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關進了局子後,牙口緊得很,半個字都不帶透露的。
高教授一開始也是什麼都沒說。
華安處的人也沒有為難他。
每日安排兩個人準點提審,就坐那兒看着。
也不管高教授張不張口。
就跟上下班打卡似的,到了點就走人。
高教授的待遇,跟任關也不一樣。
吃的喝的都沒有虧待高教授。
這樣過了一星期。
也不知道高教授是覺得自己還有救。
覺得隻要自己坦白了,還能在原職位上幹。
還是想着反正不交代,華安處的人也能查出來,想減輕他身上的罪責。
可自己交代跟被查出來,是兩碼事。
這天,他開口交代了跟任關怎麼攪和在一起。
一開始又是怎麼被敵特引誘,意志不堅定地被叛變了。
講清楚情況後,負責提審的隊員冷聲問他。
“你還有沒有要補充的?”
高教授搖頭,擺擺手,“沒了,這下是真的沒有了長官,該說的我都說清楚了。”
“叫什麼長官?叫同志!”兩個隊員便作勢起身要離開。
高教授忙出聲将人喊住。
“兩位同志,我能問問,我是怎麼暴露的嗎?”
其中一個隊員冷笑。
“怎麼,你打聽清楚了,好方便以後要是有機會,叛變的時候注意點?”
高教授吓得臉都白了。
他人都在這裡了,哪裡還敢想别的?
而且情況都交代清楚了,他該擔心的,是出去後被敵特暗殺才是。
“同志,你這麼說可就真冤枉我了!
可不敢這樣說,我可沒有這種想法。”
着急解釋完,高教授還是問出來。
“我是想問,是不是我女兒舉報我的?”
這些天在局子裡關着,高教授腦子裡除了思考自己會遭受什麼樣的懲罰外。
就是在琢磨,被抓的那天,高潔的情緒似乎有些不對勁。
再加上那之前,任關有說過一句話。
他說高潔很警惕。
高教授實在想知道,是不是高潔舉報的自己。
兩個隊員對視一眼,“不該問的别問!”
雖然沒說明,但高教授心裡已經清楚。
就是高潔幹的。
一時間,他不知道該高興,自己将女兒教育得很好。
為高潔的先國後家,大義滅親的愛國精神自豪。
還是惱怒女兒太警惕了。
高教授腦子也不蠢。
隻需要稍微一想,就知道。
肯定是自己讓高潔去查苟歲歲的農場。
表現的态度太急切,太明顯。
又過了半個月。
高教授的處罰決定很快下來。
由于他向敵特輸送過不少研究資料。
哪怕沒有涉及到核心,但也屬于侵害國家财産安全以及竊取科技成果。
判了個終身監禁。
處罰結果下來,高教授就被轉運監獄。
那之前高潔去見了他一面。
隔天,高潔便約了賀南生和歲歲到老莫。
“我準備出國進修,争取多學點知識,回來更好的服務科研。”
經曆了出賣父親,也等同于家庭破裂之後。
高潔看樣子變了很多。
她臉上依然帶着一貫的倨傲。
但眼睛卻不再執拗地盯着賀南生。
賀南生很狗。
擺出來一副一副對象不表态。
他也不跟這個曾經,惦記他到幾乎發瘋的女人說話的樣子。
歲歲沒忍住,在桌下狠掐了他一圈。
面上笑着對高潔點頭,“那祝你前程似錦,早日學成歸來,高師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