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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大恩如仇

太上無情 風禦九秋 3682 2025-04-19 15:46

   裴一帆自懷中取出的是一張折疊的黃紙,雖然不曾鋪開,看不到内側寫了什麼,夏玄卻通過黃紙的尺寸判斷出這張黃紙正是自己兩個月前在江陵施展土遁法術留下的那張符紙。

   雖然對裴一帆多有信任,夏玄卻并未急于承認,而是伸手拿過黃紙,“這是什麼?哪兒來的?”

   夏玄此時正在低頭看那黃紙,隻見黃紙雖然與自己的符紙一般大小,上面卻并無自己畫寫的符咒,随即疑惑擡頭,“怎麼是空白的?”

   “你的意思是這張黃紙上應該有字?”裴一帆笑問。

   察覺到自己失言,夏玄尴尬一笑,“我哪知道該不該有字。”

   “哈哈,果然是你,”裴一帆笑道,“你可能自己沒注意,其實你有個習慣,你與人交談時,當不确定接下來如何應對,便會下意識的拖延一下時間。”

   “我有這個習慣嗎?”夏玄也笑。

   “有,”裴一帆點頭,“别啰嗦了,快跟我說實話,當日遺留在江畔的那張黃紙是不是出自你之手?”

   夏玄自桌旁坐下,放下黃紙為裴一帆倒茶,“如果是好事兒,就是出自我之手,如果是壞事兒,就不是出自我之手。”

   眼見夏玄間接承認,裴一帆如釋重負,“不是好事兒也不是壞事兒,是求你幫忙。”

   “如果是你的事兒,不用求,”夏玄将茶杯送到裴一帆面前,“如果是别人的事兒,别張口。”

   “哎呀,都火燒眉毛了,你就别跟我說笑了。”裴一帆說道。

   “别着急,慢慢說,究竟出了什麼事兒?”夏玄随口問道。

   裴一帆說道,“姬道元和李懷虛參悟天書都遇到了瓶頸,紛紛止步于後天地格,不得更進一步。”

   “李懷虛是誰?後天地格又是什麼意思?”夏玄問道。

   “李懷虛是參悟道石最為精進的那名玄兌宗弟子,地格是神石上的詞語,指的是深紫靈氣以下的九階修為。”裴一帆說道。

   “我又沒有參悟神石天書,他們遇到了瓶頸,我有什麼辦法?”夏玄問道。

   裴一帆指着桌上那張沒有畫符的黃紙,“你畫寫的那張符紙斂藏了陰陽玄機,蘊含了五行之氣,困擾姬道元和李懷虛的難題正是如何兼備陰陽,将五行之氣聚于一身。”

   夏玄并未接裴一帆話茬,而是随口岔開了話題,“你吃飯沒有?我去給你弄點吃的。”

   “我哪有心思吃飯哪,”裴一帆搖頭,“人命關天哪兄弟,你就幫幫忙吧。”

   夏玄皺眉看向裴一帆,“你想讓我怎麼幫忙?”

   裴一帆急切說道,“指點他們一下,昆侖山和太山都快撐不住了,用不了多久就會有太虛修為的神靈沖出封印,如果到時候他們還不能晉身太虛,面對神靈我們就隻能束手待斃了。”

   “太虛是什麼?”夏玄問道。

   “太虛也是天書上的詞語,指的是比深紫靈氣更高的靈氣修為,”裴一帆說道,“天書将靈氣分為天地兩格,兩格又各分九階,淡紅洞神,正紅高玄,深紅升玄,淡藍洞玄,正藍三洞,深藍大洞,淡紫居山,正紫洞淵,深紫太玄,這是地格九階。”

   裴一帆說到此處以指蘸水,自桌上畫出一道橫線,轉而再度說道,“天格以上便是仙人,仙人的靈氣不再是紅藍紫,而是黑白黃,實則也不是黑白黃,按照天書上的說法是玄銀金,咱們隻當它是黑白黃,由低到高分别為淡黑太虛,黑氣上虛,深黑玉虛,淡白太靈,白氣上靈,深白玉靈,淡黃太元,黃氣上元,深黃玉元。”

   “哦。”夏玄緩緩點頭。

   “别哦了,快過去指點指點他們吧。”裴一帆懇求。

   “裴師兄,你就别給我戴高帽子了,我哪有資格指點他們,”夏玄搖頭,“我又不曾參悟神石天書,對天書一無所知,畫符也隻是閑來無事自娛自樂,萬一我過去幫了倒忙,算誰的?算你的呀?”

   “真出了事兒,算我的。”裴一帆正色點頭。

   “你這麼說,我就沒法兒接話了,”夏玄搖頭,“你先别着急,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你先跟我說說你們是怎麼找到我的?”

   “這個不重要…...”

   夏玄打斷了裴一帆的話,“這個很重要,關系到我的身份有沒有暴露。”

   “放心吧,除了我沒有人知道你的真實身份,他們隻當你是師父找來穩定軍心的傀儡。”裴一帆說道。

   夏玄皺眉搖頭,“穩定軍心的傀儡可不應該有無師自通的天賦和悟性。”

   “你說的有道理,”裴一帆說道,“不過他們沒有懷疑你,隻有我猜到是你,他們都在懷疑别人。”

   “什麼意思?”夏玄追問。

   裴一帆幹咳兩聲清了清嗓子,轉而出言說道,“當日你搶走了地元丹之後消失不見,随後趕到的人自林中發現了那張黃紙,起初他們并不知道那張黃紙上畫寫的是什麼,撿到之後隻是帶在了身上,直至姬道元感知到符紙上彙聚了五行之氣,他們才開始尋找畫符之人。”

   裴一帆說到此處略做停頓,轉而繼續說道,“都說老虎還有打盹兒的時候,你也不例外,你雖然謹小慎微,卻終究百密一疏,你不知道你所用的黃紙本是九州盟統一采買分贈給十八玄宗的,他們根據黃紙的材質斷定當日搶走地元丹并瞬移離去的是十八玄宗的人,也由此猜到十八玄宗裡面出了一位可以将五行之氣聚于一紙的天縱奇才。”

   夏玄撇嘴搖頭,“别拍馬屁,拍馬屁我也不去。”

   “别拿架子了,”裴一帆和聲勸說,“此事關系到九州盟衆人的生死和黎民百姓的命運,你可不能袖手旁觀。”

   夏玄眉頭微皺,“你可曾想過,我一旦與他們見面,他們就會懷疑我不是傀儡而是真正的夏玄,而且他們還會知道我不但有靈氣修為,還可以畫符作法,連地元丹在我手裡他們都會知道,此事對我真的是有百害而無一利。”

   裴一帆貌似也感覺夏玄說的有道理,躊躇愁惱之下接連歎氣搖頭。

   眼見裴一帆情緒低落,夏玄随即想到裴一帆不但一直對自己極為友善,還重信守諾,始終替自己保守秘密,沒有将自己的身份告訴任何人,而今裴一帆有求于自己,自己總不能真的置身事外,袖手旁觀。

   沉吟片刻,夏玄出言說道,“裴師兄,你也别太着急,咱們仔細想一想,看看有什麼辦法能夠在不暴露我身份的情況下達到你的目的。”

   見夏玄态度有所松動,裴一帆多有欣慰,“你剛才說的有道理,也是我太着急了,沒想那麼多,仔細想來你的确不能跟他們見面,不然一定會暴露身份。”

   “是啊,我現在還不是他們的對手,暴露身份就意味着丢掉性命,”夏玄點頭過後出言問道,“對了,我當日留下的那道符咒現在在誰的手裡?”

   “在姬道元手裡,”裴一帆說道,“他一直試圖通過你畫寫的那些奇怪的圖形找出兼備陰陽,齊聚五行的玄機,隻可惜任他想破頭皮,也想不出所以然。”

   “你确定姬道元和李懷虛都被卡在了這上面?”夏玄又問。

   “确定。”裴一帆點頭。

   夏玄追問,“我記得你曾經說過每個人看到的天書都不一樣,既然同樣一部天書每個人看到的都不一樣,兩部不同的天書所記載的内容應該相差更大才對,他們怎麼會被卡在同樣的一個難題上?”

   “這個問題我曾經問過姬道元,”裴一帆說道,“據他所說錯誤可以有千萬種,但正确隻能有一種,通往正确的道路可以有千萬條,但最終都會殊途同歸,歸于原始。”

   “他們兩個現在是什麼修為?”夏玄又問。

   “他們二人天賦異禀,悟性高絕,此時已然晉身深藍大洞。”裴一帆說道。

   夏玄眉頭微皺,“你剛才說的是他們必須晉身太虛才能跟神靈抗衡,但他們此時隻有深藍修為,就算他們能夠晉身淡紫靈氣,短時間内也不太可能連升三階進入太虛仙人之列。”

   “可以的,兩部天書上都記載有飛升之法,隻要晉身淡紫居山,他們就可以直接躍升太虛。”裴一帆說道。

   夏玄緩緩點頭,他對天書并不了解,不過根據裴一帆所說,這兩部天書還是比他參悟的梁州陰術更加玄妙,奈何尺有所短寸有所長,眼下難住二人的難題他已經通過對梁州陰術的參悟以及自己的冥思推衍給解決了。

   短暫的思慮過後,夏玄起身走到木櫃前拿出了文房紙筆,“我不能跟他們見面,我也不确定我參悟所得對他們是否能夠有所助力,我把要訣寫下來吧,你轉交給他們,供他們借鑒參詳。”

   聽得夏玄言語,裴一帆大喜過望,“如此甚好,姬道元和李懷虛都是品性高潔之人,你若是能為他們傳道解惑,他們一定會感念在心,以圖後報。”

   “我不需要他們感激我,你也不要告訴他們這些要訣是我寫給他們的。”夏玄下筆如飛。

   裴一帆多有不解,“他們兩個以後可都是呼風喚雨的人物,讓他們欠你一個大人情有何不好?”

   “正是因為這個人情太大,我才不希望他們知道我是誰。要知道人都是要面子的,施人大恩,如結大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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