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臨風揚眉，似乎不敢相信父親會突然說出這種話來。

　　「你愣什麼？我說的話你聽到了吧？」張父的臉，黑了幾分。

　　張臨風瞥了父親一眼，然後回：「回去住方便我們吵架嗎？」

　　「呵呵，你覺得我會理你嗎？」張父高傲開口，「我是怕委屈了靈靈！」

　　張臨風：「……」

　　真是意外。

　　張臨風之前完全沒看出父親對靈靈有什麼感情。

　　在張臨風出國求學的這些年，父親明知道古靈的存在，卻沒有照顧過古靈，也沒有認古靈，父親的行為，寒了張臨風的心，這也是張臨風執意搬出來住的原因。

　　張臨風不相信父親會對古靈好。

　　雖然也知道父親不會虐待古靈。

　　但是在沒有溫度的家裡成長，對孩子的成長並不是很好。

　　「這話如果是媽說的，我可能會信，您覺得我會信您這句話？」張臨風反詰。

　　張父被質疑後，濃眉一挑：「那你是要我說我要你搬回去住，是怕你在外面受委屈？」

　　張臨風：「……」

　　尷尬。

　　這猝不及防的尷尬，讓張臨風紅了臉。

　　在此之前，父親從沒有對他說過類似的話。

　　他很不習慣。

　　所以他並沒有開口回答什麼。

　　感覺說什麼都顯得多餘。

　　張父的老臉也紅了。

　　要不是得知自己身患疾病，張父是不會跟兒子服軟的。

　　這次他過來，的確是想讓兒子和孫女搬回去住。

　　也不知道自己的生命會在未來的哪一天終結，在生命結束之前，他想和孩子們在一起。

　　「過去的事都已經過去了，我不說你了，你也別怨我，你跟靈靈搬回去住，我不會幹涉你工作的事……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行吧？」

　　張父態度放低了下來，跟兒子談判。

　　張臨風知道一貫高高在上的父親為什麼會有此改變。

　　人在生病之後，心態會發生很大的改變。

　　如果不是知道父親生病了，張臨風對父親的態度也不會緩和這麼多。

　　「我得跟靈靈商量一下。」古靈對張臨風而言，並不隻是一個小孩子。

　　他充分尊重女兒，把女兒的感受放在第一位，讓女兒知道自己對她的愛有多深。

　　這個回答，張父有些意外。

　　不過也並沒有說什麼。

　　「行吧！你們商量好了給你媽打電話說，」張父說到這裡，語氣突然冷了幾分，「我現在不用手機了！」

　　……

　　張臨風的臉，又紅了幾分。

　　父母走後，張臨風走到餐桌那邊。

　　古靈吃的很慢，她想等爸爸一起吃。

　　「靈靈啊，剛才你爺爺說的話，你聽到了沒有？」張臨風拿起筷子，有些心不在焉。

　　他不知道女兒會作何選擇，就像他自己也不知道該作何選擇一樣。

　　古靈點了點頭，並且想好了答案。

　　「我不是很想去跟爺爺奶奶一起住，但是爺爺現在生病了，肯定很想跟爸爸一起住……」

　　「沒事，那我們就不跟他們一起住。」張臨風立即下了決心。

　　「我們可以周末去跟爺爺奶奶一起住。」古靈補充。

　　張臨風隨即露出一抹笑來：「行，都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