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默認 第963章 為什麼?為了誰?
“爸爸看看啊。”
沒敢忽視,傅寒江捧住她的小臉蛋,仔細查看她的眼睛。
濃密的長睫毛被淚水打濕了,一縷縷的黏在了一起。
傅寒江皺眉,“可能是睫毛鑽進眼皮裡了。”
抱着君君往浴室走,盛相思跟在了他身後。
進到裡面,傅寒江仍舊抱着女兒,盛相思擰了把毛巾給君君把眼淚水先擦幹淨。
“爸爸看看……”
傅寒江一手抱着君君,一手輕輕扒開她的眼皮。“不怕,爸爸在呢。”
看向相思,問道:“有棉簽和生理鹽水吧?”
“有。”
盛相思點點頭,這些都是常備的。
随即打開櫃子,取了出來,棉簽用生理鹽水沾濕了。
傅寒江則是把君君放在了盥洗台上,朝她伸出手,“給我。”
從相思手裡接過了棉簽,哄着君君,“寶寶的眼睛裡進了髒東西,爸爸現在給取出來,寶寶不動哦。”
“嗯!”君君乖巧的點着頭,攥着小手,一動不動。
傅寒江扒開她的眼皮,用濕棉簽,一點點,把那根睫毛給挑了出來。
“寶寶,眨眨眼,還疼嗎?”
“哦。”君君小心翼翼的,先睜左眼,再睜右眼,眨了眨,破涕為笑。
“不疼啦!”
傅寒江松了口氣,看了眼相思,兩人相視而笑。
“媽媽也在哦!”
一連好幾天,都是爸爸陪着自己,今天見着媽媽,君君格外高興。
“嗯。”盛相思笑着摸摸君君的臉蛋,“媽媽一會兒陪君君一起吃早飯。”
“好啊!”君君更高興了,催着傅寒江,“爸爸快、快!”
“遵命,寶貝。”
傅寒江把君君抱了下來,放在了她洗漱時用的小闆凳上。
給她把牙膏擠好,遞到她手上,“刷牙咯。”
之後也沒有放手,耐心監督着,“先上下刷……裡面呢?小舌頭也要刷到……”
一旁,盛相思默默看着,不覺說道:“你好細心啊,也很有耐心。”
是個好父親的樣子。
“算是吧。”傅寒江笑笑,“但這不是應該的麼?”
稍頓了頓,又說,“我從小沒有父母疼愛,我就想啊,以後,我有家了,有孩子了,一定要好好愛她。”
傅寒江喉結滾了滾,突然,“相思……”
“!”
盛相思心頭一跳,預感到了什麼,“我先出去了!在樓下等你們!”
轉過身,匆匆跑了出去。
“呵。”
傅寒江勾唇,譏诮的自嘲。
她連他的話,都不願意聽一聽了麼?
…
收拾好,傅寒江抱着君君下了樓,去到餐廳。
傅寒江坐在君君身側,看着她吃東西,不時看一眼對面的相思。
手裡剝着顆白煮蛋:“今天怎麼這麼早?不多睡會兒?”
“今天一早有工作。”
“哦。”
傅寒江剝完了白煮蛋,掰開來,蛋黃直接丢進了自己嘴裡,蛋白放到了相思的碗裡。
“一個夠嗎?再剝一個?”
“嗯。”盛相思點點頭。
接着,傅寒江又給她剝了一個,依舊是他吃蛋黃,蛋白給她。
自然而然,彼此都沒覺得這有什麼不妥。
盛相思低頭吃着,手機響了下,是條信息,她點開來看了。
等她放下手機,傅寒江雙眸直直的看着她,沒忍住,問道,“廖清明?”
“?”盛相思怔忪,剛要搖頭。
“你們,還順利?”
“……”盛相思沉默着,點了點頭。
“哦。”傅寒江扯唇笑笑,“那挺好。”
氣氛一下子,又變了。
盛相思擦了擦嘴,跟君君告别,“君寶,媽媽要去工作了,白白哦。”
“媽媽白白!”君君揮揮小胖手。
“乖。”
盛相思站起身,朝傅寒江笑笑,“辛苦你了,那我走了。”
“我送你!”
倏地,傅寒江站起身,追了上去。
玄關處。
“可以了。”盛相思朝他擺擺手,“你去陪君君吧。”
“君君……”
傅寒江喃喃重複,苦笑道,“我們現在,除了君君,沒有其他可說的了,是麼?”
“……”盛相思噎住。
但似乎,是這樣沒錯。
“那好!”
傅寒江艱澀的點着下颌,“那就說君君!我會當個好父親!當是為了君君!我們不要分開,給君君個完整的家,讓君君和她的爸爸媽媽在一起……”
“别說了。”
盛相思溫和的,打斷了他,“别再說了。”
唇上笑了笑,“該說的,我那天都跟你說過了……我不怪你了,但是,我們已經結束了。”
深吸口氣,決絕的道:“二哥,别再對我抱希望了,我……不會回頭了。”
說完,蓦然轉身,推開門,出去了。
“相思!”
傅寒江眼底掀起驚濤駭浪,本能的追出去兩步,而後,蓦地停下,看着她就這麼消失在了視線中!
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雙眸失神,一潭死水般,再掀不起一絲絲的漣漪。
…
這天。
盛相思接到了廖清明的電話。
她握着手機,靜靜聽着。
“那就這樣?”
“嗯。”
“要不。”廖清明不大放心,“還是我去接你,遲到點沒關系。”
“不用了。”
盛相思拒絕了,“我今天沒什麼事,你又不順路,我自己過去就可以。”
“那行。”
既然她堅持,廖清明便由着她了。
“到時候再聯系。”
說完了,盛相思長歎口氣,怔怔的望着暗下去的手機屏。
今晚,廖太太要請她吃飯。
廖清明不聲不響的,就做了安排,這男人骨子裡相當強勢,和當初的傅寒江,可以說是毫無二緻。
在感情上,她似乎一直處于被動的狀态。
…
天色漸暗,傅寒江來了渝灣,照舊先過來紅樓這邊,接盛相思和君君,再過去主樓那邊。
“爸爸!”
一進門,君君便朝着他跑了過來。
“哎,乖寶。”
傅寒江雙手一伸,接住了女兒,抱了起來。往裡看了看,“媽媽呢?在樓上?”
“是呀。”
正說着,盛相思從樓上下來了。
傅寒江擡眸看去。
相思穿了件藕荷色長裙,領口處微微露出鎖骨,一條淺金色的鍊子搭在上面,若隐若現的一顆鑽。
不但如此,她還化了淡妝。
傅寒江不覺皺了眉,有種不大好的預感。
他所了解的相思,除非工作需要,是不化妝的……但她今晚,顯然是特意裝扮過。
為什麼?還是,為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