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變態
「我……」
蘇澈縮了縮脖子,他一直以來都弱弱無能,不敢反抗父親的權威。
「我們不是說好……去流民所,做工養活自己嗎?」
蘇澈弱弱問道,他和金氏都已經找好工作了。
顧挽月和蘇景行對視一眼,看來這件事情的確是蘇華陽一人所為。
蘇澈和金氏,並沒有參與其中。
「我堂堂老爺,你讓我去搬磚做工?」
蘇華陽搖著頭,「我能有今天全部都是他們害的,我自然要找他們報仇。」
「夫君……」
金氏忽然對著顧挽月磕頭。
「挽月,景行,這件事情是他一個人做的。我們兩個人不知情,放了我和兒子吧。」
「娘?」
蘇澈震驚,印象中,母親一直都對父親言聽計從。
他沒想到關鍵時刻,娘竟然會說出這種話來。
隻不過他的內心也是認同的。
畢竟,他是真的沒想過投毒呀。
他心底裡頭雖然有怨恨。
卻也隻想著安安分分過日子,以後要是能夠在玉城買一個小院子,就更好了。
「你這個賤人,竟然敢背叛我?」
蘇華陽氣得要命,差點沒想站起來,去掐金氏的脖子。
隻不過他的雙手和雙腿被牢牢的綁住,剛剛站起來就摔倒在地上。
金氏連忙拉著兒子往後躲了躲。
她怯弱的臉上閃過一抹堅定,「對不起,我真的沒有想過要害他們,我隻想帶著兒子好好生活。」
冉冉的事情,她聽了蘇華陽和蘇老太的話,結果害得女兒再也不搭理她。
她心痛不已。
顧挽月挑眉,「我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的?」
她若有所思,「蘇華陽背後,有人指使。」
金氏連忙道,「我知道指使他的人是誰!」
「賤人!」蘇華陽氣得跳腳,「你敢說?!」
金氏雖然下定決心要脫離他,但看見他發狂,還是有些害怕,縮了縮脖子。
蘇錦兒好奇,「大伯娘,你剛剛不是說你和堂哥不知道這件事情嗎,那為什麼你知道是誰背後指使的?」
金氏既然已經決定要說出來,此時自然是知無不言。
她連忙跪在地上,「其實我也不敢確定,但是這兩日我經常見到有人半夜偷偷來找他。他借口說是要去小廁,有一次我悄悄的跟在他後面,分明看見他與人在接頭。」
「賤人,你這賤人!」
蘇華陽氣得要命,他沒想到金氏真的知道。
「你要是敢說出來,我現在就殺了你,我休了你這個女的。」
金氏顫抖了一下,從前她隻要一聽見蘇華陽說要休了她,她就忍不住發抖。
娘家不給力,她最害怕的就是被休棄回家。
「你若是能夠休了我也好,反正我早就不想在蘇家呆了。」
金氏一臉惆悵,顧挽月連忙問道,「你知不知道跟他接頭的人是誰?」
金氏點了點頭,「我看見了那個人的馬車,上面依稀好像有花紋,我不確定那馬車是誰家的,但是我記得那花紋十分特別。」
顧挽月連忙道,「如果現在給你紙和筆,你能不能夠把那個花紋給畫下來?」
金氏點頭,「能的能的,我雖然不認識那花紋,但是我記得他長什麼樣子。」
顧挽月立馬道,「去,拿紙筆來。」
蘇錦兒吩咐人去賬房拿紙筆過來,紙筆放在金氏面前,她想了想,不過一會兒就畫出一個活靈活現的花紋。
雖然她的畫工不是很好,但是勉強能夠看出花紋長什麼樣子。
「花紋就長這樣,因為十分特別,我從來都沒有在別的馬車上面見過,所以我仔細留心了一下。」
金氏將紙筆遞給他們,蘇景行接過花紋來看了一眼,遞給楚豐,
「去查。」
「是。」
楚豐連忙拿著花紋下去。
金氏繼續道,「我已經把我知道的都說了,能不能放過我和我兒子,我們兩個人真的是無辜的,從頭到尾都沒參與過這件事。」
顧挽月點點頭。
「我說的話說到做到,既然你們兩個人沒有參與過此事,那麼此事就和你們無關,待會就會放你們走。」
「多謝。」金氏鬆了一口氣,拉著蘇澈走到一邊。
「娘……」蘇澈咬著牙,「他們會怎麼對待爹?」
金氏狠心道,「他們怎麼對待,都不關我們的事情。」
「可是……」蘇澈搖搖欲墜,畢竟是他爹呀,他怎麼能夠不管呢?
蘇華陽眼見著金氏將花紋都給畫了出來,忍不住破口大罵。
「早知道我就應該休了,你當初就應該把你給掐死。你竟然偷偷跟蹤我,你出賣我,難道你不知道娘是被誰害死的嗎?」
金氏咬唇,沒吭聲。
蘇老太就算是死了,那又怎麼樣?
她作為一個媳婦已經仁至義盡。
這麼多年蘇老太從來都沒有正眼看過她這個媳婦,這一路上她做的最多,挨罵的也最多。
「說真的,娘死的時候我隻覺得解脫。」
金氏輕聲道。
「她對我動輒打罵,我卻無怨無悔?
就算是一頭牛,也不能做到這個樣子,我不是牛馬,我也是有感情的人。」
「你,你和他們一樣……」蘇華陽破口大罵,在他看來金氏是他的媳婦,是蘇老太兒媳婦,就算是受一點委屈那又怎麼樣。
說來說去還不是她娘家無能,不能夠幫扶他們。
「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到底肯不肯將背後這人說出來。」
蘇景行冷聲道,他懶得再聽兩個人掰扯,此時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把背後的人找出來。
蘇華陽吃了秤砣,鐵了心,如何肯說?
「你殺了我吧,就算是殺了我,我也不會說的,我還要留著那些人對你們無休無止的報復。」
他桀桀笑道,
「你們想過安靜日子嗎?我告訴你們那不可能。」
「我的日子不好過,我也不會讓你們的日子好過的。」
「變態!」
蘇錦兒沒忍住罵了一句。
流放真的很能折磨人,從前蘇華陽極要面子。
誰能想得到他竟然會變成今天這樣,口不擇言,一張嘴就是惡毒之語。
「把他拉下去吧。」
蘇景行揮揮手,既然怎麼問都不說,那就沒有必要再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