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着這樣一位大夫在身邊,仿佛自己渾身上下都是赤裸的,一點隐私都沒有,這讓孟家主非常不好受。
大夫聞言望了秦朗一眼,心裡默默地道:“秦公子,我隻能幫你到這裡了,下面的,就看你自己造化吧。”
沒錯,這大夫是城主那邊的人。
那天,城主隻說了個大概,并沒有将所有知道的情況和盤托出。
孟家主這個人,城主打過交道兩次,印象不好不壞,隻覺得他那雙眼睛,太精明了些。
“好。”
孟家主什麼意思,大夫秒懂。
他用眼神止住了想要出去送人的老金和老于,自己親自送大夫出去。
走到看不到人的角落,孟家主從袖子裡摸出一塊碎銀子,遞給大夫,居高臨下地道:“這診金拿去,夠了吧?”
孟家主年紀輕輕就能坐到家主之位,心思必然不是什麼良善之輩。
大夫冷冷地看了孟家主一眼,并沒有伸手去接診金,淡漠道。
“孟家主,你難道不知道我的診金是千兩,你這是想打發叫花子嗎?還是,孟家已經窮到了,靠摳搜大夫的診金,過日子的地步?”
大夫雖然人長得慈眉善目,但說出口的話,卻是犀利無比。
孟家主是個城府深的,但被大夫三言兩語一激,頓時激動起來。
“你這是什麼意思,一個窮大夫,你是哪來的底氣跟堂堂家主較量的?”
孟家主并沒有動嘴,隻要他一個眼神,他身邊有的是人幫着教訓。
孟家主一個眼神一出,他旁邊跟着的侍從嘴替立馬出言道。
看到孟家主如此,大夫也不甘示弱。
他看着孟家主,哈哈長笑幾聲道:“怎麼,就你有錢有勢,你覺得我沒有嗎?就這樣,空口白牙闖江湖?”
孟家主第一次被人如此頂撞,他瞳孔微縮,冷冷道:“你什麼意思?冷石!”
随着孟家主一聲呼喚,瞬間有一個暗衛從暗中出來,他手中長劍直指大夫,笑笑道。
“你說是你的嘴硬,還是我的劍硬。我想,這世上少個大夫,應該也沒什麼吧。”
暗衛說着,眼神瞥向孟家主。
孟家主此刻心裡已經反感大夫到了極點,他不顧一切想要殺了大夫。
因此他食指輕輕往下一壓。
随着孟家主食指下壓,冷石手指微微向下,隻聽長劍破空而出,在空中發出清脆的一聲铮鳴。
然而,一刻鐘之後,大夫卻還是好好的站在地上。
看到這幅景象,孟家主震驚不已。
“你這是怎麼做到的?冷石可是靈武玄階強者,這世上沒人可以躲過他的攻擊的。”
孟家主詫異地瞪大眼睛,看着大夫說道。
大夫笑笑,不置可否,但還是耐心地為孟家主解了疑惑。
“做到這樣你覺得很難嗎?隻要手快就行了。而且,這世界上沒有所謂的強者不強者吧,世界每時每刻都在變化,你怎麼能知道下一個人會不會更強呢?”
大夫說着,手中銀線一動。
瞬間,就見剛剛還安然無恙的冷石,脖子處一道皿線飙出,下一瞬,冷石的整個腦袋竟直接滾落在地。
剛剛還活生生的人,現在竟然就這樣沒了,而且還是轉眼間的事情,這讓衆人震驚的同時又都沒回過神來。
好一會兒,孟家主第一個反應過來,他看着大夫道。
“你知道你殺掉的是誰嗎?給你十條命都不夠賠的。”
痛失一員猛将,孟家主自然不肯善罷甘休。
“還待着幹嘛?都還不快現身?”
孟家主見暗衛都沒現身,有些惱羞成怒地吼道。
幾乎是同時,孟家主身邊的十大影衛中除了剛剛死掉的冷石之外,其他的人都瞬間現身,虎視眈眈地圍住了大夫。
“剛剛是你運氣好,今天,你别想着活着走出這裡。”
孟家主,就算是在老奸巨猾的陸家主和李家主手中,都沒吃過什麼虧,此時這番模樣,是更不可能的了。
大夫卻絲毫沒将這些人放在眼裡。
他淡淡笑笑,似乎對自己現在的處境一點都不擔憂,反而十分自信的模樣。
“怎麼,沒人告訴你,要殺對方前,先得調查清楚對方的情況嗎?”
大夫看着孟家主,仿佛在看一個蠢笨至極的小頑童。
暗衛中有人動了動,他好像認出來了,這其貌不揚的大夫,好像是城主府的府醫來着,深得城主信任。
若是殺了這大夫,别說他們自己小命不保,就是孟家,也都可能被殺戮殆盡。
他自己坐不住了,悄悄跟孟家主傳音道:“大人,他是城主府的府醫,您看?”
聽到手下暗衛們的傳音,孟家主的臉色瞬間變得跟吃了狗屎一般難看。
别說是城主府的府醫了,就是城主府的看門人,他們也不可能得罪的起。
都說打狗還要看主人,若是他們動了城主府的人,那不是公然告訴城主府,他們不将城主府放在眼裡嗎?
别說城主府千年基業了,就是城主府這些年累積起來的好名聲,到時候,不用他們城主府動手,江湖上的人,都可能自發滅了他們孟家。
想到這些,孟家主瞬間覺得後背冷汗涔涔。
誰能想到,要殺一個無名醫生而已,怎麼就動到了太歲頭上。
盡管孟家主此時的心情比吃屎了還糟心,但為了保命,他還是不得不跟大夫低頭道。
“老先生,我有眼不識泰山,得罪您了,還請您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們,我們當牛做馬都會報答您的。”
大夫看着孟家主臉上精彩絕倫的表情,剛剛的郁悶都沒有了。
果然,讓心情好的最快的方式就是看到仇人倒大黴。
“可以。”
大夫笑笑,原地起飛。
孟家主看到大夫走了,這才松了一口氣。
“好吧,隻要自己不死,其他人死了也不關他事,大不了再找個高手,現在其他沒有,人多的是。”
孟家主想法還沒捂熱乎,就恐怖的發現:自己的手腳竟然動彈不了了。
不光孟家主如此,其他人也是這樣。
“你這是對我們做了什麼?”
孟家主厲聲大喊。
“沒做什麼,隻是讨點利息而已。”