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常小虎不知道申紅湘是誰，經過上次的事情他就知道了。他和二哥的恩恩怨怨，小虎也都清楚。

　　 “二哥，這件事情我接下來該怎麼做？

　　 烤鴨作坊的建立，村子裡面已經吃到了甜頭。土地不僅能收租金，村子裡還能養鴨賣鴨子掙錢。

　　 我要是提出再租用他們的土地，他們肯定會給咱們最優惠的條件。

　　 食品廠那邊二嫂的貨款可以先壓着不給，給機械廠的錢也可以壓着。尤其是先賣貨，但不給貨錢，賬面上的錢增長的特别快。

　　 甚至是和電業局都可以協商，電費年底再付。

　　 他們現在主要的支出，就是工人的工資。

　　 再有不在二嫂那裡進貨的，其他原材料需要現金，但是支付一半就可以。另一半也可以壓在年底。

　　 杜宇和潘蘭蘭他們兩個也真是一心一意的為廠裡做事。

　　 蓋廠房用的材料，80%他們兩個能賒到。

　　 也就是說我拿10萬塊錢現金就能蓋起來50萬的房子。

　　 50萬的廠房啊，我一想它有那麼大…”小虎突然停住了，因為他看見二哥，笑眯眯的正看着他。

　　 “二哥我說的不是瞎話！”小虎把剛才的張揚收了起來。

　　 “你自己有打算嗎？之後的事情怎麼做。”魏愛國問。

　　 “二哥，咱們不是必須和部隊合作吧？”小虎問。

　　 “對！是他們想讓咱們幫助軍屬，他們能給咱們幫助，給優惠條件，咱們才會在他們附近辦廠！”魏愛國肯定的說。

　　 “那首先我不在他們那裡挂靠。

　　 三道街這邊兒，我已經和高主任通了氣了。三道街食品廠建分廠他不反對。

　　 畢竟是挂靠在他那裡，所以征求一下他的意見。

　　 建廠的合法手續有了。

　　 土地也可以租得到。

　　 建廠房的錢也暫時夠用。

　　 段副師長根本就沒意識到，或者是說沒有自知之明，咱們可以完全用不着他們。

　　 合法手續不需要他們。

　　 土地，不是非需要他們和地方上協商我們才能有地。

　　 他們能給咱們出的也就是建廠的免費勞動力。

　　 我有錢蓋廠子，要你們的勞動力幹什麼？他們的勞動力咱們也不是白用的。

　　 要給他們軍屬用工名額的。

　　 對于軍屬的文化程度，我也調查了，參差不齊的。

　　 用她們哪有我去雇人直接設好了條件招工好呀！

　　 我要是提出必須有高中文化這一條，你信不信，根本就沒幾個軍屬夠格。

　　 半文盲差不多占了一半，那和返城的知識青年能一樣嗎？

　　 我貼個通知，大概還得找個人專門給她們念！

　　 二哥，你說我說的是不是這麼回事？”

　　 小虎平時和和氣氣的，其實那是表面。他就等着二哥的答複，要把段副師長給撅到地上去。

　　 “好，既然這些事情你心裡都有成算了，你就先穩住段副師長。

　　 部隊不隻是他們一支。我到時候再看看！

　　 咱們和部隊合作，是幫助他們，咱們也不能吃虧。

　　 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還是盡量和他們合作。

　　 幫助軍屬，咱們完成了自己的初衷。

　　 靠着部隊，咱們肯定能省很多麻煩。”魏愛國這一點是聽宋岩的。改革開放剛剛開始，企業要做大必然有阻力。如果有部隊擋着，那就會輕松許多。

　　 我幫助了軍屬，部隊幫助我們很合理嗎！

　　 不過像現在這樣不合理。

　　 常小虎懂了，段副師長，你拿捏我，一點誠意也沒有。

　　 我有必要給你誠意嗎？

　　 以後就開始對他虛與委蛇了。

　　 其實常小虎也想看看他們到底賺便宜賺到什麼程度。

　　 在段副師長和地方上都以為把所有的便宜都占到的時候，常小虎再把他們踹了。

　　 常小虎想想心裡都痛快。

　　 不過常小虎還是想最好能和部隊合作。

　　 段副師長和常小虎協商，算是上級領導牽的線。然後讓段副師長給搞砸了。

　　 我就在你的兄弟部隊合作。就讓你們眼看着那些軍屬掙錢改善家裡的生活條件。

　　 那段副師長下屬的所有軍屬還不恨死他了。

　　 常小虎：“二哥，我願意幫助軍屬，我是有這個覺悟的。

　　 我們食品廠的其他合夥人也是這個意見，他們是軍屬，更有這個覺悟。

　　 能和部隊合作當然是最好的。”

　　 這臭小子和自己打官腔。

　　 程有福全程都在聽他們說話。

　　 這些日子他也跟在常小虎的屁股後面，他是怎麼和部隊和地方上打交道的，程有福全看見了。

　　 常小虎的态度特别好，程有福都以為是他不得不妥協了呢。

　　 沒想到常小虎已經把後路都找好了。

　　 程有福太崇拜常小虎了，自己怎麼沒想到啊？自己就想着怎麼重新談條件，怎麼死摳呢。

　　 程有福再次深知自己要學的東西太多。以至于程有福在課堂上都沒認真聽過課的他，空閑時間裡幾乎就舍不得放下書。

　　 常小虎學習的勁頭比程有福差遠了，但是看見他那樣自己不看書，不好意思。總不能程有福看書，自己跑去聽收音機。

　　 現在家裡沒有其他的娛樂項目。

　　 再說季春陽，沒事就拿着書來提問。

　　 程有福都這麼努力的學，你有什麼資格偷懶？

　　 他要說自己不知道啥是升華，啥是凝華，季春陽立刻就能翻臉。

　　 翻臉都是輕的。翻臉了，他好好哄一哄就行了。

　　 季春陽哭給他看。

　　 季春陽一哭，常小虎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他隻能認命的學。

　　 季春陽的課本他要學，她的考試卷自己也要做。

　　 常小虎還不知道此刻的侃侃而談，給他換來了以後苦逼的學習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