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上課的時間還早,安茉兒先去了趟莊上,卻發現堂伯母雲氏已經在那了。
“堂伯母,您怎麼來了?”
雲氏道:“不是你讓人給我傳信,說蓉兒出事兒了?”
安茉兒怔了怔,旋即明白了,定是李明睿派人通知的。
安茉兒讪讪:“昨兒個實在太混亂,我自己都忘了,蓉兒怎麼樣了?”
“我好些了。”安蓉兒有氣無力道。
安茉兒拿出一張字據:“這是曹卓煌親手寫的,以後你跟曹家沒關系了。”
昨晚曹夫人把曹卓煌從被窩裡給叫了出來,曹卓煌這厮,讓他寫字據還不肯寫,說他喜歡蓉兒,以後會好好對蓉兒,狗屁,她都想一腳踹過去。
還敢說喜歡,他敢對天發誓,他跟林婉玉睡一個被窩的時候,心裡有想着安蓉兒?說句不好聽的,被他這種花花公子看上,簡直倒八輩子黴。有麻煩的時候人就不見了,隻有溫香暖玉滿懷的時候才叫喜歡,一點擔當都沒有。
最後還是曹夫人給了他一個爆栗子,逼着他寫他才寫的,寫完還擠出幾滴淚。
安蓉兒看完字據,默默流眼淚。
雲氏勸道:“你别哭,這小産後等于坐月子,千萬不敢哭,傷眼,傷身。”
安茉兒看安蓉兒這樣子,心裡有些不得勁:“你該不會又後悔了吧?”
安蓉兒搖搖頭:“不是,隻是覺得這大半年就像做了一場噩夢。”
安茉兒松了口氣,不後悔就好,不然她就吃力不讨好了。
“這裡是八千兩銀票,曹家給你的補償,這一份是這座莊子的房契地契,以後也屬于你了。”安茉兒把銀票和房地契放在安蓉兒枕頭邊。
這是她能給安蓉兒争取到的最大的利益了。
曹家娶林家小姐的聘禮都沒這麼多。
有了這些資産,安蓉兒下半輩子就不愁了,隻要她不作的話。
安蓉兒本來還發愁,以後該怎麼辦,靠什麼生活,沒想到安茉兒給她争取了這麼豐厚的補償。
“茉兒,謝謝你。”這是安蓉兒第一次真心實意地對安茉兒說謝謝。
“謝什麼?一筆寫不出兩個安字。”
安蓉兒心說,可你并不姓安。
“好了好了,蓉兒這次也算因禍得福,蓉兒,過去的事兒,咱就不要想了,咱往前看,堂伯母呢,特意給你帶來幾個有經驗的丫鬟婆子,你就安安心心在這将養身體,等身體好了,咱再商議以後怎麼辦。”雲氏道。
安蓉兒:“給堂伯母添麻煩了。”
“都是一家人,說什麼麻煩不麻煩的。”雲氏笑嗔道。
“蓉兒,我接下來會比較忙,可能沒時間過來,不過芳兒和招娣會來看你。”
“茉兒,你忙你的,不用擔心,我會時不時過來的。”雲氏道。
中午,安茉兒一上完課,就坐上李明睿的馬車回城。
“其實,你可以不用親自過來的。”安茉兒想着他起的那麼早,堆積了幾日的政務要處理,還大老遠的跑來接她,太辛苦了。
“昨天說好的,怎麼能食言?再說了,來接你,是讓人愉悅的事情,在宮裡不是聽大臣們吵架,就是跟他們争論。”李明睿微然道。
安茉兒失笑:“大臣們經常吵架嗎?”
“可不?隔三差五就要吵上一架,唾沫星子滿天飛。”
“會不會打起來?”
“那倒不至于,君子動口不動手。”
安茉兒想象着那樣的畫面就覺得好笑,好奇道:“那紀雲亭也會跟人吵嗎?”
“吵啊,怎麼不吵,不過在朝堂上他還是很自持的,但聽說他在兵部跟人争論,還是很彪悍的,好幾個人都吵不過他。”
“敢情做官不僅要有學識,還得會吵架呀,回頭我得讓安芳兒教教德仁怎麼吵架,我們家,就屬芳兒嘴皮子最利索。”
李明睿心說,你也不賴,笑道:“也沒那麼嚴重,吵架是通俗的說話,确切地說是争論、辯論,你想說服我,我想說服你,就是有時候情緒激動了些,言辭激烈了些。”
“對了,想聽點有趣的事兒嗎?”
安茉兒好奇:“什麼有趣的事兒?”
“今兒個林小姐回門,曹卓煌沒跟去,林家夫人不滿意了,派人來叫曹卓煌過去,曹卓煌自然沒去,林家夫人應該不會讓林小姐回曹家了,等着曹家親自去接。”
“你的意思是,林夫人還不知道事情敗露了。”
“應該吧,曹夫人還是有些手段的,就等着林夫人搓火自己送上門。”
“那是有好戲看了。”安茉兒頗為期待。
等那林夫人上門找晦氣吧!
“我們中午上哪吃?”安茉兒問。
“我已經訂了酒樓的包間。”
“你訂哪家酒樓?咱們自己不是有酒樓嗎?”
這個咱們,讓李明睿聽着非常受用,挑着眉梢笑道:“是啊,咱們自己有酒樓,我訂的就是麒麟閣。”
安茉兒:……
提醒道:“麒麟閣生意很好的。”
“我知道。”金陵城第一酒樓,每天中午晚上都是客滿,一桌難求。
“那你還去?”
李明睿懂安茉兒意思,麒麟閣往來的客人太多,而且出入非富即貴,他們兩一起在麒麟閣露面,怕影響太大。
李明睿握住她的手:“茉兒,我有沒有跟你說過,現在我們不需要遮遮掩掩了。”
以前那般謹慎是怕出岔子,如今他們已經定親,而且是奉旨定親,誰也無法拆散他們。
所以,以後他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想去哪裡就去哪裡。
這個咱們,讓李明睿聽着非常受用,挑着眉梢笑道:“是啊,咱們自己有酒樓,我訂的就是麒麟閣。”
安茉兒:……
提醒道:“麒麟閣生意很好的。”
“我知道。”金陵城第一酒樓,每天中午晚上都是客滿,一桌難求。
“那你還去?”
李明睿懂安茉兒意思,麒麟閣往來的客人太多,而且出入非富即貴,他們兩一起在麒麟閣露面,怕影響太大。
李明睿握住她的手:“茉兒,我有沒有跟你說過,現在我們不需要遮遮掩掩了。”
以前那般謹慎是怕出岔子,如今他們已經定親,而且是奉旨定親,誰也無法拆散他們。
所以,以後他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想去哪裡就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