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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初入山門

太上無情 風禦九秋 3874 2025-04-19 15:46

   見二毛又躺了下去,黃七急忙上前拖拽,“别睡了,機會難得,快跟我走。”

   二毛直身坐起,無奈搖頭,“三百多裡呢,我怎麼去?你馱着我?”

   “你怎麼又想騎我。”黃七皺眉。

   二毛說道,“不是我想騎你,而是實在是太遠了,翻山越嶺的,三百多裡我得走上好幾天。”

   “你死了這條心吧,我可不讓你騎。”黃七撇嘴。

   二毛等的就是這句話,随即再度躺倒,“你趕緊走,大白天的别讓人家看見。”

   “诶,有了,”黃七轉身邁步,“你在這兒等着,我去設法将白虎引過來。”

   “唉,你可别惹是生非了,”二毛急忙起身拉住了她,“你把它引過來幹嘛?大開殺戒呀?玄雲宗這些人可沒能耐制服它。”

   黃七的拗勁兒上來了,“我絕不會搞錯,當年帶走它的那個人一定是你的父親。”

   二毛好生無奈,“我跟你說了多少遍了,我有爹,全村的人都能證明我的身份。”

   “你認錯爹了,”黃七說道,“放心好了,我去把它引來,它絕不會咬你的,這個我敢用性命保證。”

   “你能保證它不咬我,你能不能保證它不會咬别人?”二毛愁惱歎氣,“為了救你,我還沒入門就把人家的宗主給殺了,為了驗證你的無端猜測,咱們又把白虎引來将人家剩下的弟子一鍋端了,你說咱們幹的這是人事兒嗎?”

   黃七終于動搖了,“也是哈,它不咬你,不表示它不咬别人。”

   “對呀,我是來學藝的,又不是來報仇的。”二毛轉身回到石床躺了下來。

   黃七也跟着走了回來,自他身邊躺倒。

   “哎哎哎,你别在這躺着,趕緊走。”二毛推搡。

   “你讓我去哪兒?”黃七不走。

   “跑後面樹林待着去,”二毛說道,“你在這兒躺着讓人看見我解釋不清。”

   黃七無奈起身,心不甘情不願的往外走。

   二毛也感覺自己的态度不太好,“對了,你們妖精不是都會變嗎,你要是能變成狗也行,有人來了你就變成狗崽兒。”

   “我隻渡過了一次天劫,還不能随心變化。”黃七說道。

   “那沒辦法了,你去西山找個地方待着,天黑以後再來。”二毛說道。

   黃七嗯了一聲,拉門離去。

   二毛這些天都不曾睡好,而今終于安頓下來,心頭一松,很快悠悠睡去。

   不過沒睡多久他就被身下的潮氣給刺醒了,這裡的石床與常見的木床不太一樣,更像北方的火炕,下面有竈口,這種結構的好處是到了冬天可以生火取暖,弊端則是容易返潮,若是長時間不生火,下面的濕氣就會很重。

   房間周圍有很多樹枝野草,二毛便收拾柴草生火驅濕,待得填好柴草,幾次點火卻始終未能點燃,象郡位于九州西南,濕氣很重。

   正愁惱用什麼引火,突然想到姞缜之前還塞給自己一張畫像,便自懷中将畫像取了出來,鋪開端詳,發現紙上畫的是一個面目俊朗的年輕男子,根據畫像的衣着和頭頂的金冠來看,此人的身世應該顯赫非常。

   姞缜此前曾經說過他們想要尋找的人隻有十四歲,但是畫像上的這個人至少也有三十出頭,起初他隻當是畫師畫的不好,不過轉念一想才明白不是那麼回事兒,姞缜此前說的是他們要找的那個年輕人與畫像上的人很像,并沒有說他們要找的就是畫像上的這個人。

   他雖然不知道姞缜等人為什麼要找那個年輕人,卻知道姞缜肯定沒見過那個年輕人,這副畫像畫的很可能是那個年輕人的父親,姞缜等人想要根據父親的樣貌尋找對方的兒子。

   二毛對照畫像看了半天,也沒發現先前入門的那些人有誰跟畫像上的人相像,其間也曾經懷疑自己恰好十四歲,對方要找的會不會是自己,不過這個念頭也隻是一閃而過,很快便打消了,一來自己身世清楚,證人衆多。二來自己跟畫像上的人長的也不像,畫像上的男子臉型英俊瘦長,而自己臉型偏圓,且五官柔和,不似對方那般硬朗。

   姞缜是朝廷的人,與九州盟是敵對關系,自己現在是玄雲宗的人,可不能做吃裡扒外的事情,這張畫像留不得,得燒了。

   就在此時,朱尚忠自推門進來,“二毛,你在幹嘛?”

   朱尚忠聲到人到,二毛來不及多想,急忙将畫像點燃塞進了竈下,“我在生火呢。”

   朱尚忠沒有走近,而是蹲在了狗窩旁,三月先前曾經見過他,再見他滿臉帶笑的蹲了下來,對他便少有敵意,亦不咬他。

   “這兩個小狗怎麼跟别的小狗不太一樣?”朱尚忠好奇的打量小狗。

   “它們的爹好像是條狼。”二毛随口說道。

   “哎喲,這可稀罕。”朱尚忠越發好奇,但三月雖然不咬他,眼神之中卻也多有警惕,他也不敢伸手去拿狗崽。

   朱尚忠看小狗兒的時候,二毛正在歪頭生火,火倒是生起來了,但竈下多年未曾見火,有些倒煙,很不好燒。

   “八師兄,你找我做什麼?”二毛問道。

   “我來給你送書。”朱尚忠說道。

   “什麼書?”二毛回頭。

   “學法術的書,”朱尚忠起身走了過來,自袖中抽出一本破舊不堪的書籍,“給你。”

   二毛伸手接過,“哪兒來的?”

   “這書我們每人都有一本兒,這本兒是我的。”朱尚忠随口說道。

   二毛往竈下添了些柴草,轉而坐在床邊快速翻閱,這本書有一寸多厚,紙張粗陋,文字扭曲,圖畫也多有失真。

   “這是我自己抄的,原本在宗主那裡。”朱尚忠說道。

   聽得朱尚忠言語,二毛多有慶幸,他原本還想問誰寫的字這麼難看。

   快速看過幾頁,二毛的眉頭逐漸皺起,“這怎麼淨是些抓雞攆狗的法術?”

   “後面的比前面厲害點兒。”朱尚忠随口說道。

   聽得朱尚忠言語,二毛急忙将書籍翻到最後幾頁,看閱之後發現最厲害的法術也不過是土遁和穿牆。

   由于竈下倒煙,二人很快便被熏的睜不開眼,隻能跑到了屋外。

   “八師兄,土遁和穿牆你學會了嗎?”二毛問道。

   “沒有,”朱尚忠搖頭,“别說我了,連宗主也沒學會。”

   “不是吧,這上面不是寫着作法的方法和咒語嗎?”二毛說道。

   朱尚忠再度搖頭,“可能不對吧,總之是不好使。”

   “那你都會什麼法術?”二毛追問。

   “我的神行甲馬練的還行。”朱尚忠随口說道。

   不等二毛追問,朱尚忠便主動解釋,“神行甲馬就是自腿上綁兩片施過法的黃布,然後念誦咒語就能跑的很快。”

   “有多快?”二毛好奇。

   朱尚忠撇嘴,“也就那麼回事兒吧,我試過,追不上兔子。”

   二毛聞言多有失望,“不是說玄雲宗的土系法術在十八玄宗裡排第一嗎,怎麼…...”

   “那是以前,我聽說之前的宗主法術通天,不但能縮地成寸,瞬息千裡,還能開天辟地,搬山填海,”朱尚忠說到此處歎了口氣,“唉,可惜呀,這些厲害的法術早就失傳了,現在的玄雲宗是黃鼠狼下耗子,一輩兒不如一輩兒了。”

   眼見二毛多有失望,朱尚忠又寬慰道,“厲害的法術咱們是學不着了,剩下這些你湊合着學學吧,出人頭地肯定是不行了,混口飯吃應該還是可以的。”

   “沒人教,就咱們自己學呀?”二毛問道。

   朱尚忠擡手東指,“他們明天就開始輪着教,也就是這些東西,你要跟着學嗎?”

   “我不去,我有什麼不懂的就問你。”二毛說道。

   “就是,他們也是些半吊子,”朱尚忠說話之間發現三月自屋裡跑了出來,“你快進去看看咋回事兒,怎麼這麼大煙,狗都嗆出來了。”

   二毛進屋添了把火,其實屋裡的煙也不是很大,三月出來是撒尿去了。

   “八師兄,他們幾個都會什麼法術?”二毛又坐到了朱尚忠旁邊。

   “會個屁呀,”朱尚忠一臉鄙夷,“練土遁拱不出來,練穿牆卡牆裡都他們幹的,還有老七,你沒發現他走道兒不利索嗎?天天練那個點石成金,前些日子拿着變出來的金子出去騙人,沒過完秤呢就變回去了,差點沒讓人打瘸了。”

   二毛無言以對。

   “我要下山一趟,你去不去?”朱尚忠問道。

   “幹嘛去?”二毛問道。

   “買布,我真沒褲子穿了。”朱尚忠說道。

   “咱們都走了,晚飯誰做?”二毛問道。

   “剛入門的那些人裡有幾個會做飯的,給個機會讓他們表現表現。”朱尚忠說道。

   “行,你等我一會兒。”二毛回屋添了把火,又帶上了黃七沿途采挖的幾棵藥草。

   這些藥草朱尚忠并不全都認識,但當歸他認得,“哎喲,這麼大的當歸,哪兒來的?”

   “我朋友挖的。”二毛說道,他此前曾經跟朱尚忠說過黃七認得藥物。

   “你那朋友哪兒去了,她長的着實好看,跟你究竟是什麼關系?”朱尚忠問道。

   二毛不明白朱尚忠為何有此一問,便歪頭看他,沒有接話。

   “你這麼看着我幹嘛,我對女人沒興趣。”朱尚忠說道。

   “啊?”二毛駭然瞠目。

   “啊個屁呀,你想啥呢,我對男人更沒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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