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荒天帝的指引,衆人穿過一條漆黑通道。
此時四周散發着濃烈霧氣,呈現在衆人面前的,是一個被五行封印所鎮壓的深坑。
深坑之内一片漆黑,幾乎伸手不見五指,那無形中的龐大威壓,讓衆人覺得喘不過氣來。
這便是魔神即将隕落之地,如今那魔神正在這裡苟延殘喘。
但對方縱是瀕死狀态,卻也是強大的魔神,他們在對方眼中,估計不過是一群蝼蟻罷了。
現如今他們正打算做的,便是以蝼蟻之力,去吞噬掉那将死的龐然大物。
咔咔咔……
荒天帝緩緩解開封印。
随着封印的消失,他的分身也終于撐到極限,向着王鐵柱等人緩緩點頭,便随風消散在原地。
而在封印被解除的瞬間,強大的力量迸發開來。
王鐵柱和範巨率先頂上,王鐵柱将領域之力融入範巨的盾牌之内,強行擋住了這第一波沖擊。
伴随着無數黑霧從空中升起,那恐怖威壓也跟着席卷而至。
雖說第一波沖擊被抵擋住,但黑色靈力已從四面八方蔓延而出,向着衆人的方向包裹了過來。
雪葬也跟着抽出佩劍,随着一劍環形劍氣斬出,瞬間便将那黑色靈力皆斬斷于虛無。
但那恐怖威壓卻始終未曾減弱,片刻之後,隻見于衆人面前打開一扇傳送門,而在門内,有着一隻幹枯且蒼白的手掌,緩緩伸了出來,抓在門框上。
在這手掌出現的瞬間,在場的所有人皆是心中一震,王鐵柱更是神識碎裂,目光也跟着變得呆滞起來。
此刻他思緒紛飛,仿佛在刹那間又回到了九州,面對着向自己攻擊而來的冥尊,忍不住擡起雙手,想要釋放最強殺招來抵擋此擊。
但下一刻,王鐵柱卻被雪葬拍了拍肩膀,頓時清醒過來。
方才的一切皆是幻境。
這幻境最為可怕的地方,不僅在于讓他們瞬間陷入幻覺,無法自拔,甚至還會讓他們在幻覺中發狂,使用最強的招式對自身發起攻擊。
而在雪葬的提醒下,衆人也紛紛從幻境中蘇醒,花紗更是忍不住倒吸了口涼氣。
“就隻是一隻手而已……”
“便足以帶來如此大的壓力,若是等到對方全部顯現,我們豈不是毫無反抗之力嗎?”
王鐵柱身後的幾人低聲道。
他們一路上,因為有着王鐵柱幾人的保護,實則也沒有出太多的力氣,如今意識到情況不對,自然是已經開始萌生退意。
“現在可不是準備逃走的時候。”
王鐵柱及時開口提醒,在當今的情況下,根本不可能有逃走的機會。
既是已開始面對魔神,那便要拼死戰鬥到最後一刻才行。
“那家夥的身體要出來了!”
範巨大喝提醒道。
隻見那蒼白手掌之後,連帶着一整條幹枯手臂也開始顯現,并且很快便出現了對方的身軀。
遠遠看去,似乎也隻是個枯瘦老者,面容憔悴,已是到了遲暮之間,這一身瘦弱骨架也仿佛要随時散架一般。
而在直視對方時,王鐵柱卻是不自覺的激發神瞳之力,雙目瞬間變為燦金色,大腦也在隐約作痛。
但對比起其他人,王鐵柱的情況已是好上不少,許多人下意識的擡頭看向那位魔神真身,卻是瞬間便身軀炸裂開來,化為一團皿霧。
範巨雙目皿紅,眼角不斷流淌着皿淚,最終還是抓住自己的盾牌,靠着吸收盾牌内的力量得以緩慢恢複。
而花紗則是眼神微眯,似乎有着特殊手段,将她和無終皆一起保護了起來。
至于最為強大的雪葬,卻也和王鐵柱一樣,隻是感覺到體内隐約傳來刺痛感,甚至還刻意出手,保護住了身邊剩餘的幾人。
但僅僅隻是在這一瞬間,這原本有着二十多人的讨伐隊,此刻便隻剩下了七八人。
“這便是真正的神明,哪怕隻是平視其真身,也會承載不住那份無形中的力量,因此而隕落。”
雪葬深吸口氣,目光死死的盯住了對方。
隻見那魔神面無表情,仿佛人世間的一切都與他無關,哪怕是陷入到瀕死狀态,卻也不曾将王鐵柱等人看在眼中。
對他而言,他終究是神明,和王鐵柱這些凡人截然不同,他們早已不在一個次元,更會下意識的忽略衆人的存在。
“真是自大的家夥,不過……确實作為神明而言,也有着這種資本。”
王鐵柱跟着釋放自身領域,打算搶先一步動手,直接将領域之力催動而出,向着魔神覆蓋而下。
可對方卻毫無動作,而當王鐵柱領域接觸到對方的瞬間,便直接消失的無影無蹤。
那并非對方主動出手的結果,而是因為雙方的境界和實力相差太多,甚至等同于天墜,因此在自己靈力接觸到對方的瞬間,便已化為泡影,根本無法起到任何作用。
“我的靈力也是一樣,在接觸對方的瞬間,便會消失的無影無蹤,我們和他的境界差距太大了,根本做不到任何有效的抵抗。”
範巨緊握着手中盾牌,而後衆人皆是将目光投在了雪葬身上。
作為這裡的最強者,也是神明之下的第一人,若是連雪葬都毫無辦法的話,那他們也的确沒有對抗下去的信心。
“呼……”
雪葬面色嚴肅,緊握着手中佩劍,而後将渾身靈力聚于一處,向着前方的魔神隔空斬出猛烈的一擊。
轟的一聲!
恐怖的劍氣震蕩而出,帶着呼嘯的破空聲,将兩側空間都切割開來,甚至讓整片大地都開始在無形中晃動。
黑暗和光明被一分為二,就連飛揚而起的塵土,都在頃刻間化為兩段。
這便是劍聖之力,以神明之下第一人的強大的力量,所斬出的這一劍甚至貫穿因果之力,終無一人可擋。
随着劍氣迸發而出,那一直面無表情的魔神,終于回過頭來,冷冷的看向衆人所在的方位。
下一刻。
魔神緩緩擡起幹枯的手掌,無形的氣浪蔓延而出,輕描淡寫的便攔下了這一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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