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想先打個電話回家。”蔓蔓記起,不知道家裡人知道她不見不,如果知道的話,那肯定是很焦急了,說。
溫世軒想着也是,不能讓其他人擔心,趕緊向廖舒雅借手機:舒雅,你的手機呢?借來用用。”
手機,在她口袋裡,和江晖在通話呢。如果jiāo給他們,當着他們的面沒有辦法暗箱cao作,豈不是會被發現通話記錄。
不好意思,大舅,我出來急,忘了帶手機。對了,你和蔓蔓姐的手機呢?”佯作尴尬地回答,再反問溫世軒。
溫世軒結結巴巴的,歎道:說起來,我也是,都忘了帶手機。蔓蔓的是落在家了。”
都落在家,那就沒辦法了。”廖舒雅歎着氣的聲色,隻有在隐蔽的車前鏡裡能看到她整個嘴角都在笑。再沒有比這個通訊線路被中斷的事兒更完美了。
蔓蔓是把頭再往外靠了下,斜出來的視線,正好落在廖舒雅的一隻手臂上,看到對方本來應該專心緻志cao作方向盤的手臂,沒來由地總是垂落下來,像是去碰上衣的口袋。月牙兒眼仔細一眯,看出那個上衣口袋是鼓的,而且,鼓脹的口袋裡有點下垂的擺樣明顯是裡面裝了什麼重物,按照形狀來看,容易讓人想到小長方形的東西,剛好是一個讓人易于聯想的有點重量的手機外形。
既然沒有手機,找個地方先打電話吧,不然,這心裡頭不安實。”蔓蔓說,邊說,眼睛邊不動聲色地看着廖舒雅的手。
廖舒雅的手臂,果然是做賊心慌,又是馬上垂下來去碰口袋裡的手機。這回撞得比較厲害,将通話都給撞斷了。
她心裡罵靠,對蔓蔓又恨上幾分:安分點乖乖被送回到江晖身邊都不行,盡是給她添麻煩。這本來都已經說到了附近的地标物和方向,就等江晖他們開車趕過來碰頭把蔓蔓qiáng行帶走。這樣一來,她可以裝作被人襲擊,想上場救人卻無能為力,最終蔓蔓出事,她受蔓蔓牽連。
一切安排天衣無fèng,她是既做婊子又立牌坊了。
然現在突然間中斷了通話,使得她必須先找到個地點,和江晖先通上電話,解釋清楚事情,免得江晖不來了。
找個點兒打電話可是容易。你看這裡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旁近高速,連個電話亭都沒有。”廖舒雅故意提高為難的聲調,遙指四周圍除了護欄和山壁,什麼都沒有的地方。
蔓蔓其實瞧到她的手動作時,心裡已經了然。一刻,内心猶如被螞蟻給咬了般的生疼。未想,在這個生死關頭上,本是該同仇敵忾的時候,自己曾經的姐妹竟是想着各種心思要把她害了。
平常這些姐妹做出一些讓人哭笑不得的俗事也就算了,如今是生死見人心。
月牙兒黯淡了下來,沒有亮光的烏瞳,像是月亮黑漆漆的另一面。
能找個地方解手嗎?”
找地方解手不是不可以。況且她正想借機打電話。這條來往車輛不多的公路,沒有她的車,會怕蔓蔓他們跑了嗎。
東風小轎車一個轉向,上了路邊一個斜坡停靠。
溫世軒扶大女兒下車,繞到坡後去找解手的地方。
看他們兩個走了,消失在視線裡,廖舒雅急急忙忙摸出口袋裡的手機,撥打江晖的電話。
溫世軒扶大女兒剛繞到比較遠的地方,突然手心被大女兒一捏。
爸。”蔓蔓使個眼色,讓父親陪自己忽然掉頭,跑步走,父女兩人躲到了一塊較大的石塊後面,看着走出車門打電話的廖舒雅。
溫世軒不是沒有注意到剛在車上大女兒執意與外甥女較勁的話,是有些蹊跷。當然,他心裡是不願意相信外甥女真是背叛了他們父女,有意對他們父女不軌。
可伴随廖舒雅與對方通話内容的bào露,溫世軒的心,那是萬箭穿心的鑽疼。
他這個大妹子的女兒,小時候是被他抱在手裡疼過的,和蔓蔓同樣是一起玩到大的。
什麼時候,外甥女已經變成這樣狠毒心腸的女人,連自己的舅舅和姐姐都能害?!
江總,是,你趕緊過來吧。我在牽拉住他們。他們沒有發現的,不過難保夜長夢多。”廖舒雅一再催促江晖趕緊來接人。
接着,江晖是問了句什麼,讓她眉頭一揚,極是好笑地笑了起來,銀鈴般悅耳的笑聲卻十足的yīn邪:你說什麼呢?江總,想綁架我姐姐做事的人是你吧,和我有什麼關系。我不過是做個順手人情。再說,她不是我姐姐了。早不是了,在她以前的時候就不是了。問為什麼?她連自己妹妹的未婚夫都能勾引,這種姐姐我要她做什麼?我是願她死了更好的,這點你放心,江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