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南生是趕在滿月宴開宴之前回來的。
回家帶了同事們送的一堆禮品。
到了家,無視一衆好友。
直接來到歲歲跟前,逗了逗剛睡醒的賀玖小朋友。
被親爸戳了戳,賀玖小朋友直直看着她爸。
眨了眨眼睛。
然後好似認出來這人是親爸。
“啊,啊啊――”
沖她爸叫了幾聲。
給賀南生驚喜得,偏頭跟歲歲說:“咱們妞妞認識我了?”
歲歲微笑,也不說她從賀玖小朋友的精神波動中。
感受到的那幾個啊的意思:奏凱!别戳窩!
就讓賀南生高興高興吧,不說出來讓他心塞了。
跟婚禮那天差不多。
賀玖小朋友滿月這天,景竹園來了不少人。
軍政商三界,凡是有頭有臉的人,都來了。
但不是所有人都是親自來的。
就算沒親自來參加,也是安排身邊的秘書前來。
各個大使館也安排了人送禮。
這一天,景竹園外頭停滿了各式車輛。
大多都是長城汽車旗下的。
汽車的品牌類型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那一溜一看就了不得的車牌号。
就算不曾見過,也不知道啥車牌号牛逼的人。
見了這一溜的車,瞬間就心裡明悟。
這些車的主人,必然了不得。
畢竟那些安排秘書送禮的人。
是特地讓司機送秘書時,開他們自己的座駕。
象征的就是他們親自來了。
此時,楊桂花站在和風居旁邊,自家門口。
伸着脖子看景竹園門口停的車,一長排直接停到了和風居這邊。
口中“啧啧”稱歎。
她兒子一早就說他老闆歲歲一家子了不得。
楊桂花心裡便知道,這家人不能得罪。
不說人家多了不得,單歲歲是兒子的老闆,楊桂花就知道該敬着。
可直到今天,才知道。
原來竟然這麼了不得。
至于去年二月二那天,轟動全京市的那場盛大婚宴。
這個胡同的人不是沒聽說過。
隻是他們都一早就去王巧茹的巧妙私房菜,排隊吃流水席了。
也就錯過了十裡紅妝送入景竹園的場面。
直至今日,楊桂花才有些恍然。
這去年那場盛大婚宴,那頓流水席。
就是歲歲夫妻二人的婚禮吧?
不然也沒見誰家孩子滿月禮,連世界各國的人都來送賀禮呀。
聽說世界各國都來參加宴席的,也就是去年那次婚宴了。
楊桂花越這麼想,越是覺得肯定就是這樣。
周圍出來瞧熱鬧的人不少。
甚至有人幫着來車安排停車位。
見景竹園那邊兒停不下了,一點不介意地,讓人把車停自家門口。
甚至還熱情表示,自己可以幫他們看着車。
不讓皮孩子給他們劃拉了。
這個時候,住在這條胡同尾巴上的胡家人,也冒頭了。
其他人倒是沒走出來,縮在胡同那頭,伸長了脖子往這邊瞧。
倒是胡婆子縮着脖子,墊着腳,跟賊一樣貼着牆根。
颠颠地跑到楊桂花身邊。
楊桂花斜了她一眼,輕哼了聲。
也沒問她要幹啥。
無非就是被這場面震懾了。
因為她自己也被震懾了。
覺得胡婆子今天看到這一出,怕是後悔當初嘴碎,得罪歲歲一家了吧?
胡婆子眼睛在那一長串車輛間來回掃。
眼睛都看紅了還不挪眼。
然後又複雜地盯着景竹園的正門方向。
問楊桂花:“這家人到底是啥成分啊?怎麼來這麼多人?
不就是生了個賠錢貨?也值當這麼多人來慶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