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他動不了,隻能随着她來。
蕭景弋一邊覺得不好意思,一邊又忍不住怨念。
雖然知道應該對妻子憐香惜玉,但真的很想将她丢去軍營腿綁沙袋拉練一番!
不久後,她就這麼靠在他兇口。
肌膚光滑的如玉一般,還有那萦繞在鼻腔的馨香,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他,他拜倒在了她的石榴裙下。
他感受着她撲通撲通的心跳,隻覺得自己整個人都酥酥麻麻的。
他自小也算是飽讀詩書,長大以後眼界也十分寬廣,可偏偏找不到一句合适的話,來形容此時此刻的感覺。
姜令芷歇了好一會兒,覺得緩過來些神。
她挺高興的,覺得今日沒白累,他如今已經是有知覺的了,那他便是極有可能醒過來!
又歇了一會,恢複了力氣,她便起身去沐浴,随後就歇在了次間。
她想着既然他有知覺了,她便不與他同床共枕了,自己打小睡覺就不安穩,别打擾了他才是。
卻不想,蕭景弋竟然為此起了些郁悶念頭。
他在想着,她是不是隻是拿自己當個延嗣的工具人?
否則,怎麼同房時候,嘴裡喊着夫君長夫君短的,一結束,就不理人了?
可他這份别扭,也隻不過維持了一小會兒,他就覺得自己實在是有些不可理喻。
他如今這樣癱着不醒,她與自己同房,可不就是為了延嗣嗎?
難道還能為了什麼感情嗎?
但他轉念一想,他覺得這樣也好。
他也不知道自己何年何月才會醒,在這偌大的國公府裡,她若是能有個子嗣傍身,日子也能好過些,父親和母親也一定會護着她的。
如此想着,便又捋平了别扭的心思,聽着不遠處她那沉穩的呼吸聲,睡了過去。
......
天才微微亮,姜令芷就掙紮着睜開眼。
她稍微一動,就覺得渾身無力。
昨夜倒是不難受了,可就是累,太累了,簡直比自己從前下地插一天秧還累。
她好想賴在被窩裡再睡個天昏地暗。
蕭老夫人體恤,吩咐府裡小輩們隻用初一十五的時候,去榮安堂請安。
她就算是在這順園睡上一天,也不會有人說什麼。
但她惦記着昨夜的事,還是撐着胳膊坐起身來,推開屋門吩咐道:“狄紅,你去牧大夫那等着,等他起了,請他來瞧瞧将軍。”
狄紅頓時滿臉擔憂:“夫人,将軍他可是有什麼不好了?”
姜令芷就趕緊安撫他:“将軍沒事。不......他有事,可能是好事,他好像恢複知覺了......哎,我也說不準,你快去,快去牧大夫那!”
狄紅一聽這話,激動得跟什麼似的。
他從前也是跟着将軍行軍打仗的,自然不是那些子虛烏有的東西。
可四夫人她,她......好像真的旺将軍啊!
狄紅忙不疊地應了聲,轉身就往外跑。
跑了兩步,又轉身跑回來,二話不說對着姜令芷恭恭敬敬磕了個頭:“夫人,您對将軍的大恩大德,屬下永世不忘!”
姜令芷又忙不疊地去扶他:“哎,你這人,跟你說了别這麼見外......”
狄紅哪敢讓她扶,忙自行站起身來,擡起袖子擦了擦臉:“夫人,您快回屋吧,屬下這就過去。”
牧大夫自打從藥王谷将蕭景弋送回來後,就被老夫人給留在一直在國公府住着。
他雖是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但言語間卻也很是敬重蕭将軍為人,不僅同意住下,還每日早晚都會來請一次平安脈。
狄紅過去的時候,他正在院裡練五禽戲,一聽說狄紅這樣說,也跟着激動起來。
忙拎起藥箱就快步往順園去。
他一邊把脈,一邊捋着胡須問道:“夫人,将軍是如何有知覺的?”
姜令芷想着昨夜的情形,就有些不好意思:“昨夜我摸到他兇口,他好似覺得有些癢,起了些雞皮疙瘩。”
牧大夫略一沉吟,轉身從藥箱中取出一包銀針來,又拿燒酒去泡着消毒,随後掀開他的被子,撩開他的寝衣,挑了幾個痛感明顯的穴位,将手上的銀針紮下。
果真,蕭景弋額頭浮起一層冷汗。
“沒錯!沒錯!”牧大夫忙收了針:“将軍的确是恢複知覺了,老夫再去給将軍開個藥方子!”
屋裡下人都是激動不已,這才短短幾日啊,将軍就恢複知覺了,往後,将軍一定會醒過來的!
被痛出冷汗的蕭景弋十分無奈。
就沒别的法子證明一下嗎?
非要那麼下死手地紮他那麼幾針嗎?
真的很痛啊。
隻是,聽着屋裡下人們興高采烈的說話聲,他好似也覺得一顆心熱鬧了幾分。
看來,還是有許多人是盼着他醒來的。
姜令芷更是高興,她大手一揮,沖着那幾個伺候的丫鬟小厮說道:“你們幾個伺候将軍盡心盡力,到月底每人多發一月的月例銀子。”
“多謝四夫人!”
衆人高興極了,四夫人上回就賞了一個月的月例了,這會兒又要多發一個月的月例,四夫人真是大手筆,往後做事要更精細些!
“把素輿擡進來,我推着将軍去一趟榮安堂,讓國公爺和老夫人也高興高興!”
“是!”
狄青和狄紅将蕭景弋搬上了素輿,讓他半靠半躺着,又将素輿擡出屋子,擡下台階。
姜令芷又細心地給他披了薄毯,推着他一邊往外走,一邊絮絮叨叨地說道:“将軍,咱們現在出門去繪春園,先過橋,再走回廊......”
蕭景弋很想回她,這是自小住着的地方,我還能不認識路了?
但是聽着她的聲音,感受楊柳春風拂過他的發梢,卻又讓他覺得十分熨貼,巴不得她再多說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