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默認 第291章 葉初棠被薩滿抓走
祁書硯剛讓葉初棠離開,就想起了水牢外的兩個獄卒。
“弟妹,這兩個獄卒你要怎麼處理?”
雖然将兩人殺了是唯一的結果,但他們若是死了,他的計劃就有可能暴露。
葉初棠知道祁書硯擔心什麼。
她笑着道:“大哥放心,今晚沒人來過水牢。”
說完,她出了水牢,将銅鎖鎖上。
然後各喂了兩個獄卒一粒藥丸,又給他們解了麻藥。
然後催眠他們,讓他們忘記今晚看到的一切。
忙完,葉初棠對祁書硯說道:“大哥,等我離開後,你倒數三個數,再打一個響指,他們就會醒過來。”
祁書硯看了葉初棠催眠的全過程,有點不可置信。
“弟妹,他們這能聽你的,什麼都忘了?”
“大哥試試就知道了。對了,爹娘都很好,我們等大哥一起團聚。”
葉初棠留下這話,就離開了水牢。
祁書硯等了好一會,确定葉初棠走遠之後,忐忑地說道:“三,二,一。”
他的手雖然被鐵鍊鎖着,但不影響打響指。
“哒!”
響指剛打完,兩個獄卒的雙眸就恢複了清明。
他們活動了一下有個僵硬的身體。
“值夜也真難熬。”
“誰說不是呢,站得太久,身體都硬了。”
“再忍忍,後日将這人祭天,我們就不用再值夜了。”
“這人不就是騙賈小姐私奔嗎?怎麼就值得巫師開祭壇,将他祭天了?”
“聽說他的八字招陰,邪祟入體,會給達裡州帶來災禍。”
祁書硯聽着兩人的對話,提着的心落下。
他沒想到葉初棠真憑三言兩語就讓獄卒什麼都忘了。
怕是薩滿巫師都沒她厲害!
他那個不通情愛的弟弟,真是娶了個好娘子。
被惦記的葉初棠打了個噴嚏。
她原本想直接回驿站,又想到祁宴舟可能去賈府了,便繞路去找他。
該知道的消息都知道了,沒必要再去找賈小姐。
結果她剛出現在賈府的屋頂,就看到不少官差從府衙出來,一看就是有大行動。
葉初棠秀眉微蹙,盯着官差的動向。
發現他們去的是驿站的方向。
她沒有跟上去,而是進賈府去找祁宴舟,結果沒找到人。
葉初棠趕在官兵之前回了驿站。
驿站的門口也有官兵。
人數不多,十來人,正在和護國軍對峙。
很顯然,趕來的那批官差是來給這十來人撐腰的。
“驿站出了何事?”
她納悶地嘀咕了一句後,準備翻窗進房間,卻被突然出現的祁宴舟攔住。
祁宴舟拉着葉初棠離開驿站,進了附近的一間空宅子。
“阿棠,不能回去,那些官差是去抓你的。”
葉初棠聽得一臉問号,“抓我做什麼?”
剛問完她就反應過來了,又問:“狗皇帝的人又在算計我?”
祁宴舟點頭,“有個女子在達裡湖洗澡,被守湖的官差發現,女子逃跑了,留下了一身衣裳,和一支發簪。”
葉初棠笃定地問道:“衣裳剛好是我穿過的,發簪也剛好是我掉的那支?”
“是,官差找到驿站時,你剛好又不在,護國軍便将人攔下了。”
祁宴舟抓住葉初棠的雙肩,認真地看着她。
“阿棠,你也知道達裡州的人對聖湖的看重,官差不會給時間讓他們找到陷害你之人,所以你得先跟着南骁離開。”
“我不是普通百姓,府衙不可能僅憑衣裳和發簪就定我的罪,我若走了,就是畏罪潛逃。”
沒做過的事,她不背鍋!
祁宴舟并不是讓葉初棠逃,而是讓她暫避風頭。
“阿棠,我會查清真相,還你清白。”
他剛說完,南骁就出現了。
“主子,不好了,薩滿巫師親自來了驿站,說要抓夫人去祭天,淨化聖水。”
聽到這話,葉初棠輕笑出聲。
“連薩滿都驚動了,我現在倒是有點好奇,那巫師看上我什麼。”
無利不起早。
能驚動神秘的薩滿巫師,對方肯定有所圖。
祁宴舟不了解薩滿,不敢讓葉初棠冒險。
“阿棠,巫術的力量深不可測,不管巫師看上了你什麼,都不用理會。”
“我想去會會。”
葉初棠做好決定後,将從祁書硯那拿到的消息告訴給了祁宴舟。
“若巫師也想将我祭天,正好能配合大哥行動。”
祁宴舟的雙眸浮現濃濃的擔憂。
“若不是呢?”
“那就給巫師下毒,牽制他。”
說完,葉初棠揚起自信的笑容,“走吧,去會會那個巫師。”
祁宴舟見她心意已決,沒有再攔。
他叮囑道:“巫師不可小觑,若覺得有危險,一定要先下手為強。”
“放心,我不做沒把握之事。”
祁宴舟将自己查到的事,也和葉初棠說了一下。
葉思音的确和一個驿卒走得近。
用落胎藥粉對付葉初棠,就是她給的主意。
驿卒和薩滿有接觸,應該是皇帝給薩滿許了什麼好處,讓巫師對付祁家人。
有孕的葉初棠是祁家的核心,巫師就将主意打到了她身上。
有葉思音幫忙,巫師找一身和葉初棠一樣的衣裳,并不是什麼難事。
尤其是她戴過的發簪,能讓巫師鎖定發簪的主人,将污染聖水的罪,強加在她身上。
祁宴舟說完,拉起葉初棠的手,眼神充滿殺意。
“葉思音不能留了。”
葉初棠沒意見,“你看着辦。”
“好,但現在不是對付她的時機,等大哥的事有着落,再來收拾她。”
“可以,别讓她死得太輕松。”
決定好葉思音的生死後,兩人回了驿站,翻窗進房間。
祁家兩老看到兩人回來,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十分擔心。
“舟兒,官差在冤枉棠兒,不會對她怎麼樣吧?”
兩人還不知道薩滿巫師也摻和進來了。
葉初棠一邊去換夜行衣,一邊說道:“娘,您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祁宴舟點頭附和,“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阿棠。”
祁老夫人得了他的保證,放心了不少。
“不會有事就好,驿站外的那些官差,什麼時候走?”
“我一會陪阿棠下去問問情況。”
“行,你們小心點,可别中了圈套,實在不行就來硬的。”
驿站離城門并不遠,若護國軍全力突圍,定能安然離開達裡州。
葉初棠換好衣裳出來,和祁宴舟一起下樓。
護國軍差點和官差打起來。
看到兩夫妻下樓,他們立刻讓出一條道。
人行通道直通驿站門口。
葉初棠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巫師。
他穿着各種花樣的棉布拼接而成的奇裝異服,由彩帶做成的裙子随風晃動,頭上戴着插滿羽毛的帽子,手裡拿着一面又薄又圓的鼓。
眼神犀利,極具壓迫感地朝葉初棠看過來。
不,他看的不是她,是她的肚子。
葉初棠有種被毒蛇盯上的陰冷感覺,心裡升起警惕。
既然來者不善,那就先下手為強!
祁宴舟上前一步,走在葉初棠的前面,擋住了巫師森冷的視線。
他來到驿站門口,冷眼看向領頭的官差。
“你們僅憑一身衣裳和一支發簪就說進聖湖沐浴的人是我夫人,是不是太草率了?
我夫人從城外回驿站,就沒再出去過,之前一直沒出來澄清,是因為她有孕,身子不太舒服。
還有,我夫人的發簪在達裡湖出事的時候,因混亂而被人偷了。
說她污染聖水,完全是栽贓陷害!”
官差并沒有将祁宴舟的解釋當回事。
“祁公子,污染聖水的人是不是祁夫人,索朗巫師會給出真相。”
說完,他朝索朗巫師恭敬地行禮,将葉初棠的發簪呈上。
“巫師大人,請!”
索朗接過發簪,放在嘴邊親吻了一下。
他的嘴唇快速翕動,振振有詞,說着沒人能聽懂的話。
沒一會,他将發簪放在地上,用手拍打着手裡的鼓。
随着沉悶的鼓聲響起,地上的發簪開始顫動。
然後慢悠悠地旋轉起來。
不消片刻,發簪的尾部直指葉初棠。
葉初棠看不出這是什麼原理,刻意走動。
結果無論她往哪邊走,走得或快或慢,簪尾都對準了她。
她在索朗巫師的面前停下腳步。
“發簪直指我的意思,是在表示我是它的主子嗎?”
說這話的時候,她用腳尖挑起發簪。
當所有人都被葉初棠腳下的動作吸引時,她将手裡早就準備好的毒藥彈在了巫師的拿鼓的手背上。
忙完,她準确地接住了發簪,并拿在手裡把玩。
“巫師,你隻能證明這支發簪是我的,卻不能證明污染聖水的人是我。”
話音剛落,她突然出手,從巫師的帽子上拔下一根羽毛。
“若我将這根羽毛扔進聖湖,是不是也可以說,去聖湖沐浴的人是巫師你?”
官差立刻抽刀對準葉初棠。
“大膽!竟然敢對巫師大人不敬,抓住她!”
護國軍聽到這話,立刻從驿站沖出來保護葉初棠。
索朗看着葉初棠手裡的羽毛,陰冷的眼神充滿了殺意。
“動巫師的羽冠,罪不可恕!”
說完,他後退一步,一邊快速拍打鼓面,一邊跳着看不懂的怪異舞蹈。
葉初棠的身前憑空燃起一道烈焰。
烈焰仿若有靈魂一般,不僅将她圍了起來,還點燃了将她護着的護國軍衣裳。
立刻有人上前拍打燃燒的衣裳,可火卻無法熄滅。
葉初棠冷眼看着巫師,“你若燒死了他們,必然會被反噬!”
索朗冷笑,眼神輕蔑,“天神降罰,與我何幹!”
葉初棠很清楚,真相絕不是巫師所言。
他一定用了邪術,将反噬轉移了。
“住手,我跟你走!”
這話吓壞了護國軍,連忙集體反對。
“祁夫人不可!”
他們就算将命交代在這裡,也不能讓葉初棠為他們妥協。
死他們,也就死一百人。
而葉初棠活着,能救千千萬萬的人!
葉初棠感受着火焰帶來的熱意,用簪子抵住自己纖細的脖頸。
“我最後說一次,住手!”
索朗見葉初棠眼神決絕,不像是開玩笑,立刻停止拍鼓。
火焰立刻熄滅。
但他的手沒有離開鼓面,有種葉初棠反悔,就燒死所有人的架勢。
“走吧,祁夫人!”
葉初棠聽着巫師欠揍的話,警告道:“我不是你能随意處死的人,我救人無數,功德無量,你若濫殺無辜,反噬不是你能承受的。”
索朗當然知道不能殺葉初棠。
他的目标隻是她肚子裡的孩子!
若以嬰孩的純元之皿為引,能讓以命換命的巫術更容易成功。
“祁夫人放心,我從不殺人,隻聽從天神降罰!”
“這話什麼意思?”
“後日的祭天大典,祁夫人便會知曉。”
葉初棠聽到“祭天”二字,頓時放下心來。
她看向祁宴舟,笑着道:“我是好人,天神隻要沒眼瞎,就不會降罰,放心吧。”
說完,她就跟着官差走了。
祁宴舟假意想要攔人,“阿棠,不能去!”
話音剛落,索朗又拍起了鼓。
火苗再現,将祁宴舟圍了起來。
“不敬天神,會受罰!”
他警告祁宴舟,若他敢動手,就做好當屍體的準備。
這話當然隻是威脅而已,因為祁宴舟也不是他能殺的人。
而他相信,人都是利己的。
祁宴舟不會為了葉初棠,拿自己的命去賭。
葉初棠看着被烈焰包圍的祁宴舟,“阿舟,我們祭天大典上見。”
“好,你若出事,我讓整個巫族陪葬!”
索朗對這話嗤之以鼻。
在他看來,這不過是祁宴舟怕死,給自己找的台階而已。
官差帶着葉初棠回府衙後,索朗也走了。
護國軍立刻圍着祁宴舟,商量救葉初棠的事。
祁宴舟自然不會不管葉初棠,不然就顯得太假了。
“先給燒傷的人處理傷勢,然後再讨論救阿棠的計劃。”
祁家人知道葉初棠被官差帶走後,都急瘋了。
尤其是孫楚,氣急敗壞地指責祁宴舟沒保護好葉初棠,上蹿下跳地想要去府衙劫獄。
祁鶴安也擔心葉初棠,但他知道祁宴舟沒有立刻救人,肯定有自己的考量。
“孫公子,二哥有多在意二嫂,大家有目共睹,二嫂被抓,他肯定比誰都難受。
如今我們要做的不是指責,而是想出一個萬全之策,将二嫂安安全全地救出來。”
這話讓孫楚冷靜下來。
“行,我們好好地商量一下,要怎麼對付那個無恥的狗屁巫師!”
他沒想到世上真有巫術,也不知道有沒有破解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