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承認是自己扯壞了宋千雪的緞帶，隻是抿着唇，聲音都帶了哽咽，解釋蒼白無力：“我沒有推二小姐下水。”

　　許姨娘正準備再鬧起來，宋夫人卻有些不耐煩，重重的拍了下桌子：“夠了！”

　　“事情已經發生，當務之急該想着如何彌補，你非要争個是非對錯有什麼用？”她呵斥道，“霜序是國公爺帶回來的，今日雖犯了錯，卻也不能重罰，便去祠堂跪一夜，也就是了。”

　　她樂得看許姨娘吃癟，又托得柳霜序的福，她總得對人好一些。

　　許姨娘卻不是會輕易咽下委屈的主兒，立時鬧了起來，如同一個瘋婦。

　　跪在地上的柳霜序不免握緊了拳頭。

　　她并非第一回見到這樣的場面，往常便是自己受了委屈，隻要許姨娘等人鬧一鬧，自己便不得不承擔起所有來。

　　今次也不會是例外。

　　柳霜序眼眶中滿含淚水，直接磕了個頭：“今日的事情是我惹惱了二小姐，願意受罰，還請夫人......”

　　“夫人――”她的話還沒說完，宋夫人身邊伺候的嬷嬷便快步進門來。

　　嬷嬷看了看屋子裡頭的人，猶豫再三，還是不得不上去開口：“大姑爺派了身邊的小厮過來，說，想着夫人該是為了家裡的官司發愁，好在他正好路過，看到了事情原貌，特來告知，也好叫夫人有個決斷。”

　　柳霜序一聽祁韫澤的名号，心跳好似漏了一拍，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他在自己身上的霸道。

　　宋夫人更是納罕。

　　祁韫澤是出了名的事不關己，高高挂起，即便是有些懸案，隻要不是由刑部來審理，他斷然不會插手。

　　今日卻......

　　她卻還是露出了笑臉：“快叫人進來說話。”

　　“是。”

　　嬷嬷下去帶人，不一會兒的功夫，秀山便跟着進來了。

　　宋夫人笑道：“這大半夜的，還得勞煩尚書府的人過來，我這做嶽母的，心裡實在是過意不去。”

　　“夫人言重了。”秀山擺了擺手，“我家大人是國公府的新姑爺，本不該插手的，隻是想着事關夫人的兩個妹子，沒得叫宋夫人為難，這才叫奴才過來的――”

　　“今日午後，奴才親眼看見，二小姐推柳小姐下水，柳小姐稀裡糊塗，不小心把二小姐也帶下去了。”

　　“要說，兩個人都有錯，可到底是二小姐先動的手......”他的話戛然而止，拱手賠罪，“這到底是國公府的家事，誰對誰錯，還是宋夫人說了算的。”

　　不但許姨娘，就連宋夫人都有些笑不出來了。

　　這話雖未挑明，卻還是有了暗示，分明是有心偏向柳霜序。

　　這的确是國公府的家事，可該給祁韫澤的面子，還是要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