瞬間讓她渾身冰涼。
高潔難以置信地搖搖頭,打了個哆嗦。
不可能,怎麼可能呢?
自幼便教育她家國天下的父親。
教導她學好知識長大以後做一個有用的人。
在高潔的認知裡,她爸爸一直都在努力盡自己力量報效祖國。
并且言傳身教給她。
無論如何,高潔都覺得不可能。
她甚至有些唾棄自己。
怎麼能那樣想她爸呢?
哪怕就是一個不自覺冒出來的念頭。
對她爸而言,都是一種侮辱!
高潔甩了兩下腦袋,将大逆不道的想法徹底驅逐腦海。
回到家裡,剛推開門。
看見高教授正在沙發上坐着沏茶。
每一個動作都行雲流水,很有大師風範。
高潔以前還笑話她爸。
一個理科教授,竟然還有這樣的雅趣。
高教授就會說: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
也是因此,高潔對她爸就更加崇拜。
覺得她爸簡直就是嚴謹與浪漫兩不缺的好男人。
“回來了?”
高教授聽見動靜,偏頭看了她一眼。
“過來坐。”
高潔走過去。
高教授倒了杯茶推她面前。
“謝謝爸。”
“怎麼樣,你進去小賀那對象的農場了沒?覺得如何?”
高教授說這話時,語氣裡夾雜着一絲打趣的意味。
像是讓她去夕山農場内部探查的人,不是他。
而是高潔自己非要進去看看,裡面賣的什麼藥。
高潔心裡生出一絲古怪,不過也沒往深了想。
她不願意用惡意揣測高教授的用意。
驅除那個莫名生出的念頭後,她隻覺得高教授是關心自己。
“進去了,裡面就是個普通農場。”
但不知道出于什麼心理,高潔沒有将在農場裡看到的詭異說出來。
高教授收回視線,垂眸看着手中的茶杯,遮住眼底的幽光。
“是嘛?既然沒什麼奇怪的,說明小賀那對象隻是單純的注重私人領地,非必要不讓進。”
高潔順着他的話點頭。
“是吧,苟歲歲農場那麼大,不是進貨的人進去,人多了就雜亂,不好管理。”
殊不知這一句為聽着好似在為歲歲說話的語言。
讓高教授往嘴邊送茶杯的動作都停頓下來。
他再次擡眼,定定看了高潔一會兒。
才開口,笑言:“小潔今天怎麼開始為苟歲歲那小同志說話了?
這不太像你啊,你不介意她是小賀對象的身份了?”
高潔一愣,然後對上高教授審視的眼神。
沒由來的心下一慌。
“爸,你說什麼呢?
我當然不喜歡她,可我是你女兒啊,我什麼人你還不清楚嗎?
我可不是不分青紅皂白胡亂扯一通的人,苟歲歲她的農場确實沒問題。”
說着,高潔就有些不高興了。
“不過有一點确實有些奇怪。”
聽了這話,高教授面上露出興味。
他絲毫沒在意高潔先前的不高興。
高潔盯着他的眼睛,忽略掉心裡的不自在。
擰着眉頭有些猶豫道:“苟歲歲農場裡有門崗,還有安保人員。
全是賀南生退役複原的戰友。
有的身上還帶着殘疾,她居然會這麼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