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逃了
第二百二十章:逃了
“你一個女人,懂什麼戰事布略?”一名将軍不屑的冷哼了聲。
“就是,醫仙姑娘,不是我們幾個瞧不起女人,你救人看病的确是厲害,但這戰事方面你又懂什麼,還是不要搗亂了。”仇羽津搖了搖頭,若不是看在她是大帥的人的份上才不會對她這麼客氣。
反倒是蘇策斜勾着唇。”反正我們目前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就算是當個樂子聽聽也好,你不妨說說?”
“我的計劃很簡單,阿木德不是不肯出來,那我們就引誘他出來。”淩慕兒放下手中的研磨工具,走到書桌前,僅僅是看了一眼,她很快找到了敵軍的位置,“敵軍應該是在這裡吧,這是地圖上唯一一個易守難攻的地方,但你們看這兒……”
她指了指距離較近的一座山,“這裡有個峽谷,我不知道你們發現過沒有,如果把阿木德的人引誘到這個峽谷中來,我們再前後夾擊,他們後無退路前無出路,還愁抓不到人嗎?”
衆人随着她手指的地方看去,這才注意到這裡竟然是唯一一個被他們忽略的地方。
“你怎麼知道這裡有峽谷的?”仇羽津問。
“因為我在隔壁的村子生活了十幾年。”她指了指淩家村,“其實大帥也是知道的,不過因為失憶忘記了而已。”
贊賞的看了她一眼,上官紹宸給南宮弈之使了個眼神,後者立刻拿出一份更詳細的地圖來。
“淩姑娘說的就是這塊峽谷吧,的确是個好地方,剛好處于邊關和敵軍陣營正中間,可阿木德心思狡黠,又怎麼會輕易上套?”
淩慕兒‘撲哧’一樂,看衆人如看白癡一樣,“沒有誘餌的魚兒當然也不會鑽出水面,我們隻要找到合适的誘餌,他又怎麼會不出來呢?”
“姑娘,你說的容易,這誘餌我們到哪裡找去?”第一個出言不屑的将士再次對她歎了口氣,“我們又不知道那家夥喜歡什麼,讨厭什麼,難不成送一堆女人過去?”
一句玩笑話,瞬間引來衆人一陣哄笑。
在軍營裡呆的久了,又個個都是青年壯漢,說話難免糙了些,淩慕兒不跟他計較。
“阿木德我雖然不熟悉,但他既然能利用嗜皿蟲謀害大帥,就說明大帥對他而言很重要。 ”淩慕兒笑看着上官紹宸,“阿木德與大帥大交手數次,雙方始終難分高下,而他現在并不知道大帥體内的嗜皿蟲已解,若我們放出風聲,大帥病入膏肓必須盡快秘密轉移,你們猜阿木德會不會上鈎呢?”
衆人一聽,瞬間安靜下來,幾個人的目光立刻定格在上官紹宸身上。
“不行!”南宮弈之第一個反對,“我們怎麼可以拿大帥去冒險。”
“是啊淩姑娘,你這個主意雖然好,但大帥畢竟還未痊愈,貿然與阿木德交手,恐怕……”向來爽快的仇羽津也陷入惆怅之中。
唯有蘇策瞬間懂了淩慕兒的真是含義,“說是魚餌,又沒說讓上官紹宸真的去和他交手。我們放出風聲大帥身子病重需盡快進程治療,自然要擡着,那阿木德就是想查也看不清他的真實面貌,隻要找一個身形相似的将士,這事兒沒什麼難的。”
給蘇策一個贊賞的眼神,淩慕兒打了個響指,“沒錯,一個病重的人總不能騎在馬背上招搖過市吧?我們隻要事先準備好馬車,在找大帥的親信護送,隻要成功瞞得過阿木德把他引誘到峽谷内,你們再左右夾擊,他便插翅難飛。”
“對啊,我們怎麼沒想到呢,軍中将士數十萬,找個替身有什麼難的!”某個将士看淩慕兒時如看到了仙女,“姑娘不但醫術高明,還如此聰慧,不知可有婚配?”
怎麼好端端的還聊到嫁娶上了?
上官紹宸和蘇策同時伸手,一人拽住她一隻胳膊,異口同聲怒斥,“滾!”
剛剛萌生想法的将士見狀,瑟瑟後退數步。
南宮弈之暧昧的眼神在三個人身上遊走,他雙眼眯成一條縫,最終定格在淩慕兒身上,“義妹不但妙手回春,還聰明絕頂,實在是邊關将士之福啊。若不是表哥主動請纓來支援邊關,恐怕你們眼前的這位淩姑娘已經是大帥夫人了。”
聽到這話,剛剛還對淩慕兒有想法的将士瞪大眼,忙找了個理由上茅房去了。
蘇策看了看淩慕兒,自嘲的勾了下唇角,不着痕迹的松開她的手。
“好一招甕中捉鼈,既然已經有了主意,且大家一緻認同,大帥給個決定吧?”
上官紹宸好整以暇的看着淩慕兒,又看了看衆人,“仇将軍負責找來替身,務必要身手矯健者。周劉兩位将軍跟随馬車護送,小郡王蘇策則安排人手潛伏四周……就這樣,三個時辰後,出發!”
“是,大帥!”
衆人領命離開,一個個臨走前都帶着必勝的決心。
雖然這個策略想的極其美好,但若阿木德事先有防備,他們可能會有危險,淩慕兒悄悄拽住蘇策的衣袖。
“萬事小心。”
明明陰霾的臉色在她這句關心後,變得溫暖邪魅,蘇策的眼角眉梢都挂着溫柔的笑,“放心吧,我還等着留命回來跟他一較高下呢。”
人都走遠了,淩慕兒還盯着蘇策的背影,頓時引起營帳的主人極大不滿。
“這麼戀戀不舍,看來本帥離開的這段時間京城發生了很多事情。”
淩慕兒回頭就對上上官紹宸的一臉不爽,她翻了個白眼,“大帥這裡不一樣也是熱鬧的很,彼此彼此而已。”
知道這女人是個倔脾氣的,偏偏就是這股不舒服的韌勁兒,總能無意間吸引他的注意,他指了指兇口,“給我換藥。”
“半個時辰前不是才剛換過?”
淩慕兒不解,但看着他嚴肅的眼神,瞬間讀懂其中含義,“你不會是要跟着大部隊一起上戰場吧?”
“即便找到替身,但阿木德此人詭計多端,我的将士也是娘生爹娘的,不跟着我不放心。”
“不行!”淩慕兒果斷拒絕,“你的嗜皿蟲雖然解決了,但身體還虛弱的很,若再有個三長兩短的,三個月内都别想下床,難道你想那樣?”
“可你讓我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将士羊入虎口,我做不到。”上官紹宸态度堅決。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輕于鴻毛,一名将士最終的歸宿就是沙場之上,若能用他一人的犧牲換來天下百姓安康,又何嘗不值呢?”淩慕兒道:“況且,阿木德恨你入骨,他最想殺的人就是你,早已你把你摸索的底掉。你若去了萬一被他看出端倪,一切的行動将功虧一篑,還有可能會連累所有出征的戰士,難道這又是你想看到的?”
上官紹宸陷入了沉思,他不是覺得淩慕兒的話說的沒道理,恰恰相反,正是因為她的話太有道理了,他才覺得奇怪。
“一個村姑不但會醫術,還有過人的身手也就算了,難道這軍事方面也是我訓練你的?”
淩慕兒頓時語塞,不敢看他的眼睛。
“總之,我不會允許你去冒險。”她态度堅決晃了晃手中的藥罐,“随便在你身上下點藥,讓你昏睡三天三夜這對我來說輕而易舉,我奉勸大帥不要沖動,這樣也省的我折騰。”
明明是一個弱小的女人,委屈的時候也需要别人的保護,可她偏偏和其他女子不同,不但自信狂傲,還有過人的膽量和學識。
她,身上一定藏着很多秘密。
“報……大帥,前方峽谷大戰告捷,我軍大獲全勝!”
傍晚,将士匆匆來報,傳來前線好消息,在營帳中被淩慕兒守着的上官紹宸大喜。
“報告傷亡人數,諸位将士可有受傷?”
“我軍共派出一萬五千餘人,傷一千五百三十二人,死五百八十人,仇将軍左肩受傷,其他将軍全部安好。”将士彙報着,“隻是……”
這句隻是讓上官紹宸興奮的笑容僵在臉上。
“隻是敵軍主帥阿木德跑了。”
聽到這話淩慕兒竟然比上官紹宸還要氣憤,她雙手拍着桌子,氣不打一處來,“怎麼會這樣?峽谷内部署周全,他就算是長出翅膀也飛不出去,究竟是哪裡有了纰漏?”
顯然這也是大帥在意的問題,将士收到上官紹宸的眼神示意,他走到地圖前,指了指峽谷旁一條被忽略的小溪,“就是這裡,阿木德逃過我們的追捕後,跳入溪水離開,但主帥放心,他已經身負重傷,就算逃走了怕也是命不久矣。”
小溪會不會淹死他,那是他的造化。
但上官紹宸和淩慕兒的臉色都非常難看。
“該死,百密終有一疏,從前我怎麼沒發現這裡竟然有條溪流。”淩慕兒有些自責,她覺得若她早些發現這個地方,阿木德就必死無疑了。
“我這個大帥還沒說什麼,你卻比我還着急?”
“若解決掉阿木德,敵軍群龍無首,我們再乘勝追擊,這場邊關之戰就可以盡快結束,我就能帶着你回京城進一步診治,我怎能不急?”淩慕兒兇前此起彼伏,挫敗的拳頭狠狠砸在桌子上,她顯然是氣壞了。
上官紹宸走到她身後,看着她氣咻咻的樣子,突然有些心疼。
“那段記憶對你來說就那麼重要?”
“當然!”幾乎是想也沒想淩慕兒應道,末了才注意到她太過激動,但她并不想解釋過多。
“那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回到京城我還是沒能想起你,你會怎樣?”
“那就要問你自己,謀劃多年的事情對你而言是不是非做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