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3章 活閻王來了
「你特娘的說什麼逼話?」
被順子這般奚落,雄哥頓時就怒了。
他上去一腳踹在順子的肩膀上。
早就虛弱不堪的順子仰面摔在地上,恭桶歪了歪,終於還是沒有翻掉。
可裡面的湯湯水水還是濺了出來。
順子躺在地上,看著牢房的房頂,神經質地呵呵笑著。
瘦子跟幾個土匪捏著鼻子圍過去,用力在順子身上踢踏著。
「你娘的!現在敢尥蹶子了?這真是活膩歪了呀!」
「想死還不容易麼?敢詛咒我們兄弟,一會兒灌你一肚子金汁再說,讓你當個飽死鬼!」
「黑皮,你去門口看著點牢頭,今兒個哥幾個就弄死這個跳窯的!」
角落裡有人喊道:「別打了,有人來了!」
土匪們立刻停下了動作,一群土匪把地上的順子給遮擋了起來。
順子被打得滿臉是皿,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一眾土匪屏息靜氣等了一會兒,也沒見有人過來。
瘦子低聲道:「黑皮,到底誰來了?」
守在門口的大春憨兮兮回道:「沒人啊!」
「沒人你特娘不早說!」雄哥大聲喝罵道。
他咬牙道:「那剛剛是誰喊的有人來了?」
眾土匪主左右看看,剛剛亂糟糟的,好像大傢夥都沒在意是誰在謊報軍情。
這時一個土匪舉手道:「我好像聽到是大春喊的!」
眾人視線全都投向了角落的大春。
大春縮了縮身子,腆著笑道:「我剛剛看到一個人影從外面閃過,所以才好心提醒一下。」
「你個小比崽子,你奶奶的貓在最裡面的牆角,能看到外面有人走過?你是不是把我們當猴耍呢?」瘦子面色不善道。
「上回這小子就幫順子說話來著,山寨裡就屬他倆走得近!」
「告密的應該也有他,要不他怎麼跟順子那跳窯仔一樣,隻被罰兩千裡流放?」
雄哥似笑非笑看著大春,「沒看出來,你小子還是個有計謀的,不錯,有出息,我看好你!」
大春哂笑道:「雄哥您說笑了,我剛剛真的是看錯了,以為牢頭過來了,這不馬上就到查牢房的時候了,小心點兒總沒錯的。」
「雄哥,這小子是在點你呢,他意思是一會兒牢頭來了他要告狀,讓咱都沒有好果子吃!」瘦子開口道。
雄哥明顯是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貨色,他一聽瘦子挑撥,頓時火冒三丈。
「好小子,原來擱這兒等著我呢!」
他一揮手道:「給我把他門牙給老子拔了,再灌些『湯汁』下去,給他來個無齒下流!」
「好咧!」瘦子跟幾個慣常愛當打手的土匪全都興奮起來,搓著手朝著大春圍了過去。
大春面露驚恐搖頭道:「我沒有那個意思,雄哥,雄哥你放過我吧!」
躺在地上的順子想要說些什麼,可一張嘴,卻什麼聲音都沒發出來。
他這些天在心理生理的雙重摺磨之下,早就已經快到油盡燈枯的地步,剛剛又被毆打一頓,他連張嘴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雄哥從屁股底下抽出一根短棍,扔給了瘦子:「拿這棍子敲掉他的牙!」
大春在牆角縮成一團,等待著噩夢降臨。
「別打了,有人來了!」突然又有人喊道。
「又特娘的誰啊!誰喊的!」雄哥跳起來罵道。
「雄哥,真的有人來了!」門口放哨的黑皮大聲喊道。
「爵爺您跟我來,慢點兒走,小心腳底下!」獄卒老張走在前頭帶路。
後面跟著青田典史袁樺。
顧洲遠跟侯嶽走在最後面。
「遠哥,你找那幫土匪幹啥?不會是也想當土匪老大吧?」侯嶽問道。
侯嶽心想遠哥剛把城裡的青皮幫派給收到手底下,自己當了混混頭子。
現如今再搞一窩土匪,做個土匪大當家的,這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要不然遠哥剛剛為啥找他老爹,說是想見一見之前的那些個土匪,看看能不能幫這些土匪改邪歸正。
關鍵是這麼扯淡的理由,他老爹居然還相信了。
不僅信了,還讓典史全力配合顧縣子做事,不管遠哥要大牢裡的哪些個土匪,全都給他!
顧洲遠隨口道:「幫助犯錯誤的百姓再就業,讓他們重新融入社會,這不是功德一件麼?」
侯嶽翻了個白眼,對,你怎麼說都對,我全都信了!
牢房裡。
一眾土匪扒在木柵欄邊上,看著一行人往這邊走來,全都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坐牢的人,是最怕遇見獄卒的,這些獄卒下手極黑,基本上所有犯人全都吃過獄卒的苦頭。
他們這些犯人,在這些獄卒眼裡,那就跟牲口也差不了多少。
「怎麼辦?怎麼辦?老張帶著典史往咱們這來了,典史大人輕易可不會來牢裡面,這回來這,還不知道會出啥事兒呢。」
「喂,順子!你一會兒說話給我小心著點兒,要想好了再開口,聽到沒有?!」雄哥扭頭道。
順子眼皮子掀了掀,用儘力氣「呸」了一聲。
「雄哥,這小子都快不行了,告不了咱的狀的!」瘦子道。
「大春,你可得把你那嘴給我閉牢了,要不然沒你好果子吃!」他又朝著大春齜牙道。
牢裡平日裡是不太管犯人之間的打鬥的,隻要別鬧得太大,獄卒們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今天不一樣,典史大人來了,他要是過問起來,很多人都是要倒黴的,甚至獄卒可能都要挨闆子。
大春點頭如搗蒜:「知道了,我啥都不說。」
向獄卒告狀的犯人,基本都不會有好果子吃,不管是在哪個牢房裡,犯人之間都是容不得這所謂的叛徒存在的。
「都別特娘的扯淡了,大事不好了!」有犯人喊道。
眾人擡頭往外看去,就見典史一行人已經到了門口。
等看到走在最後面的那個人,雄哥他們全都被嚇傻了。
「顧,顧閻王!」雄哥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他們被抓進大牢,並不知道顧洲遠在外面所做的那些事情。
但是卻一點都不影響他們對顧洲遠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