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穿到荒年,啃啥樹皮我帶全家吃肉

第161章 修橋補路瞎眼

  

  等了不多時,侯縣令他們也是終於到來。

  侯縣令跟侯嶽有著5分相像,體態略胖,身著青色大袖官服。

  他看著圍在這裡的烏泱泱的人群,微微蹙眉。

  再看到一個人躺在地上,生死不知,他眉頭皺的更緊了。

  趙捕頭一頭磕在地上,指著顧洲遠哀聲道:「大人,那個小子他膽大包天,光天化日之下,竟打殺了四個人,還想對我等衙差下殺手,他這是想造反吶!」

  「不是的,大人!」顧裡正跑了過來,「是趙富貴帶人來鬧事,趙捕頭是趙富貴的叔叔,他顛倒黑白,胡亂栽贓嫁禍!」

  顧裡正把事情經過一五一十說了,旁邊村民也都七嘴八舌作證。

  聽眾人說完,侯縣令臉色黑如鍋底。

  旁邊一身玄衣,40多歲溫文爾雅帶著頭巾的一個中年儒生開口道:

  「靖川,上次你還說起,要想一縣福榮,必須要政治清明,懲治酷吏,剎住濫權之風,這樣才能讓百姓生活安定,看樣子,你這青田縣,還要再治啊!」

  這人自然便是鏡德先生,他語氣平淡,面上也沒什麼慍怒的表情。

  可侯縣令卻是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他微微弓腰:「鏡德先生教訓的是!」

  顧洲遠冷眼看著,他把刀子往地上一扔,對著侯縣令淡聲道:

  「縣令大人來得正好,本來懲奸除惡這事兒是您這一縣父母官該乾的活兒,可人家上門來要我家破人亡。」

  「我久等大人未來,為保護家人,便隻能自己動手了,這回來的匪徒,我宰了四個。」

  「剩下的這些,就留給您吧!」

  他說話不卑不亢,侯縣令卻是從他話裡聽出些夾槍帶棒的嘲諷。

  他心中有些惱怒,冷聲道:「你大可拖延一會兒,等官府的人過來處理,何至現在弄出人命來!」

  「等官府的人?」顧洲遠一挑眉,他指著趙捕頭,還有那些驚魂未定的衙役,「他們不是官府的人嗎?官府裡來的是人還是畜生,縣令大人能明示嗎?」

  「你!」侯縣令一嗆。

  他恨恨瞪一眼趙捕頭幾人,就是這幾顆老鼠屎,壞了他這香噴噴的一鍋粥!

  鏡德先生饒有興趣看著顧洲遠。

  他見識非凡,看出這年輕人像是有恃無恐,可他卻不知道顧洲遠的倚仗是什麼。

  按理說顧洲遠跟侯嶽交好,他應該求縣令幫他主持公道才是。

  可他卻對縣令也沒什麼好口氣。

  鏡德先生哪裡知道,這世界的真理正掌握在他的手裡。

  他開口說道:「小兄弟的那首詞我甚是喜歡,正所謂詩以言志,從這首詞裡,我看到小兄弟也是個豁達通透之人。」

  這個鏡德先生儀態氣度俱是不俗。

  顧洲遠也聽侯嶽他們說起過這個先生的一些事情,他心裡還是有著幾分佩服的。

  顧洲遠對著他一抱拳,朗聲道:「詩以言志,卻隻能表達詩人當時的志向,有人想要豁達通透,可卻被現實逼迫得不得不狠辣兇殘!」

  侯縣令想要說些什麼,看到鏡德先生瞟了他一眼,他臉一紅,閉口不言。

  就聽顧洲遠繼續道:「我今日還有一首詞,可以用來表達我現在的心境,不知先生可願一聽?」

  鏡德先生眉毛一揚:「還請小兄弟快快誦來!」

  顧洲遠語速放慢:

  「守法朝朝憂悶,強梁夜夜歡歌;損人利己騎馬騾,正直公平挨餓。」

  「修橋補路瞎眼,殺人放火兒多;我到西天問我佛,佛說:我也沒轍!」

  這一首詞平仄韻律隻是一般,但是顧洲遠念誦出來,所有聽懂的人都覺振聾發聵。

  蘇沐風抱拳對侯縣令行了一禮:「今日的事情,有這麼多目擊者在場,想必是非曲直大人心中已有定奪。」

  「顧兄心繫天下,把木薯的去毒方法無私貢獻出來,讓成千上萬的百姓免受飢餓之苦。」

  「這樣的大義之人,在咱青田縣,不僅未被嘉獎,反被惡霸污吏迫害。」

  「試問侯大人,以後誰還願意為百姓謀福祉?傳到外面,別人會不會質疑您的治理能力?」

  蘇沐風一向溫文爾雅,甚少說話這般嚴重,更何況侯縣令還是侯嶽的父親,也算是他的長輩。

  他也是氣急了,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竟有官商勾結,構陷忠良的戲碼發生。

  正所謂愛之深責之切,他以前對侯縣令治理下的青田縣讚譽有加,現在才發現表面光亮的外表下,竟也是藏污納垢!

  鏡德先生輕哼一聲:「沐風,注意你的言辭!」

  蘇沐風面色一變,強壓下心口怒氣,甕聲道:「知道了父……先生。」

  侯縣令聽到蘇沐風所言,面露羞愧之色。

  以鏡德先生的身份,莫說他一個小小的七品縣令,便是郡守大人見了,那也是要恭敬有加的。

  而蘇沐風,盛怒之下訓斥自己幾句,他也是要甘心受著。

  畢竟拋開蘇沐風跟鏡德先生的關係不談,便是蘇沐風本身,也是跟那位能說得上話的存在。

  鏡德先生則輕輕鼓掌,看向顧洲遠道:「小兄弟此詞雖直白,卻道出世間不平事,不過你也不必過於悲觀,這世間不平事雖多,但你我之輩共同努力,見一件便剷平一件,剷平一件,也便就少一件。」

  顧洲遠深深看一眼鏡德先生,這個人不簡單,侯縣令對他很是尊敬,顧洲遠甚至在那尊敬裡,還感受到了一些畏懼!

  「鏡德先生明鑒!」顧洲遠行了一禮,面色終於緩和了些。

  他將手槍收進空間,看樣子,自己的造反之路,還可以再往後推推!

  鏡德先生朝著侯縣令淡淡道:「依咱們大乾《乾律疏議》中規定:盜賊入室,主人登時殺之勿論!」

  「此案我看沒什麼可爭論的,死了的賊人殺的應該,活著的賊人,也要依律懲處。」

  侯縣令忙不疊點頭,「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開玩笑,得鏡德先生開口,別說殺了幾個上門鬧事的賊子,就是摘了自己的烏紗帽下入大牢,治自己一個縱下行兇,屍位素餐之罪,那他也得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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