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6章 阮姑娘好久不見
三人剛剛給太後行禮,季國公夫人就一臉欣喜地看看慕容珏,阮海珠更是面頰绯紅,說她害羞吧,她那雙眼睛落在慕容珏身上就跟粘上了似的,赤裸裸的不加掩飾。
說她不矜持吧,她臉蛋又紅成那樣。
太後越看越不喜歡。
慶康郡主卻迫不及待地開口,“太後,您看海珠姑娘這歡喜的樣子,可見是真的心悅珏公子,兩人站在一起可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這門親事必是天作之合。”
沈月璋面色一緊,倒是不見絲毫慌張,隻恭敬地站在淮安長公主身邊。
倒是淮安長公主先怒了,“慶康,你胡說什麼?我兒媳婦在這裡,什麼亂七八糟的女人也敢攀扯本宮的兒子?”
季國公夫人笑容一僵,阮海珠意識到什麼,心不甘情不願地垂下頭。
慶康郡主卻是一點也不生氣,還“好心”地把季國公夫人帶金鳳凰進宮求親的事給說了。
“長公主,珏公子姓慕容,也是皇室一份子,這可是當年先皇的旨意,總不能抗旨不尊吧!我瞧着這沈姑娘應該也是識大體的,應該能理解才是。”
沈月璋被點名,面對慶康郡主的不懷好意,她起身,不卑不亢地福了福禮,緩緩開口,“兒女親事,自當遵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臣女不能做主。”
慶康郡主笑容一凝,輕哼一聲,“那就把沈夫人請進宮不就得了,畢竟這親事可是先皇允的,自當以先皇為先。”
“你!”淮安長公主都快氣死了。
慕容珏要開口,沈月璋白着臉偷偷沖他搖頭。
太後将所有人的反應看在眼裡,原本她确實覺得慕容珏取沈月璋委屈了,昨日知道沈月璋畫技高超,今日又見沈月璋遇到這般窘境還能不慌不亂,倒是認可了她。
隻是眼下這情況不是她認可就成的。
想了想,太後不緊不慢地說道:“宣工部侍郎和沈夫人進宮,再把皇帝皇後也請來。”
涉及到先皇的事都不是小事。
帝後在過來的路上就知道了事情的始末。
皇帝表示很憤怒,“長公主府和沈家結親的事情大家心照不宣,季國公夫人在這個時候拿着金鳳凰進宮搶親,這是狠狠打沈家的臉,沈逸才得朕重用他們就坐不住了!”
周公公忐忑地勸道:“皇上息怒,雖然金鳳凰是先皇賜的,但先皇仁慈,必定不會允許季國公府胡作非為,珏公子和沈姑娘早已定親,就差拜堂,這種斷人姻緣的事情本就不合禮法,便是拒絕季國公府也是情有可原。”
“哼!這些道理朕知道,朕氣的是他們明知朕重用沈逸卻如此下作地對付沈家,他們将朕當成什麼了?”
盛怒的皇帝誰都不敢觸眉頭。
帝後一前一後趕來,甫一見阮海珠,帝後确實有些驚豔,再一瞧端莊柔美的沈月璋,又覺得沈月璋氣質娴雅莊重,更适合慕容珏。
又想到沈月璋那出神入化的畫技,帝後對她又多了幾分憐惜和偏愛。
皇後主動招手,讓沈月璋坐到她身邊,慈愛地問道:“剛到皇都可還适應?”
沈月璋乖巧垂頭,“回皇後娘娘,皇都極好,市列珠玑,花天錦地,瓊樓玉宇,有皇上皇後太後庇佑,臣女又怎麼會不适應。”
皇後瞬間笑開了,“你這孩子怎麼這麼讨喜!淮安,這要不是你準兒媳婦本宮定要認個幹女兒了。”
正等着看好戲的慶康郡主和慶豐郡主齊齊變臉。
太後猛地擡眼,好似想到了什麼,神情也緩了過來,附和着皇後打趣道:“你真認幹女兒,哀家就要多一個乖孫女了!”
“臣妾恭喜太後白得這麼個好的孫女。”
婆媳二人一唱一和,成功讓其他女人破防。
慕容珏都快坐不住了,要不是沈月璋一直給他使眼色他肯定已經開口了。
阮海珠則杵在一旁時而嫉妒沈月璋,時而又癡癡地看着慕容珏。
就在這時沈逸和蘇苔到了。
夫妻倆低着頭踏入殿内,跪下行禮。
皇帝讓他們起身,賜座。
淮安長公主一臉愧疚難受,拉着蘇苔的手,憤怒地瞪着季國公夫人,把事情的經過說出來,“本宮想當年父皇賜金鳳凰也是想保季國公府榮華,卻不曾想季國公府以此作惡,辜負父皇一片苦心。”
季國公夫人面色大變,當即跪下,情真意切哭訴,“長公主怎麼如此冤枉季國公府!海珠是老國公部下遺孤,也是忠烈之後啊!妾身隻是因為疼愛她,不忍見她難過,更不忍寒了公公那些老部下的心這才拿出金鳳凰請太後賜婚,怎麼就成了我們作惡了?”
“正是!長公主身為皇室公主,當以大義為先。”慶豐郡主懇切下跪。
慶康郡主一看,也跟着跪下。
三人顯然就是逼着淮安長公主認下季國公府這門親事。
太後等人皆強忍着怒火。
連沈逸都覺得憋屈。
蘇苔在聽到海珠這個名字的時候已經留意到阮海珠,見阮海珠一直盯着慕容珏犯花癡,便肆無忌憚打量她,好一會兒才确認阮海珠的身份,收回視線,勾起嘴角。
安撫地拍了拍淮安長公主的手。
淮安長公主見她一臉笑意,面上的憤怒轉為疑惑,都什麼時候了蘇苔怎麼還笑得出來?
蘇苔起身,恭敬地給皇帝福了福禮,“皇上,臣婦有些話,可以說嗎?”
皇帝微微颔首。
衆人全都看向蘇苔,好奇都這種情況了她還想說什麼?指着季國公夫人罵一頓出氣?
蘇苔在衆人的注視下款款走到季國公夫人面前。
衆人心想,沈夫人果真是要跟季國公夫人對罵。
季國公夫人沉着臉,早已做好心理準備,卻見蘇苔越過她看向阮海珠。
“阮姑娘,好久不見。”
蘇苔一開口,所有人都驚住了,沈夫人認識季國公府的養女?
季國公夫人起身将阮海珠護在身後,“沈夫人,我知道你因為海珠與你女兒争搶婚事心裡有氣,有什麼事沖着我來,她還是個孩子,禁不住吓唬。”
蘇苔笑得越發燦爛,“國公夫人急什麼?我隻是與故人叙叙舊而已,想當初海珠姑娘任性離家出走,還是我心軟讓人收留了她,否則她也到不了琅琊國。怎麼?現在攀了高枝就翻臉不認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